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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特斯被接回了周家,虽然埃利特斯一直坚持说自己在A市有房子,但周父周母想让他先在家呆一天,然后再说其他。埃利特斯是挺无奈,幽怨的眼神看着周小安,可惜周小安不理会。带着他在家里胡吃海喝,一点都不介意欺骗父母。
周苑珍表现的倒是出乎周小安的意料,整个人都是无所谓的状态。仿佛什么事情都不关心,把持着礼貌,不过多打扰。看起来倒是挺善良。但周小安怎么感觉,都怎么不对。直到晚上,迟建柏到了家里。
埃利特斯来家里的事情,周小安只给洛心妍说了,想来洛心妍也不会那么大嘴巴,把迟建柏给招来。至于迟建柏是怎么知道的,周小安就不知道,也无权过问了。刚好赶上晚饭时间,迟建柏丝毫不客气,坐在埃利特斯对面。
周小安挨着埃利特斯坐,两个人要演戏就演的好一点,一直情意绵绵的模样,让周父周母频频给两人夹菜。周小安眼睛笑的眯了起来,整个人都得意不少。她假装没有看见迟建柏不满模样。和埃利特斯两人一起,笑着聊天。
周父周母只问了一些埃利特斯的兴趣爱好,对这个女婿表示很满意。吃完饭,周小安也不多说,拉着埃利特斯就往外走,准备把他送走,免得夜长梦多,露陷就不好了。埃利特斯一副任凭差遣的模样,让迟建柏满色越来越阴沉。
两人在外面散了会步,为了防止被人跟踪。埃利特斯还揽着周小安的腰,周小安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们是一对。
直到把埃利特斯送上出租车,周小安才松了一口气,转身没走几步,就看见迟建柏。果然……周小安在心里把迟建柏骂了个遍。这个人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她只是想安安静静做个美女子,这都很困难吗?
看着迟建柏一脸的阴冷,她很想一巴掌拍过去。问他干啥呢这么装X?周小安从迟建柏身旁走过,迟建柏拉住她的手,语气冷的不能再冷:“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周小安瞪了他一眼,瞪的眼珠子疼。觉得他这个人,不是一般的神经病,起码是神经病一号的升级版。
“我说,池先生,你有权利对我说这种话吗?”周小安声音也冷了下来,带着挑衅意味。在这月光中,让人不禁微微发颤。迟建柏不做声,手中力道更紧,周小安冷笑,“别再装什么好人,在我面前,你没这个资格。”
他本来就是没资格的。
他有闲心管别人,还不如管管自己。让别人看看他是什么样子,迟建柏眼眸低垂,看向地面。夜色中,两人背影融入一体。似乎是正在恋恋不舍的情侣。可是周小安知道,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个可能了。
“对不起”迟建柏愧疚的声音响起,他能说的,就只有这句对不起,对于周小安,对于几年前的那件事。他能做的,只有道歉和愧疚。其他的,他不能做,也不配。
这句道歉却换来周小安的嗤笑,不是周小安冷血,是被伤透了心之后,她再也没有任何理由,来选择原谅,或者是淡忘。那些伤口曾经真实的存在过她的生命之中,她无法忘却,也不能忘却。
若说,这辈子她做的最错的一件事。
或许,就是当初那么死心塌地,爱着迟建柏。周小安一声轻叹,幽幽的,在夜色中不经波澜,仿佛一股子沉寂的暗潮,不过是轻轻掠过,又消失不见。
晚风将她短发吹乱,周小安鼻子一痒,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喷嚏。迟建柏顿了顿,握住她胳膊的那只手,渐渐松开。周小安默然,没有讲话。
两人沉默了许久,迟建柏才开口:“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周小安语气微微急促,似乎在逃避,也似乎真的不愿与他又什么纠缠。迟建柏不坚持,周小安走,他默默跟在她的身后,周小安的步子很慢,似乎是故意放慢了脚步。而迟建柏也小心翼翼的跟着。
似乎自己是老虎,而她不过是他囊中猎物。
周小安抿唇,转身面对他,一步步倒退着走。表情是欢快的:“你在乎我?”
迟建柏没有说话,周小安笑,嘴角好看的梨涡,也显得有些愚昧。她现在竟然还会问这种问题,也许,是真的太傻。
“是。”迟建柏回她,眸子定定看着她,捕捉到她的眸子里有一丝慌乱划过,他心里有些欢喜。却只是短暂的,两人又陷入沉默。他又说,“我说是,我是在乎你。”
周小安嘴角扬起一丝苦笑,在乎?在乎又怎么样?是,他的在乎,又值多少?
“你的在乎我,就跟在乎街口那只流浪猫差不多,你在乎你明天的早餐,你在乎你晚上要去见的情人,你在乎陌生小女孩的眼泪。你的在乎,在我眼里,是不值钱的。”周小安笑着,却不争气的眼眶湿润,她屏住呼吸,顿了顿,仰头看天。
不知何时,下起了雪。雪花落在她的眼中,一片冰凉。
迟建柏没有说话,脸色有些难看。周小安看着他,眸子清亮,一副豁达:“你说你在乎,然而那又怎样?你的在乎,如果在多年前能够多一点,或许我就不那么狼狈,不会掉入万劫不复的地位。”
那么疼,那么难受。那个时候的他,有没有想过。在乎一下她?
是没有的吧,他在乎的,从头到尾,都只有周苑珍而已。周小安看向他,含着祈求的语气:“我求你,不要再觉得愧对于我,不要再干涉我的一切,不要让我想起你,不要理会关于我的一切。只当我这个人死了,消失了,从前,现在,以后,从未出现过你的世界!”
她语气肯定,带着许多决然。
她,真的是放下了。伤疤被他一次次的撕裂开来,每次的痛都那么明显,明显到让她难以承受。无力承受。
迟建柏犹如被人重重扇了几个耳光,他呆滞的看向周小安,不敢相信,刚才那句话是从她口里说出。
周小安满意点头,朝他挥手,笑着,不带一丝怀念:“那么,再见。”
她一步一步走,步伐僵硬,雪花落在她的肩头,纷纷扬扬,在漫天雪景里,她听见身后男人一声低吼,低声啜泣。
她说,不回头。绝对不回头,一定不能回头。
于是她真的没有回头,义无反顾,离那个蹲下扯着头发痛哭的男人,越来越远。
除夕那天,薛琴音从伦敦回来,一家子人都去了薛宅,薛老爷子虽然没怎么和洛父洛母沟通过,但态度也算良好,客客气气,这样的状态,已经让洛心妍心满意足。
洛母和薛琴音聊的比较多,从往事,聊到现今,越聊越开心。梁伯陪着洛父,和老爷子玩围棋。老爷子也是高手,平时却不怎么玩,几局下来,不分胜负。洛心妍被大家照顾的很好,一晚上,除了塞吃的,就是塞吃的。
塞不下去,她直接给薛振东。
吃完饭,一家子人就开始打麻将,洛心妍不会,和薛振东看着几人打。玩到凌晨,几人也没回去,就留在薛宅,陪薛老爷子守岁。
洛心妍一觉睡到十点钟才醒,让她郁闷的是,没有人叫她,所有人都知道她嗜睡,也就没有管。大家都吃了早饭,她下楼,简单的吃了点。和薛振东一起,没过多久,周苑珍带着礼品来拜年。
说实话,大家都没想到周苑珍会来。
但是周苑珍一直都是拿自己当成薛家的儿媳妇来看待,看见洛心妍他们在这里,也没有发作,只是笑笑,给薛老爷子说了一些吉祥话,拜了年,然后坐下。
这尴尬的气氛……
洛心妍不知如何是好,倒是周苑珍先开了头,问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几个月了,平时情况怎么样。
若是其他人问,洛心妍或许会挺热忱。但这个人是周苑珍,她没什么好推心置腹的:“还好,和其他的孕妈没什么差别,你以后当了妈妈,就能体验了。”
言下之意,别纠缠着不放了,赶紧找个人嫁了生个小猴子去吧。
周苑珍也不在意,只是微笑,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是呀,看你的样子,我就觉得还好。以前还真的以为,怀孕是很苦恼的事情。现在看来,也没有当时想的那么难过。”
洛心妍没有回答,此时此刻,她能说什么?
在一旁的薛琴音看不惯周苑珍假仁假义的模样,只是斜眼看她,冷哼:“倒是知道就好,以前你想生,也没那个机会呀,现在想,更没机会了。”
她就是看不惯周苑珍这个绿茶婊,周苑珍脸色一僵,又缓和下来,她笑:“是啊,要不是姑姑不喜欢我,说不定我早就成了薛家的儿媳。但是没办法,命运就是这样。做再多事情,还不如讨得姑姑喜欢的好。”
她转头看向洛心妍,问:“洛小姐,你觉得是不是?”
本来以为洛心妍会生气,但没想到,洛心妍反而笑了:“当然,看来你也知道,要振东喜欢姑姑才喜欢,不然白费多少工夫都没有用。”
一句话,抵得上她再说千言万语,有什么办法,人家薛振东喜欢,你要是不服气,来咬我呀。洛心妍喝着柠檬水,一脸笑意。她是觉得周苑珍太久没找不痛快,所以有点皮痒了,这下看来,貌似是真的皮痒。
其实,只要薛琴音不那么苛刻,周苑珍的淑女形象,也能保持一会儿。
在薛宅坐了一会儿,周苑珍就借故有事,离开了。洛心妍几人也告辞,回到了薛家。路上,洛父洛母正在讨论周苑珍。说洛心妍什么时候这么伶牙俐齿,看着怪让人害怕的。洛心妍只是偷笑,转头问薛振东:“我害怕吗?”
薛振东连忙摇头。
而迟建柏往年都是在薛宅过年,今年不知发生了什么时候,自己躲到度假村,去过年了。 如娇似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