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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双不是第一次来未央殿的涤尘池。
几个月前和沈穆时在池子里拌嘴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一想到那天气呼呼的把丝瓜络砸在水池里,溅他一脸洗澡水的样子,她的脸又开始红的冒烟,跟池子里正升起的袅袅白烟有得一比。
沈穆时垂眸看了双双一眼,见她双颊绯红透至耳根,心里叹道:这小坏蛋肯定又在胡思乱想。
嘴角带着笑意,挥手让宫女们退下,随后扯掉双双身上的毛毯轻轻抱着步入浴池。
双双环着沈穆时的脖颈,脸庞紧紧贴着他的下巴。
他身上好闻的麝香味随着氤氲浴池更显得浓郁,让她忍不住伸长脖子凑近嗅了嗅。
“站得稳吗?我看你这样子,今日恐怕没办法帮我刷背了。”
沈穆时浅笑着调侃她。
“我行的,你放我下来先。”
双双逞强,语气里颇有不服输的意味。
沈穆时微微挑眉,遂了她的意把她放了下来。
岂知才一松手,双双两腿就往下软了,整个人差点跌入水下。
沈穆时一把拉起她,铁臂嵌着她的肩膀笑道:“我也没怎么折腾你,怎的这般虚弱?你的体力也恁差了。算了,我帮你洗澡还可行?”
双双又羞又恼:不知道是哪个不要脸的一回接一回的可劲来,这会子连着两顿没吃,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还敢取笑她。
比起说浑话她是比不过了,但一点也不妨碍她收拾男人。眼疾手快的在水里狠狠的掐了一把他的腰,沈穆时哎哟哎哟两声再不敢造次。
沈穆时见她双颊泛红,漂亮的杏眸睁的圆溜溜的,显然是羞怒当头还是不惹为好。
“搭着我的肩。”
他麻利的拉着双双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一手撑住了她的身子,另一手拾起了丝瓜络沾了沾水,动作轻柔地擦拭着。
他指尖温柔动作轻缓,让双双有一种,好像她是他的掌中宝所以备受珍爱的感觉........
没想到他这般心疼自己………
双双抬眼怯怯地看着沈穆时,眼眸中满是欢喜与羞怯。
“我那般粗鲁的对你,现在就当是赔罪。”
沈穆时额头抵上她的额头突然开口说道。
一句清淡无波的话却饱含着歉意与温柔,听得双双心里一下子酸涩起来。
“嗯,要认真的赔罪。”双双倾身将重量放在额上,细细感觉他的体温,此时才算是真正地放松身心。
沈穆时收起了笑,凝视着双双无比认真的说道:“嗯,认真的。对你,一向都是……”
这番话再次击中了双双的小心脏,不由得扑通扑通地跳个没停,心跳声和他说的话一起在脑中不断回响。
偌大的浴池里一时静谧无比,只余水声淙淙和二人的的呼吸。
“嗯。”
双双满心酸楚与甜蜜,双臂绕上了沈穆时的脖颈,生涩地在他菡萏色泽的唇瓣上印了一吻。
紧紧贴着他的胸口,心里充斥着感动、满足与爱意,一时间百感交集很多话说不出口,只能紧紧的抱住他掩饰自己的情绪。
谁让她不争气的爱上这个男人。
毒舌却又心细如发;温柔,却又一身霸气,平时总是冷冰冰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只有在最幽微的瞬间才能感受他的爱意。
他的指尖如此轻柔,他的气息如此迷人。
一头长发如墨如缎沾满水珠,容颜清俊温雅如同谪仙,这样私密的一面谁也看不到唯有她可以独享。
小小的占有欲在双双的心里滋长着,也暗暗期待他对自己的心意可以恒久,直到地老天荒……
两人紧贴着彼此,羞涩无语,却早已在最动情的时分许下山盟海誓。
良久,呼吸调匀了,沈穆时才试着打破一室静默。
“小妖,对我的赔罪可还满意?”
双双一只手抚上了沈穆时的脸颊,抚开了他的发丝至背后,微不可闻地声音在浴池里响起:“满意,超级满意。”
沈穆时无声地笑了,抱起双双回到寝室,一干人等全部摒退,亲自服侍她穿衣,还认真地替双双上了药。
双双懒洋洋的瘫着不动,心满意足的同时还不忘得寸进尺的提要求:
“君无戏言。你都帮我上药了,可不准再动我了,至少三天不准再动我。”
沈穆时收拾了瓷瓶正仔仔细细的放好,头也不抬的问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是笃定将来我一定会登基称帝吗?”
双双哑然,若是从前她当然认为东宫太子就是以后的皇帝,但现在看来,以后的事谁也不能打包票。
就拿最近的事来说,明明已经万般谨慎了,还是被人钻了空子捏住把柄。
朝臣拿她来做文章,不仅奏请废妃还指责太子无能。目前看似占尽机锋太子之位依旧无可动摇,却也因锋芒太过成了众皇子与政敌的箭靶。
一个不留神,即要坠崖粉身碎骨,别说称帝之路遥遥艰险,连活着亦是如履薄冰生怕兴踏错步。
这么多年来,他都是一个人苦苦撑着,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走到现在,双双心疼都来不及,又如何舍得再给他增加压力呢?
“不敢说了?”沈穆时勾起了笑,淡淡的道:“也是,大巧若拙,谨言慎行。”
“但愿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双双一直沉默,一开口便是悲伤。
“你是在怀疑我的本事吗?为何要说自己是个累赘。”
沈穆时温热的大手揉了揉双双的头发,中指挑起双双的长发在指尖绕着把玩,语气里皆是漫不经心。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人心太过复杂,在这宫里不是明哲保身便可以高枕无忧,有些人总是会想尽办法去害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双双娥眉微蹙。
“你知道最愚蠢的计谋是什么吗?”
沈穆时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站起身穿上了素缟单衣,接着披上了草绿色绣着云纹兰花的广袖外袍,动作浑然天成,优雅中又带着王者的贵气。
“是什么?”双双一边被沈穆时吸引一边愣愣的发问。
沈穆时站身形修长的在床前,眼神慵懒地扫了双双一眼,那神情像头准备开猎的豹子,眸中有着精光,神秘冷残令人不寒而栗。
“身为臣下,却将手伸进后宫。”沈穆时勾起了温柔的笑,但语气却是无比的冷漠。
既然幕后之人将世族党争的戏码搬到台面上,那便将计就计吧,鹿死谁手,很快就见分晓……
宁仪宁离几个人一直在忙活,先是给主子烧水准备沐浴,接着又趁二人沐浴的时候打扫寝殿,同时又把冷掉的膳食撤走重新热了一遍。
这会儿太子和太子妃已经回来了,两人忙着布膳,四人忙着整理凌乱的床榻,人影映在墙上显得十分热闹。
沈穆时靠在软榻上闲然地支着头,心里默读着李春堂方才送过来的折子,而双双裹着锦被,脸颊红呼呼的看着众人忙碌,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娘娘,您的宫装拿过来了。让奴婢为您更衣吧?”
宁仪双手捧着雕花黑底红漆木盘,弯着腰恭谨的道。
但双双神情呆滞看着前方,彷佛没有听到宁仪的话半天没有说话。
沈穆时手持信函正看的认真,听的宁仪又问了一遍,这才抬起头看了双双一眼,只见她走神得很,不知想些什么。
“又在想些什么?这般魂不守舍。再不更衣用膳是想饿死我还是想饿死你自己?”
沈穆时倾身,修长的指尖轻戳了一下双双软嫩白皙却泛着红霞的右颊。
“啊!”
双双被这么一戳,仿若大梦初醒,匆匆地起身却又忘了自己一直缩在锦被里,身上就穿了薄薄的抹胸,肩膀一阵凉意才反应过来,尖叫一声又赶紧捡起锦被。
奈何锦被沈穆时压了一角抽不起来,使了吃奶的力气也拔不出来,脸上憋得通红,这番场面很是滑稽。
“殿下,你快起来,压着锦被了。”双双急的脑门冒汗,一边用力扯着一边赶他起来。
沈穆时眼眸带笑嘴角微弯:“反正都是女孩家,你在害臊什么?”
“你不是男人吗?”
双双拉着锦被嘴巴碎碎念着,丝毫没注意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
沈穆时这下真咪了眼。
他翻身而起,一把攫住双双的腰往自己身下一带,瞬间就把她压在身下。
众人皆是惊呼,却不敢向前阻止。
“小家伙,说这浑话是什么意思?”
沈穆时似笑非笑,俯身将手掌贴在双双背上,另一只胳膊支在软榻上上半身悬空。
外袍腰带松松地系在腰上,单衣衣襟敞开微微露出一角。
宁仪等人一见这旖旎一幕,纷纷羞红了脸,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尴尬的走来走去假装忙碌。
沈穆时的气息喷在双双的耳边有些痒,双双用力挣扎却半分动弹不得,嘴里低声叫着:“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殿下,快放开我!”
“折腾这么久还敢胡说,敢情是调教的不够?”
沈穆时噙着笑,忽而意识到殿里还有人,抬眸扫了一圈,冷声说道:“放肆!都忘了规矩吗?看什么看?全部出去!” 双双金鹧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