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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后吐真言?那就更有意思了,萧尚书单凭一句醉话就要定人罪名,这做官做的真是如儿戏一般啊。”
陆澈溪出言讥讽,侧头对着萧品言轻蔑一笑。
“醉话哪里能当真?萧尚书,若本王现在说睡过你女儿,你难道就信了?”
这沈元安属耗子的逮着地缝就去钻,为了给自己脱罪,完全不顾羞耻之心,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你!”萧品言大怒。
“混账东西给朕闭嘴!你瞧瞧你自己现在的样子!清醒的时候和喝醉的样子有什么区别!你别忘了你还是个皇子!”
楚魏帝看沈元安越描越黑,越说越离谱,简直就要气炸。
“父皇!父皇!儿臣是清白的!您一定要相信儿臣啊!”沈元安又喊冤。
“皇上!老臣对您可是一片赤诚之心,可鉴日月啊!”萧品言更是哭天抢地的嚎个不停。
“统统住口!”沈穆时愤怒的低吼道。
他这声吼叫是用了几分内力的,穿透力比较强,在场的人除了常年习武的楚魏帝和沈元安,其余人的耳膜都被震的微微刺痛,纷纷噤了声,尤其是萧品言更是被吓得半死,缩着脑袋一动不动。
沈穆时缓缓地转过身子,哑着声对众人说道:“本宫自会彻查此事。若太子妃真的不守妇德与他人有染,本王一定奏请废妃。反之,若是萧尚书以讹传讹诋毁太子妃的清誉,请父皇依律例处置萧尚书,一定要严惩不贷,以还太子妃及陆家一个公道!”
楚魏帝看着沈穆时,一语不发。
要太子亲自去查太子妃是否红杏出墙,这等丑事,实在是太不堪了。
“皇上,除了废妃之外,微臣以为,太子连东宫都治理不好,岂能治国?待事情水落石出之后,还请皇上好好考虑储君一事。还有陆相,教女无方、以奸犯科,理应连坐!”
安国公此时也跟着站了起来,神情严肃的看着上首的楚魏帝,就等着他点头发落。
陆澈溪冷冷地看了安国公一眼,从容不迫的跪在地上说道:
“依楚魏律例,构陷皇亲国戚,免其职,亲族皆流放北疆为奴;陷害忠臣,则斩无赦,本家男女老少一律沦为贱籍。安国公,你确定要押上全族来赌这一把?”
“陆相何必咄咄逼人?奏请废妃的人可不是我。”
安国公甩了甩袖袍冷哼一声,大有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安国公你……”萧品言惶恐的喊道。
在这紧要关头,安国公居然与自己割席。
“萧尚书,既然你有十足把握,又何须担忧?”楚魏帝心里已明白的七七八八,临了了,仍不忘补上一刀。
“这这……”萧品言额头冒出密密的冷汗,开始后悔自己的鲁莽行径。
一开始只是想讲白绸的事,顺便为孙女开路罢了,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不慎,居然惹来了杀身之祸。
“太子何时向朕答复?“
“儿臣只需三日。”
沈穆时漠然看着萧品言,垂首向楚魏帝答道。
“好,既然太子要亲自彻查,朕允了,都退下吧!”
看了这么久的一场戏,楚魏帝早已疲惫不堪面露倦色,轻轻的摆了摆手要他们退下。
沈元安对着萧品言冷哼一声,抚袖而去。
安国公与陆澈溪也打了个揖,缓缓告退。
沈穆时走近萧品言拍了他的肩,淡淡地说道:“萧尚书,三日后,提头来见。”
萧品言连衣袍都在抖,艰难地开口说道:“太子,微臣是为你好。”
“是吗?本宫劝你还是赶紧回府交待后事吧。”
沈穆时勾起了一个残忍的笑,之后大步流星的走出养心殿,只留下萧品言一人瘫软在地半天起不来。
“殿下请留步。”
正当沈穆时快步走过香径时,突然有人唤住了他。
沈穆时回头一看,见是陆澈溪,便调转脚步转身向他走去。
“陆相有何要事?”沈穆时问道。
“关于太子妃,殿下打算如何去查?”
陆澈溪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如今都火烧眉毛了,依旧面色平静,不慌不忙。
“陆相是怕太子妃拖累陆家吗?”沈穆时开始试探陆澈溪。
“功名富贵于我如浮云。只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殿下还没有告诉微臣,要如何证明双双的清白?”
陆澈溪叹了口气,丝毫不掩饰对双双的担忧。
“陆相就这么肯定太子妃一定是清白的?”
沈穆时脸上浮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
“小女个性贞烈、脾气倔强,小小年纪便清高孤傲,一般人物根本入不了她的法眼。像大皇子那般德行,双双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此时只有二人在场,陆澈溪便不再顾忌,一番话说得颇为直白。
“陆相为了保住你的掌上明珠,可是压上了整个陆家。”沈穆时的脸上有一丝丝赞赏和敬佩,
“是。”陆澈溪语气比他的还要淡,大有上位者的气度。
“那便准备清君侧吧。”沈穆时淡笑,意有所指。
“臣,早准备妥当。”
陆澈溪微微垂首,双手拱起对着沈穆恭谨的答道。
沈穆时听到他这一声"臣",心里就明白了。
“正如朝堂上说的,谁都可以得罪,就是不能得罪陆相,本宫说的可对?。”
两人并肩往前走着,沈穆时忽然冒出这句话。
“微臣,只是爱女心切罢了。”
陆澈溪浅笑。
“若太子妃真的不贞,你当如何?”
沈穆时再问。
“殿下知道微臣会怎么做,又何必来试探呢?”陆澈溪回答的迂回。
“陆相,你可真是只老狐狸。”沈穆时哈哈大笑,一老一少旗鼓相当,在朝堂上一向是针锋相对,争吵不休,此时此刻,二人难得和平相处,倒品出了几分惺惺相惜的意味。
沈穆时猜的没错,就算自家女儿真的犯糊涂做了错事,陆澈溪也会不惜一切代价保住双双。
倒黑为白,是非不分,他不会让外人有落井下石的机会。
与他为敌者,只有死路一条。
陆澈溪是个聪明人,心里清楚对太子来说,双双贞洁与否,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沈穆时全力巩固自己的太子之位,先保全自己,才有余力追究其他的事。
所以只要太子无虞,必会力保双双。
而陆家必须效忠太子,否则下场会比萧品言还要惨。
这就是帝王之家。
“微臣希望殿下永不负双双。”
陆澈溪早就想跟沈穆时说这句话了,现在四下无人,正是交心的最佳时机,所以他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希望太子能理解他这个为人父亲的苦心。
“如果她对我真心,我自然不负她。”沈穆时答的同样真诚。
孤城西北起高楼,碧瓦朱甍照城郭。
双双正端坐在绛雪园覆有宝蓝琉璃瓦的静心亭中,望着明黄琉璃瓦的阁楼发呆。
昨夜沈穆时没有回东宫。
她枯等到戊时,李春堂才匆匆跑来禀告说,殿下今日下了朝便去校兵场了,临走时交代,今晚夜宿军营明日才回宫。
双双心里还悬着沈元安说的那些话,心里烦躁不安,一遍一遍想着沈穆时不回宫,是不是因为他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她又该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她正想的出了神。丝毫没有注意后面有人接近。
“鹧鸪姑娘。”身后突然想起熟悉的声音。
双双转过头,一脸的惊讶,她不由的站起身失声叫道:“云流水!”
眼前的男人分明是之前认识的云流水,可今天他这身贵气打扮,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廷乐师。
“有日子不见,姑娘一切可好?”
沈楚稽捧着一只木匣温雅地问道。
“你到底是谁?”
双双戒备地往后退了一步。
“沈穆时告诉你了?”
沈楚稽漾开一抹苦笑。
没想到双双竟然会提防他,心里没来由涌出一丝丝苦涩。。
“你是三皇子沈楚稽?”
双双听他直呼太子的名讳,不悦地蹙起眉。
沈楚稽自然没有忽略她的不满,有些无奈说道:“云流水就是沈楚稽,沈楚稽就是云流水,你就这么在意我的身份?”
“云王……云流水………我早该猜到的!”
双双内心一股怨气一直往上冒,小脸胀得通红,隔着石桌朝他愤怒的发问:“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你又何尝没有骗我,你明明时太子妃陆双双,却骗我说自己叫鹧鸪,是宫里的宫女。”
沈楚稽放下了木匣,大手撩起下袍坐在汉白玉石凳上。
“………”双双语滞。
他说得没错,自己也是撒了谎,她有什么资格去责问别人?
双双的火气来的快,消的更快,顿时偃旗息鼓,脸色也没有之前那么愤慨。
但转念一想,不对,完全不对。
“就算我没告诉你我是太子妃,但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挑拨离间?明明那发带是我送给三皇子妃的回礼,为何你要在寿宴上说谎,说是我送你的?你这样做是在害我!我把你当朋友当师傅,你为何要这般羞辱殿下羞辱我?他可是你的亲弟弟啊!”
双双越说越生气,越说越激动。
“你真的以为你在北香榭收到的东西,都是三皇妃送的?”
沈楚稽看着双双因发怒而泛红的俏脸,居然有些妒忌沈穆时,也有些心荡神驰。
如果他是太子,眼前的佳人就是他的太子妃,是他一个人的珍宝,只可惜,造化弄人……… 双双金鹧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