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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夫人全靠你了,你千万不能马虎。”玉萧说着用力握了握玲珑的手,转身就跑了。
她先回房把自己压箱底的钱找出来,倒了三分之二出来收好,然后火急火燎地跑出屋子往后院而去。
陆府有好几个偏门,她特地挑了门房最好说的那个去了,也见到了门房。
有点可惜的是之前他俩其实几乎没有交集,所有的印象都是听说的而已。
“拜托了,我们夫人真的快不行了,这个给你,这里面有五十钱。”说着玉萧就拉住阿柏的手往里头塞钱,“日后我们夫人好起来了,一定少不了你的,放心好了!”
“不是我不愿意救……是……是……哎呀!”阿柏跺了跺脚缩回手说,“这件事我实在是不敢帮啊……你们夫人……你们夫人这回怕是真不行了……这样也好,少在这府里头受煎熬……啊!!”
冷不防玉萧伸手猛地一推阿柏连连后退后背啪一下撞在了墙上,脑后勺也嗡嗡作响。
“你竟敢这样说话!真是皮痒了不想活了吧!”玉萧立马收回钱袋子对着那门房怒斥道,阿柏揉着后脑勺哎哟哎哟地哼哼,一边哼哼一边骂:“这个泼妇怎么力气这么大……哎哟疼死了……”
玉萧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其实阿柏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已经很难得了,玉萧在走回桂昌院的路上如此想着。
然而园路打道回府,还是让她倍感挫败。
不,不能这样。她突然停住了脚步咬着牙想,这就让她这么回去,无异于让她回去看着自家夫人受尽折磨死去。
她一身的本领,绝对不能和只能哭泣的玲珑一样,无可奈何任人宰割。
如此想着她就开始沿着院墙附近走走跑跑,四处张望,一直到确认周围绝对没有人可能看见的时候,她才系紧了钱袋,从厨房后院的高墙边上运气丹田,纵身一跃蹬墙而上,直接翻过了墙来到了外面的巷子里。
出去以后,直奔医馆。
向医生描述了症状之后,玉萧终于拿了点药开了方子,只不过临走前大夫又说了,听她的描述病人应该情况十分危急了,如果再出情况下次一定要让大夫亲自去一趟。
其实玉萧也是这么想的,那个时候要是谁再敢阻拦那她真要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了。
整个早上,杨晨希就靠着婢女偷偷给她带药吊着命。玉萧实在忍无可忍,眼看日上三竿了就再次决定去找最关键的人物——陆炳禀明实情。这回去她倒是没遇到阿萱阿芝,看门的是个院里出了名的撒泼能手余大娘,玉萧隐忍多年终于一次破了功动了手,把那婆子给打了个半死,拿命威胁也在所不惜。
她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这关头玲珑不顶用,其他丫鬟没有和大夫交流过不知如何照料,夫人跟前她离不开。
人也打了话也放了,玉萧无奈只能原路返回,回到桂昌院后她和玲珑将夫人房中其他十余名侍女全都叫来,嘱咐几个靠谱的自愿的人轮流去门口“望风”看看老爷回来没。
半个下午还没过去,第二个过去盯梢的丫鬟就回来哭诉她在门口徘徊了片刻就被家丁驱逐不得不离开了。玉萧还不死心,又叫出去第二个,第三个,结果不仅两个都被赶回来了,第三个据说身上还挨了几棍。
这个计划至此只能作罢。
仿佛她们剩下能做的,只有合掌祈祷夫人能挺过这一次了。
好在大夫换了药方之后杨晨希也不再呕吐了,这一点多少给了玉萧她们一点希望。
直至傍晚,陆炳仍未归家。玉萧急的仿佛是热锅上的蚂蚁,要不是好歹她们夫人还能灌进去药,不然她真的觉得自己随时都会疯掉。玲珑整个下午都在断断续续地哭,仿佛用眼泪多浇灌浇灌杨晨希就能醒过来一样。桂昌院一直都笼罩在一中绝望的沉闷氛围中,玉萧渐渐都觉得自己已经等得麻木了。
如果今日老爷根本不回来的话……
她悄悄握紧拳头咬着唇想着,那她就不得不干点儿出格的事儿来去救命了。
不,出格的事儿怕是不得不做了,只不过出格的程度到底如何而已。
玉萧打定主意后又吩咐了玲珑几句,起身离开房间回到自己屋里头,正好同屋的丫头们不是不在就是在熟睡,玉萧拖出了自己紧锁的尘封大箱子,从里边取出黑色劲装和全套暗器穿戴齐整,接着就从旁侧的窗口跃了出去窜上房梁从屋顶上向着翠鸣轩的方向移动过去。
翠鸣轩毕竟是为了避暑而建,即使是现在万物凋零的季节,枝枝杈杈什么的也不少,玉萧行动非常谨慎,依托着地形和环境的天然优势,完全没有人发现她已经来到翠鸣轩,不,准确说翠鸣轩墙头。
作为一个从小接受严苛训练的刺客,不仔细看根本不可能从那些枯枝败叶中看出有人埋伏。
她就在这里,保持着几乎同一个姿势没有变过,一动不动地从傍晚等到了晚间二更天。彼时冬虫与寒鸦已经开始时不时地鸣叫唱合,除了草叶沙沙和虫鸟之鸣外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了,翠鸣轩本来就是个因为位置太偏所以幽静冷清的所在。
所以一旦有人接近,以玉萧出色的听力立马就能知道。她屏吸蛰伏在墙头仔细观察着进入翠鸣轩的唯一路径,果然看到了身穿大红官袍的陆炳正往这边过来,他身边只跟了个打灯的成安。玉萧闭上眼,她需要全神贯注听音来辨识两个男人离他有多远距离。
是时候了。
她纵身一跃从墙头跃下,就在脚底落地同时成安一身不吭身体一软栽倒在了地上。刹那间刀与刀相交迸擦出火星,一把长刀两柄短刀死死咬在一起,长刀微微占了上风。
因为在玉萧解决一个收手时她仍然处于蹲伏状态,当陆炳的雁翎刀出鞘斩来之时她只能被动防御,两柄短刀堪堪架住了来势汹汹的攻击。
“我当是谁。”居高临下俯视着玉萧嘴角露出了个冰凉的弧度,说,“正愁如何将你捉拿,你倒自己送上来了。”
“要杀要剐以后再说!”玉萧咬着牙喊道,“大人,属下有要事相告!”
陆炳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他一听此话就有了不详的预感。
两人胶着片刻,陆炳果断抽回刀入了鞘说:“说吧!”
“夫人病重,已经昏迷一天了。下午开始才勉强能进药食,吐了好几回了,至今……未醒转。”
玉箫一口气说完,眼底涌上了深深的悲戚之色,陆炳阅人无数自然晓得这种神色不是想装就可以装出来的。
“她在哪??”他的呼吸骤然乱了节奏,脚下略略趔趄了一下追问,“在桂昌院吗?”
“夫人已经下不来床了,还能去哪儿。”玉箫深深地垂下了头说到。
她鼻前撩起一阵风,那是曳撒被疾步带起拂过她跟前,再抬头一望陆炳人早已跑远,只余下又重又急的脚步声仓促而去。玉箫慢慢站起来望着陆炳跑远的方向,另一边的耳朵却敏锐地捕捉到了来自翠鸣轩方向的脚步声。
“老爷!老爷!”阿芝提着裙摆一边呼喊一边追到门边,奈何等她到了陆炳的身影早就远的只剩一个点了,急的她是原地又跺脚又喘气,却终究还是无可奈何,也想不通为什么老爷走到翠鸣轩门口突然就急匆匆地折回去了。
而且她方才明明听见老爷在和身边什么人说话,说话那人的嗓音有几分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可等她一来哪儿还有什么别的人。和陆炳说话那女人就像是一股青烟或者一个影子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阿芝细想之下突然觉得脊背发凉,连忙转身从门边上逃也似地离开了。
他的院子再大也不过是个家宅,可他没跑几步就发现自己喘得厉害,从肺到肠子,喉咙,都火烧火燎似得疼,仿佛他呼入的不是空气而是一阵阵烈炎。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几乎都对他投以讶异惊诧的注目礼,而他本人仿佛浑然不觉,就连身边经过的景致都仿佛浮云般略过。
唯有桂昌院三个字如此鲜明地刺进他眼里,终于跑到目的地时他停在阶前喘了口气,然后才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屋里。
屋里一股浓浓的药味让他进屋时就忍不住皱了皱鼻子,似乎还总有一股似有若无的烟雾在跟前飘来散去。隐隐听得有人啜泣,一个丫鬟垂头丧气抱着两腿坐在杨晨希闺房门口,甚至都没察觉到陆炳来了。
不过此时陆炳没空去理会小丫头,他一头扎进药味最浓的杨晨希的卧房里,一眼就看到玲珑倚在床边抽泣。帘账下一只苍白得吓人的手无力地垂下来,手腕细得他仿佛轻轻用力就能拗断。
他更加烦躁了。
“哭什么!退下!”
陆炳一声呵斥,玲珑吓得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抬眼一看是他立马以头抢地边磕头边哭诉道:“老爷……老爷你可算回来了……咱们夫人她……她快不行了……”
说话时陆炳已经一个健步上前,掀开了帘子。 夫君大概欠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