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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吱呀一声开了,屋中传来清香的茶花味儿,楚如画舒了口气,转过身又交给了店小二一锭银子:“记住我刚才说过的话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二位女侠早点休息,我先下去了。”店小二接过了那银两,点头哈腰的关上门离去了。
“长公主就不怕他说出去?”
“他不敢,别说是他,就算是被京中有名号有来历的人瞧见,也不一定会走漏我们的消息!除非...除非被你哥哥的人亲眼看到!”
“毕竟还是得小心点好...”
楚如画望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你平常偷跑出来玩儿的时候,不是胆子挺大的吗,怎么今日这样害怕?”
项真委屈巴巴的拉过楚如画的小手:“因为你长公主...哥哥不会对我怎么样,真的...我真的好怕哥哥会杀了你泄愤!”
“不会的项真,你哥哥不会杀我的,他还没有如愿的击退云少白的大军,但凡是个聪明人,都不会扼杀自己的诱饵!再者,你知道我为什么断定那个店小二不会说出去吗?因为在这整个大隽,不...在这整个天下,现在都知道景宫兵变,云少白,项澜义皆是不可得罪的人物,乃至现在驻守京城的魏贤扬,他们都在为了自己的目的想要找到我,但凡他们向谁走漏了消息,都会成为其他二人的眼中钉,你说,这样一个人,还会有自己的活路吗?”
“你好聪明...哥哥说的没错,大隽的长公主天资聪慧,非比寻常之人,若能得之,必能得天下,所以哥哥才会千方百计的把你留在身边!”
楚如画愕然,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得她者得天下?以前沈致远曾经说过,云少白娶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大隽,如今战火四起...想来这一切也应该水落石出了吧...
“项真...不要瞎想了,赶紧睡觉吧...”
这里不是皇宫,一切都要自己动手,原先喜糖在的时候还有个人可以说说话,如今连喜糖都不知所踪,她还有什么心思再去想那些情情爱爱的事儿,想到这里,楚如画饮了口水,简单的擦洗了身子便躺下了。
次日清晨--------
急切的敲门声在整个书房中回荡,云少白皱了皱眉:“进来。”
青尧得了令,神色凝重的走了进来:“大人...”
云少白瞧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皱眉:“什么事儿?”
“长公主...长公主从将军府逃出来了...”
云少白眉头紧皱,闻声脸色骤变,慌忙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属下也是听下边的人说的,镇守西郊的守卫们瞧见项澜义带着大队人马追来了,眼下长公主不知所踪...大人...您看眼下怎么办呢?”
“去找人!”说罢云少白取出了自己身后的长剑,眼下他自然是一刻也坐不住,原先楚如画被困在将军府,他亦是不能救出,如今她已经平安的逃了出来,自然得竭尽全力的将她带回自己身边!
赵括一早也得到了消息,青尧刚刚赶来,他便也跟着进了书房,只是脸色极为难看,眼眶红了一圈。
云少白淡淡开口:“怎么了?”
“大人...宫中传来消息,说君娴公主已经不在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今天早晨...平乐公主去过,之后人就没了...”
云少白脸色骤变:“这个阴狠的女人,当时就应该将她杀了,千不该万不该的将她留在宫中!”
青尧瞧见这二人心事重重的样子舒了口气,眼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云大人,赵大人...我们应该怎么办?”
赵括微微一颤,缓缓的迎上云少白的视线:“大人...微臣听说长公主从将军府逃出来了,如今务必保全长公主,莫要和微臣一样,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说罢沉下了头,眼底流露出了无法言说的伤感。
云少白握紧了双拳,心中的怒火犹如翻江倒海般的涌了出来:“项澜义...我一定要杀了他!”
楚如画如今的身份等同一个亡国公主,人人瞧之恨不得都要踩上一脚,人性本就如此,所以云少白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把楚如画带回自己的身边,牢牢地保护好她,一步都不许分开。
白日里的京城,做生意的自然也多,楚如画叫店小二准备了两身干净的男儿装,又将长发竖起,这才匆匆的离开了客栈。
“卖脂粉嘞!这位小姐瞧一瞧看一看!”那小商贩本想着揽上一个大客户,可不料一抬头却瞧见了两个公子,不禁深感晦气:“哟,远处一瞧白白嫩嫩的以为是娘子,怎么走进一瞧却是男儿身,这世道,渍渍,短袖之事常常闻之却不曾见之...”
项真沉下了头,唤作以前的楚如画,这等无礼貌的小贩,她早就给他点颜色瞧瞧了,无奈自己现在是被通缉之人,只得硬着头皮忍了。
“哎!我说官人,不得给您家娘子买点回去?”
楚如画面不做声,继续朝前走,身后引来一片讶异之声。
街道左拐角处的小乞丐,远远的就瞧见了这边的场面,忙不迭的起身跑远了....
“长公主...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打听一下云大人的下落?”项真小心翼翼的贴在楚如画耳边问道。
“项真,叫公子。”
“咳咳,是...公子,我们现在需不需要打听一下?”
“前边有家茶楼,一般茶楼的人最爱说京城之事,我们过去讨碗茶吃,顺道听上一听。”
“嗯。”
二人说着便开始朝京中的茶楼走去。
京中最热闹的地段,开着好几处茶楼,生意最好的自然也是说书人讲的最精彩的地方,楚如画同项真选择了一个清净的角落坐下。
“要说这皇宫中的事儿啊,那可是三天三夜也说不清啊...”
楼阁上穿着白衫的男子有声有色的讲着,时不时的还挥两把手中的扇子。
“赵公子,给我们讲讲呗,听说大隽的风向变了,一项权倾朝野的云少白大人不知所踪,弃自己的发妻于不顾,再加上先皇病故,这储君之事还是个问题啊!”
“储君,那黄口小儿?保不齐早就被杀了!”
楚如画的心猛地一颤,云少白...云书...这几个字像利剑一样,刺痛她的心口。
“据说为了争夺皇位,现在皇宫的人啊,是死的死,逃的逃!楚氏怕是要换成项氏咯。”
“这也并不为奇,毕竟项大将军也是朝中的老臣了,手握重兵这么多年,谁不想坐在那龙椅上坐坐,倒是可怜了几个乳臭未干的公主,生在皇家却短寿,也就几天的富贵命!”
项真听着不免有些刺耳,她抬眼望了望楚如画,见她表情呆滞目色神伤,不禁握紧了她冰凉的双手:“不要听他们讲这些...一切都会没事的...”
楚如画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坐在角落里听那说书人继续冷嘲热讽的说着不关他们自己的闲话。
“对了,再说现在这个局面啊,云大人竟带着自己的大队人马驻守景州城,项将军的人却在宫里,这一但打起来,遭殃的可是咱们老百姓,你说这生在富贵天家,也是个罪!”
“哎?你们知道云大人为什么久久不曾开战吗?就是因为长公主在项大将军的手里,一但出兵,恐怕会危及长公主的性命,所以一直守株待兔的守在宫门外!”
“什么呀,昨夜我听见消息,说项大将军正在全力搜捕长公主,人跑出来了,你说这事儿谁敢声张,就算是瞧见了,上报给哪头不是死,云少白和项澜义都不是好惹的,咱们还是少管点皇家的事儿吧!散了散了...”
几人话音刚落,外边几个守卫模样的人便闯了进来。
楚如画微微一愣,将头上的帽檐低了低,一声不吭的坐在角落里观察着这边。
“说什么呢?问你们,最近可曾看见过可疑之人?”为首的守卫指着上边的白衣书生说道。
人人都怕极了朝中这些当官的,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守卫都可以叫人闻风丧胆,闻声那穿着白衫的公子匆匆的下了楼,望着为首的守卫点头哈腰道:“这位官人,我们方才讨论的是家事,并未涉及其他,至于可疑之人,您说的是谁?”
“就是画像上这个!”为首的守卫打开了自己手中的画卷。
楚如画睁大了双眼,画中之人眉清目秀,着一身青碧色长衫,这不是自己吗?
说书人嘿嘿一笑:“小生自打生下来也没有瞧见过这样好看的女子。”
“在贫嘴要了你的命!”
“是是是!”
“给我在这里搜!”
楚如画看事情不妙,拉着项真就要离开这里,然而刚刚迈出一步,便被身后的守卫叫住。
“站住!什么人!”说罢那几名守卫便匆匆的走了过来。
项真手心中冒着虚汗,不会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吧?怎么办,若这个时候就被哥哥抓回去,死罪当免活罪难逃!
“公主...你赶紧跑,这里有我!”
“不可以项真...”
“有什么不可以的!他是我哥,自然不会把我怎么样!走啊,再不走你就永远也没有机会看见云少白!”
楚如画握紧了双拳,她不能死,她不能就这样被抓回去,她还有母妃...还有云书和君娴等着她去救,她不可以在回到项澜义那个贼子的身边。
想到这里,楚如画松开了项真的手,慌乱的从人群中挤出,朝闹市中央的菜市场跑去。
“来人啊!赶紧追!赶紧追!”
项真拦住了为首的守卫:“我是项澜义的妹妹,抓我啊,抓我回去有你们的赏赐,那个人,谁要是抓了,就是死路一条!”
“项小姐?带走!”
楚如画头也不回的穿过人群向前跑去,因为匆忙并未检查今日店小二送来的衣服是不是合身,如今跑起来楚如画竟觉得嗖嗖的朝里灌风,一路上撞翻了阿婆的蔬果,小妹的鸡蛋,可楚如画哪还怪得了那些平日里的礼貌。一心只想着躲过那些难缠的守卫,直到跑到了城郊...
楚如画舒了口气,找了棵大树缓缓的坐下小憩,心中的委屈再也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眼中滚动的泪水啪嗒啪嗒的浸湿了劣质的布袍,方才跑的匆忙,竟不知道自己的衣服一下子被刮破了好几处,连带着皮肤都受了伤,此时更是火烧火燎的疼... 半城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