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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刚退了朝,壬申宫便得来了消息,人人都传长公主嫁得一良配,驸马乃只手遮天的左相大人!
“凭什么!凭什么!那个贱人哪里比我强!不过就是生了一副楚楚可怜的皮囊,就凭她也敢在大殿之上对我指手画脚,如今连少白她都要抢去!贱人!贱人!”
哐啷,几只紫金琉璃花展统统被推下了台架,清脆的瓷器之声在整个寝殿中回响,宫女儿们被吓得战战兢兢,奈何谁也不敢上前多说一句话,只得任凭主子在这房间中胡乱撒气!
“楚如画!你让我在百官面前丢尽了脸面,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你给我等着!等着!”
一只茶碗腾空飞起,砰的一声砸在外间儿的门框上,吓的项皇后白了脸,这刚一进屋便瞧见自己女儿没了沉稳乱使性子,脸色一沉:“平乐!给本宫住手!”
“母后...”
“你看你这成何体统!你若在这般胡闹!谁也救不了你,你就自己被那庶女踩在脚底下随意践踏吧!”项皇后显然是对这不争气的女儿生了一肚子的气。
“母后,儿臣不要!儿臣不要楚如画嫁给少白,你帮帮儿臣...呜呜呜~”
项皇后瞧见自己的女儿梨花带泪心疼不已,缓缓地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平乐,圣旨一下,万万不可以莽撞行事,她若嫁得少白,本宫也无权干涉,可那少白是什么人,你就料想他定会对楚如画付出真心吗?日后有你舅舅帮着本宫,她楚如画能嫁得少白,同样少白也能休了楚如画....”
楚平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似乎是懂得了项皇后的意思,半晌问道:“母后的意思是?”
项皇后不语,握着楚平乐的双手笑了笑。
最毒不过妇人心,楚如画自回宫那天起,就注定了她无时无刻都活陈氏母女的眼皮子底下,不过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更何况经历一次生死的人,又怎会再怕这些奸佞小人!
“公主,圣旨已经下了!皇上正传您去太后宫中呢!”喜糖愁眉苦脸的望着自家公主。
楚如画自是明白这云少白到底要做什么!娶了自己,然后再休了自己?云少白,这种游戏当真很好玩儿吗?
“公主,左相大人相貌堂堂,是何等的出色,多少京中少女盼不来的夫君呢,就连那平乐日后也得唤一声姐夫,那日在大殿之上,玉树临风,偏偏对公主您的画卷赞爱有加,是驸马的第一人选!”
楚如画见这丫头像是被允少白灌了迷魂汤一般,紧着为他说好话呢。
“喜糖,母妃还在冷宫中,云书到现在我还没有见到,难道儿女私情真的比血浓于水还要重要吗?”楚如画自然是不愿意成了这场交易的牺牲品,她不管云少白有什么阴谋诡计,这一次,她绝对不会给那男子一个抛弃自己的机会!
赞兴宫的下人到是不少,区区一个外门便有七八个下人守着,抬眼望去,皇上的轿撵正在这足足的日头下晒着,站第一排的小厮头眼儿望见了楚如画,忙乐呵地跑上前来:“奴才给长公主请安,皇上和太后娘娘已经等您多时了....”
“嗯。”楚如画淡淡回道。
奴才就是奴才,一向只会趋炎附势,昔日里那个好毫不起眼的长公主何时受到这种架势的迎接,就连给太后请安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在这皇宫之中,哪一个好处不是让楚平乐样样占之!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愿皇祖母万福金安,儿臣拜见父皇!”
“画儿坐到哀家旁边来。”太后笑了笑,吩咐下人搬了张太师椅放到跟前。
楚如画只记得在印象当中,太后是一个从不参与后宫之事温和之人,如今再次相见,果真叫人生出一种发自内心的钦佩来。
“画儿,父皇今日叫你来,是有一件事,大隽左相云少白向朕求娶长公主,朕应允了,日后出阁,父皇希望你识大体,懂分寸,莫失了我们皇家颜面。”楚擅一脸从容的望着楚如画,他自是把全部的希望都寄予在了这个自己从不关心的长公主身上。
“儿臣不愿嫁!”
不愿嫁!违抗圣旨?妄负皇恩?那可是欺君大罪,楚擅一时不敢相信,平日里胆小怕事的长公主竟敢公然挑衅天子的威望!
“放肆!”
“儿臣的终身大事没有母妃的认可,誓死不嫁!”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如趁此机会将自己的母妃从冷宫中放出来,嫁也嫁了,若无利益可言,她为何甘愿当这棋子?
“你这是在逼着朕放出你母妃吗?”楚擅变了脸色。
太后闻声舒了口气,如画这孩子从小就受平乐的欺负,眼下又要嫁与那视皇家为眼中钉的云少白,想起来也不免让人有些心疼:“既然如画都说了,就放了宜妃吧!当年淑妃的死也是颇有漏洞,陈氏母女在后宫嚣张跋扈了这么多年,哀家也没见你动怒半分,这心眼儿偏的也忒厉害了!”
楚擅没了话,良久传了身边的公公前来:“传朕旨意,宜妃周氏端赖柔嘉,教引公主功不可没,于宣化乙亥年上元佳节移驾凤和宫,主皇长女大婚,喜天下万民!”
“儿臣谢父皇!”
楚擅沉着脸,微微点了点头:“皇长女出嫁,赐城池三座,万亩良田,蜀锦十匹,西域岭南珠宝五箱,同先皇金城公主的阵仪操办,剩下的东西便由内务府准备吧!”
看来这楚擅是下了血本了!嫁一个不得宠的皇长女便这么大的阵仗,让人瞧了以为皇家何等的气派,可事实呢,不过就是公主屈尊下嫁给一个权臣!
正月里的天儿阴晴不定,这快到上元节了,这天上又开始细细散散的飘下雪花来,楚如画早已从露卒宫搬到了西宫的椿熙堂,头出嫁之前她是不得与母妃见面的,这没劲的日子也是越发的难过。
“明儿是上元节!现在的彩灯一定是都挂上了!”楚如画叹道。
“不如我们出去瞧瞧,叫些妈子们陪着,全当出宫买些东西!”喜糖笑着望着门外的几个老嬷嬷。
二人相视一笑,拿着银子便跑到了京城最热闹的街上。 半城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