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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李子吗?这碗是蜂蜜?”太普通了,双双满脸写着失望。
“嗯。不满意?”
沈穆时笑了笑,指尖捻起一颗李子沾了蜜,伸出舌尖舔了即将落下的蜜珠儿。
“我以为宫中的甜品都是别出心裁的,就算花样不出众,至少食材佐料是我没有见过的。”
双双闷闷地说了一句。
不过侧头看着沈穆时轻舔李子上的蜜,偶尔还咂巴咂巴嘴吃的还挺香。
“是别出心裁啊。只是你没有吃不得要领罢了。”沈穆时淡笑,笑里不藏刀不藏剑偏生藏了一丝狡诘。
“是吗?难道这是异域进贡的李子?”
双双架不住诱惑,麻溜的翻身向床边的小几爬了过去。
“不只是番邦的李子,关键是和谁一起吃………”
沈穆时突然把双双拉过来,扶着她坐在大腿上,嘴里含了一颗李子,目光灼灼全身透着不怀好意。
“哎呀要掉了。”
双双眼睁睁看着蜂蜜要滴落在衣裳上,赶紧凑了过去伸出舌头去吸那一坨蜂蜜,直到脸挨脸、嘴唇碰嘴唇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俏脸泛红往后躲了躲,尴尬的说道:“你吃你的,我吃我的。”
“嗯。”沈穆时又将唇凑了过去,贝齿轻咬着李子以眼神示意双双。
不知为何,双双总觉得他笑的很奸诈,鸡皮疙瘩冒了一身。
突然间,沈穆时俯身吻上了她,把这枚李子快速推进了她的口中。
双双闷哼一声上下牙齿一磕,咬破了李子的皮,汁水溢满口腔,酸涩与甜蜜齐齐涌进嘴里味道倒是特别。
“甜不甜?好不好吃?”沈穆时奸计得逞,脸上笑得贼兮兮的。
“甜,和民间的李子不同,这种李子的果肉很嫩呢。”
双双轻轻咀嚼着,腮帮子鼓的老大活像一只藏食的松鼠。
她满足的眯着眼睛细细品味,发现这李子真的不同于民间的普通李子,外皮虽有些涩味,但里头的果肉很香甜,又红又软汁水饱满,剥皮就能吃根本不需要蜂蜜。
“小饭桶,很快就要胖到200斤咯。”沈穆时笑了笑,掐了掐双双的腰想捏点肥肉出来瞧瞧,结果发现她身量纤细有度,根本找不出一丝多余的赘肉。
“啊?200斤?”
双双歪着头想了想,一本正经的答道:“我觉得我还有很大的发挥空间,不怕不怕继续吃。”
沈穆时哭笑不得,正要开口笑她变成猪,窗外却传来李春堂的声音。
“启禀殿下,律王与瑞王求见,这会儿正在议事殿候着呢。”
李春堂的身影映在窗户纸上看不真切,显然是站的比较远没有贴在窗棂上喊话。
今日殿下一整日都未去养心殿,人在何处又干了什么,他自然是一清二楚,实在是不想棒打鸳鸯打搅殿下与娘娘的好事。
但是养心殿的小安子来报,女史将落红单衣及彤史本呈给了皇上,皇上当场脸色就不好看了,在场的还有安国公,陆相,为了此事还吵了起来,律王与瑞王想必也是为了此事而来。
事关朝政,李春堂左右思量了一番,还是决定通报一声。
沈穆时正埋首在双双的颈窝里,深深嗅着桂香云发中的香味,听了李春堂的禀告嘴角勾起了一抹难解的笑。
他贴着双双的耳际低声说道:“爱妃,看来不能再玩了,麻烦已经找上门了。”
“嗯。”
双双早已听见李春堂在外头的动静,涨红着脸含糊应了声。
沈穆时抽身离开床榻,双双居然有一丝丝的失落,悄悄拉过锦被,将自己的脸紧紧地埋在里头。
沈穆时穿好外袍转过身子,看见双双整个人躲在被子里,露出那头乌黑如夜缎的墨丝,弯腰伸出手揉乱了双双顶上的发丝,轻声哄道:“爱妃别恼,我去去便回,晚些时候再来陪你。”
双双悉悉索索把头探出锦被露出半张脸,圆滚溜溜的眼珠子瞪着他娇嗔道:“胡说什么,讨厌。”
“好了好了,你睡吧。”
沈穆时掖了掖被角。
将腰带挂在腰间,最后将白玉簪入发丝内随意挽了髻,几缕发丝垂落两鬓旁,双颊带着微微的红晕,睨着双双时,那双春色含波的眸子,竟有几分慵懒媚惑的风情。
双双羞得朝沈穆时砸去一颗鸳鸯枕,却让他轻松躲过。
沈穆时笑而不语,径自打开了寝殿厚重的鎏金镶边的绛色杉木门,一只脚明明跨出门了还不忘回眸对双双轻佻笑道:“乖乖在床上等我,哪儿都不准去。本王回来还要和你耳鬓厮磨一会。”
“你好烦吶!”
双双恼羞成怒地将另一颗枕头丢过去,只见鸳鸯枕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掉在米白色山羊毛毯上。
沈穆时大笑一声,风流倜傥的大步离去。
她气的哇哇乱叫,气鼓鼓的把自己埋进软绵绵的床褥间。
傍晚,沈穆时由外跨入议事殿时,七皇子沈季煜与九皇子沈彦初都有些诧异。六哥今日着一身淡绿上衣,下身天青色下袍上系着一条靛色镶金边腰带,头顶并未佩戴象征身份的太子金冠,发髻随兴地以白玉簪子固定,衣襟微敞隐约可见纹理分明的胸膛,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
双眼却是一如往常的目光炯炯,玉面很是红润,泛着一层金光似的绝佳气色。
平常那冷淡疏离的表情早就看不见了,嘴角还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同是一块长大的兄弟,何时见过六哥这般随意,连笑都是发自内心的笑,而不是冷冽如冰砖,这副俊秀的模样让两人纷纷看傻了眼。
“臣弟见过六皇兄。”两人纷纷站起来行了礼。
“都坐吧。”
沈穆时挥了挥手,撩起袍子坐在了主位上。
二人应了句,等到坐好以后再抬头时,发现沈穆时虽然装束依旧,但眉宇神情又恢复了往常清冷自持的模样,不由得暗暗咂舌变脸速度之快。
“如何?”
沈穆时也不兜圈子直奔主题,随手端起君山银针地喝了口茶,懒懒的瞅着两位皇弟。
沈季煜与沈彦初互相交换了眼神,极有默契的明白六哥问的是什么事。
“尚仪局的斐尚局亲自将单衣与彤史上呈父皇。萧品言当时也在场,见了单衣后当场瘫在地上起不来,整个人脸色惨白,不发一语。安国公那只老狐狸倒是沉的住气,口口声声喊着是被奸人所误,此事并非萧品言的错。大皇兄更离谱了,跪在地上哭天喊地一直喊冤,他一直坚持自己是无辜的,还奏请父皇严惩萧品言与安国公。听说他还搬出了自己早亡的生母,我看他脸皮不是一般的厚,连死人也要利用。”
沈季煜一番话说的激昂,横眉冷对满脸不屑。
沈穆时听完沈季煜说的话脸上一直淡淡的没啥反应,他倒是比沈穆时还要捉急,恨不得撕了沈元安的嘴脸。
沈季煜与沈穆时从小便交好,虽不是一母同胞,却是宫里与沈穆时最为交心的手足。
他面容端秀,眼神与沈穆时有些许相似,都遗传了自楚魏帝墨黑晶灿的眼瞳,但眼梢带着桃花春风之色,较之沈穆时的一身英武霸气,显得稍稍阴柔了些。
不过别看他面容清秀,但个性沉稳,聪慧内敛,与沈穆时在一起时完全像变了个人。
褪去在外人面前的伪装,整个人呈现出与年龄不符的城府。
他坐在下首凝眉看着沈穆时,不错过沈穆时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就是想探得六哥会如何处置萧品言。 双双金鹧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