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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可以看下你的脸?你是我的恩人,我想要记住你的样子。”
“你会被吓跑的。”
“为什么这么帮我?”
“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流云镇的百姓和误入的外族人。”
“尔雅,那老头子说你跟我们一起走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要跟着我?”
“你误会了,是他拜托我跟你们一起走的,他说我武功高强,可以保护他。”
“你叫什么名字?”
“尔雅。”
尔雅,尔雅……
“你说他是为了救我被人杀死的,是谁?”洛长歌鼻尖酸酸的,虽才相识几日,但在她心中,已将尔雅看做可深交的好友。他的死,无疑给了她沉重的打击,尤其,他是为她而死。
“不认识。”鬼苏并未觉堂堂魔君说谎有何不妥,他摸着下巴仔细回想着,“是个狂妄的男人,黑衣服,右手小指上戴了个骷髅头戒指,脸蛋生得不错。对了,他自称本殿主!”
“重华……是重华……”洛长歌失神念到。
“你认识小宁?”闻言,正追着林小川在房里四处乱窜的王小贤在她跟前止住了脚步。一年未见着这小子,没想到他也来玉锦了,怎么没事先跟我说一声?
“重华……哈哈哈……又是重华……”洛长歌忽然仰头大笑起来,眼底却是一片冰冷。重华,我还未去找你算账,你倒好,竟又添了一步。先是洛离,后是尔雅,你的刀究竟要饮多少鲜血才觉足够?
是我错了,八年前我就不应该死皮赖脸的跟着师傅,我不该不听师傅的话不自量力的离开客栈,我不该碰上你爹娘,更不该贪念家的温暖,那样,我就可以从未认识过你。
“你这臭丫头有听我说话么?”王小贤皱起了眉头,小爷我难得这么认真问她个问题,她不好好回答也就算了,竟当着小爷的面自顾自的笑!也不知她爹娘是怎么教的闺女,真没礼貌!
“门主……”林小川怯怯的拉了拉他的袖子。
王小贤不耐烦的回头:“干嘛?”
“漂亮姐姐……”小川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因为有一瞬,他好像在她脸上看到了痛苦与绝望,“……她不开心,门主别打扰她……”
“都笑成那样了还不够开心啊!小爷……”王小贤没有将林小川的话放在心上,继续扯着大嗓门说着,然而说到一半便自觉停下。因为,他在她左眼角下方看到了一颗晶莹剔透的小珠子,是泪。
“没事。”鬼苏一把将洛长歌揽入怀中,将她的头埋在他胸前的衣襟上,轻揉着她柔软的发丝。若是对神弗这么做,两人怕是会打起来,但没关系,他不怕痛,他好希望,好希望对象是神弗。
“帮我。”捂住口鼻的洛长歌声音闷闷的。
“帮你什么?”
“能打败重华,你绝对不简单,我甚至可以肯定,你是这世上唯一能够制住他的人。所以你要帮我,帮我再打败他一次,只有你能够帮我。”
“好处。”鬼苏眼里有了笑意,说得这么理所当然,不要脸这一点还是没有变的。
“没有好处。”洛长歌吸了吸鼻子,将脸从他胸前挪开,直视着他的眼睛,“但你会帮我,一定会。”
“蠢女人!装可怜是不管用的!”消停了一会儿,王小贤忍不住插嘴,脸上尽是不屑,“你以为人人都与小爷一样视金钱如粪土?”
鬼苏瞥了他一眼,点点头:“我帮你。”他本想再逗逗洛长歌,不打算这么快就答应,但一见王小贤那模样,就忍不住想要让他吃瘪。
“什么?”王小贤大吃一惊,“你绝对是故意的!”
林小川都看不下去了,“门主,你别在这儿捣乱了,不然小川不喜欢你了!”
“林小川,你不要命了!什么叫捣乱,这可是小爷我的房间!”
“你又不缺钱,把房间空出来给哥哥姐姐用用怎么了?!”
“不缺钱也不能白给别人!小爷我可不是好人!”
“可是……”
“林小川,你可是小爷的跟班!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一听这话,林小川瘪着一张嘴,满脸委屈:“小川当时跟你走,是因为门主骗小川说你是这世界上最好看的人!小川一进城才知道,比门主好看的一抓就是一大把!门主是大骗子!大坏蛋!”
王小贤被“骗”字刺激得不轻,“一抓一大把”更是把他气得火冒三丈,只见他大吼一声:“林小川!瞎了你的狗眼了!小爷明明是天下第一美人!明明就是!!”
……
另一边,洛长歌朝鬼苏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鬼苏迟疑了一瞬,握住了她的手:“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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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狐狸,你到底有没有听到姑奶奶在叫你!”洛云裳坐在洛长歌床边,不客气的敲了敲她的脑袋,这狐狸也真是,大白天的发什么呆?
“啊?哦。”洛长歌反应过来,摸了摸被不知轻重的某人敲得生疼的皮肤,一脸茫然,“姑奶奶你无缘无故打我做什么?”
“都叫你五六声了!谁叫你不答应的?”
“叫我做什么?”
“给,这是你的。”
洛长歌从她手上接过一个小灯笼,材料不明,似是种草,有四种颜色,韧性十足,灯芯也颇为怪异。她在手中把玩许久,询问着:“姑奶奶,这是什么宝贝?”
“驱兽灯笼。”洛云裳从自己腰间取下一个小灯笼,只是花色变化了些,其余的与洛长歌完全一致,“你看,我也有一个。姑奶奶知道你向来不细致,但这东西武林大会有用,你可得保护好了!”
“我又不参加。”洛长歌随手就将驱兽灯笼丢在了床上,做得这么粗糙,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臭狐狸!”洛云裳心疼得不行,连忙捡了回来,捧在手里观察了好一阵子确认没有摔坏,她松了口气,抬手又在洛长歌后脑勺上拍了一下,“盟主下令,今日城门已闭,留在玉锦城中之人无论有何理由必得参加!如果把驱兽灯笼摔坏了,你到时候就等着哭去吧!”
“我又没有武功,参加武林大会做什么,去送死?”洛长歌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盟主算什么?城主才是老大!到时候让师傅书信一封,我不信他敢不卖这个面子!”
“你睡糊涂啦!武林盟主不就是城主么!”
“没事,我赢不了投降就是。”
“不行!”洛云裳双手搭在洛长歌肩膀之上,一脸严肃,“狐狸,此番武林大会变动许多,一来,为铲除魔教重华殿,二来,为选出优秀的领袖完美解决鸿舞帝四处挑起战乱一事。武林盟主之位,向来是有能力者得之,所以重华殿参与其中,盟主没有理由将其遣出。但邪教之人万万不可坐上这位置,否则定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整个武林共同的最大的敌人,莫过于重华殿主重华,而他,只有你能制住。所以,无论前路如何坎坷,你必要坚持到最后。”
“好,我会坚持到最后。”洛长歌郑重的点了点头,她没那么伟大,没有救武林于水深火热的慈悲之心,她只是不想让重华得逞,这,是私仇。
“那就戴好了。”洛云裳将驱兽灯笼别在洛长歌腰间,绕了好几圈方放心的拍了拍,反复叮嘱着,“记住,千万不可以弄丢了。”
“嗯。”洛长歌点点头,看着坠在腰间再普通不过的灯笼,“姑奶奶,你总得告诉我这东西有什么用处吧。”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洛云裳将所了解的复述给洛长歌听,还时不时手舞足蹈,绘声绘色,“明日,武林大便正式开始,参与者将全数进入城北那片占了玉锦城四分之一土地的林子,进行为期两月的历练。现任武林盟主继任之日,便全身心投入了这片林子,历时三年,养了不少珍禽异兽、奇花怪草,可祝历练者提高实战能力及疗伤增强内力等。但这些东西大都有毒,为不使历练者丢了性命,每人配一个驱兽灯笼,能驱赶一切有可能危及生命的生物。”
“明日?”洛长歌吃了一惊,“我来玉锦也好几天了,怎么一直没有听说武林大会提前的事。”
“今天才宣布下来的,想来是因为重华殿与罗刹们参与,打乱了盟主的计划。”
“那这东西怎么用?”洛长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能够将火送入灯笼内将灯芯点燃的地方。
“我试给你看。”洛云裳拿起驱兽灯笼,合拢食指和中指就欲点燃,忽然意识到机会只有一次,连忙将手放下,用嘴解释,“将内力凝在指尖,长时间对准灯芯即可。驱兽灯笼的有效时间是一到六个时辰,内力越深厚之人点着的火焰燃烧时间越长。刚点燃的火焰颜色为深蓝,随着时间的推移会逐渐变淡,驱兽能力也越来越弱。”
洛长歌犯了难:“我没有内力该怎么办?”
“你傻啊。”洛云裳翻了个白眼,“找个有内力的帮你不就得了,只是他内力越为深厚,耗损便越为严重。”
“就只有这么个灯笼?”洛长歌觉得前路不大顺畅,满林子的毒物,就给个最多只能驱赶野兽六个时辰的破灯笼,就算不被吃掉也会因采食野果而饿死的!
“我忘了,还有这个!”洛云裳从怀里掏出两个串着红绳的小铃铛,一个放在洛长歌掌心里,一个又揣回了怀里,“来来来,你一个,我一个。”
“这又是干什么用的?”洛长歌起了兴致,这玩意儿看上去精致了不少,想来有点用处。
洛云裳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洁净的大白牙:“逃跑用的!”
“……” 凰权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