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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没有放肆,臣妾所言,句句属实,皇上如果不信,可以派人去查,这画展本就有蹊跷,臣妾又十足十的把握可以肯定,云少白早就潜入了京城,带走皇后娘娘也是早晚的事情,皇上不分青红皂白怪罪臣妾也就罢了,可难道也不管这欺君罔上之人了吗?”
项澜义眸中泛着点点寒光,他望向湖面,似是将千头万绪的烦恼都埋葬于今晚的烛光之中,他知道楚如画想逃,可却没有想过会这么快,难道这段时间她安分的待在宫里,只是为了消耗自己的时间?
项澜义只觉自己的心莫名被扯痛,嫉妒,懊恼,一并涌上心头。
“给朕查!一处角落也不许放过,至于青梧,将她先看守好,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自作主张地处置了她!都听清楚了吗?”
楚平川心里自是不服气,为什么这个楚如画都离开他了,他还是不忍心伤害那个女人身边的人,是不是这个女人一日不死,他就一日不会死心!
“镶贵妃你在想什么?莫不是今日这一出戏,是你故意叫朕看到的?”
楚平川惊慌失措地跪到了地上,眼里表情里尽是委屈。
“皇上!臣妾没有,就算臣妾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污蔑皇后娘娘,更何况,这关乎江山社稷,还关乎皇家名声,臣妾就算再不喜欢皇后娘娘,也会顾及皇上的面子,今日之事,的确是有人事先安排好。”
项澜义沉眸,终究是没有得到他想得到的答案,相比真正的结果,他宁愿叫楚平川亲口承认这一切不过是她的计俩罢了。
“朕累了,这里就交给守卫吧,朕要先回驿馆了。”
“是。”
直待项澜义迈着失望的步子离开以后,芒儿这才走到楚平川的身边将她扶起。
“娘娘,地上凉,您别总是跪着了,还是站起来吧。”
楚平川湿了眼眶,将视线移向了湖中央:“芒儿,本宫好不容易把楚如画这个丧门星盼走了,可这日子却还是如从前一般,皇上从未把本宫放在眼里,本宫到底哪里做错了...”
“娘娘...您哪里也没有做错,只不过感情这个东西,终归是需要慢慢来的,兴许时间久了,皇上自然而然就把皇后给忘了...”
楚平川冷笑一声:“忘了?芒儿难道你忘了吗?当初皇上将本宫囚禁于冷宫之中,若不是那个贱人为了报仇将本宫从里边放出来,怕是皇上一辈子也不会想起本宫吧?”
芒儿瞧见自家主子伤心的样子心中也很是过意不去,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是眼睁睁地瞧着楚平川是怎么在这深宫之中熬过来的,看来古人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最是无情帝王家,若不是可利用之人,在全无感情这一方面,谁又能做到痴心女子心中的那个模样呢?
“娘娘,总归是你眼前最讨厌的那个人已经离开了,日后的日子还需要咱们慢慢地走...”
楚平川拭去了眼角的泪水,眸子中一闪而过的坚定,随即代替了此时的忧伤。
“本宫熬到了今天实属不易,自然不会轻易放弃,楚如画,你最好走的远远的,我们之间的仇恨,就权当是一笔勾销了。”
“走吧...”
说罢楚平川这才在芒儿的搀扶下,缓缓离开了湖边。
月色初上眉梢,桌案上洒下皎洁的白纱,烛光婆娑,将二人的身影拉的修长。
“已经离开皇宫了,你可是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吗?”
楚如画似是有心事一般的摇了摇头。
云少白虽说与她有两年时间不曾在一起,可论起对她的了解来说,自当是唯有他一人能看透。
“你且不用再瞒我,在你身边侍奉的那个丫头叫做青梧的吧?虽说是宫里的人,但总归是对你忠诚,除去喜糖以外,恐怕让你最信任的人,也就只有她了吧?”
楚如画将视线移向云少白,盯着他鬓角的几丝白发淡淡出神,一别两年,不曾想这家国仇恨与儿女情长已经将他逼迫到如此境地,还未曾到三十的年纪,鬓角竟然已经生出了几缕白发。
楚如画伸出手,朝他的鬓角拂去,却不料云少白有些吃惊,竟歪了歪头躲过了她。
“做什么?”
“有白发...”
云少白表情有些微妙,他顿了顿,编出一个合乎的谎言来搪塞这个令他尴尬的问题。
“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累了,没有休息好,吃食上也有些不定对,无妨,过段时日,自然而然就好了。”
楚如画吸了吸酸涩的鼻头,用自己一双纤细的手抚上面前之人的脸颊。
“若非是为了我,你也不至于至此,当年在景州城,你完全可以反败为胜,更何况你还有魏贤扬的帮助,自然是不用怕当时的项澜义。”
云少白苦涩的一笑,用手环住了双颊上的冰凉,宠溺而又深情的望着她:“当日你被项澜义胁迫,若非如此,怎可保你性命?”
楚如画见他这番说辞,不由得想起来先前楚平川和自己说过的话,云少白不过了为了自己的复仇大业,才拿自己的性命去赌,他何尝不知道项澜义对自己的情义,又怎会因为当时的两兵交战而弃自己于不顾?
“其实我一直想问一问你的真心话...”
“什么?”
“当日你退兵,全是为了我?”
此话叫云少白微微一愣,这莫不是对他的怀疑,的确,这里边有种种因素,可是也不能将他对她的情义抹杀的一干二净。
“你这般问我,许是已经怀疑了?”
楚如画收回了自己的手:“并非我无端猜忌你,楚平乐代替我去了漠北,若你当时将实情禀报给漠北王,他一定会为我出兵,可是你没有,你在等什么?”
云少白的表情有些失望,他不曾想会有一日与自己心爱的人心生嫌隙。
“如画,我们不是小孩子,漠北王未必会听信我所说的话,更何况,就算项澜义不忍心杀你,当时还有楚平乐的生母项太后在宫中,难不成我们真的要闹个鱼死网破吗?”
楚如画怔了怔,没有再继续与他争论下去,只知今夕不同往昔,人与人之间若是经历的太多,必然会有一日生出嫌隙来,而这猜忌,也并不是空穴来风。
“自然,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会觉得是我在强词夺理,可是后来我安定了漠北之后,我曾来到皇宫之中,企图将你带走,可是你当时并未跟我走,难道不是吗?”
“那日自是有我的难处,若非在乎家人的死活,若非在乎大隽的仇恨,我会屈辱的活在宫中吗?”
这看似很简单的谈心如今却演变成了双方互相质疑的迷局,楚如画本不想再为此事争执,可话到嘴边,终归还是要说出来的,且先别想有什么后果,就单凭打消自己疑虑这一点,这些话...她还是要说。 半城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