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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醒你了?”
“你一动,我就醒了,不用在意,我一向如此。”
……这家伙真的连睡觉也不安心啊。
“上朝时间到了吗?没有就继续睡吧。”
“嗯。”陆炳又伸了伸胳膊把杨晨希拉进怀里圈紧了哼哼,“没到。”
讲真杨晨希有点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毕竟这家伙好像前段时间频繁请假还迟到吧?
他的boss可是皇帝啊!
“我怎么那么不信呢?你还是快起来吧。”杨晨希一幅哄小孩的口气,撩开陆炳脸上垂下来的发丝劝道,“你不去上班,我心里好慌好慌啊。”
陆炳微微睁开眼沉默了片刻,无奈地笑了笑,果断坐了起来。
终于把丈夫从床上催起来的杨晨希自己随便套了件外套就忙活起来,给陆炳更衣洗漱穿戴衣冠,不切切实实做一遍,是根本无法想到这样一套程序对现代生活时邋遢惯了的杨晨希来说,有多复杂啰嗦。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门口,看着陆炳跨过门槛,杨晨希弯腰行礼送道:“夫君慢走。”然而陆炳却在门槛那边回身又望向她挑挑眉道:“就没有别的话了?”
“呃……”杨晨希眼珠子转了转,突然红了脸,磕磕绊绊地挤出下面一句话,“早些回来,我等你……用膳。”
“嗯。”陆炳微微点头,露出了一个极自然又温和的笑容,逆着晨光却比晨光更耀眼,就像梦里一样。
杨晨希梳洗完毕,就让侍女去准备一壶红茶茶叶来,又找来几块比较白净的羊皮纸,去厨房要了一个比羊皮纸更大一些的盆。然后再从自己拿藏书量不多的书架上把所有书都搬了下来,剪刀和裁纸刀是向玲珑借的,毕竟杨晨希本人从来没想过做女红。
蜡纸比较难找,杨晨希把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了玉萧打发她上街去找,自己先把昨天摘的几瓣昙花瓣摆出来。过了一夜花瓣早已变得干枯,自然不复当时娇美鲜嫩,这也是没办法的。接下来就只能等玉萧凯旋归来了。
“夫人,您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呀?”玲珑望着杨晨希摆了一桌的工具好奇地问,杨晨希指了指那几瓣花瓣说:“诺,我想做个小标本,好歹留下一些昙花的部分让它永不破败。”
“夫人你还会做这个呀,好厉害!”玲珑满脸羡慕崇拜的表情,杨晨希内心是十分受用的。
“也是闲着没事的时候百……呃,自己学着玩儿的。”杨晨希摆摆手一派风轻云淡说道,“你要是见着什么奇花异草也可以带回来给我试试。”
“好呀好呀!”玲珑仿佛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一般两眼放光。
正好书都在手边,杨晨希随手抄起一本《诗经》继续啃。上午时间还未过玉萧就回来了,果然能力不俗的玉萧还真不知从何处把蜡纸找到了,杨晨希终于可以动手了。
她先把那些昙花瓣小心翼翼地拾掇起来放进对折起来的蜡纸中间,把那一大摞书都搬到卧室角落不容易被人踢到踩到的地方压着蜡纸放着。接下来就需要杨晨希执起笔墨,在预留的羊皮纸上留下点字迹了。
依着古人的习惯自然要留诗词歌赋了,杨晨希在自己的大脑里想了几个来回,渐渐有了眉目。本来她就已经决定了最终纸张的尺寸不能太大,写诗也就写个四句罢了。
想好的杨晨希提笔在羊皮纸上写了四句诗:
昙花展颜蕊自寒,
三更留梦雁自怜。
莫叹人生能几何,
今生结得来生缘。
写完之后杨晨希倒上热水,在盆里把红茶泡开了,再把纸扔进去泡着。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让做好的标本能够透明地展现出来。如果不能用玻璃,还有什么透明度比较高的物件可以代替呢?
杨晨希拖着下巴想了片刻,决定去市面上寻找薄纱布,那种透气柔软的纱布,早在汉代就有出现类似织物了,她可不信找不着。
于是主仆三人打扮了一番,向门房通报了一声后就带好银两从侧门出去了。
陆家宅院离闹市区也不算太远,杨晨希觉得这个时代房产大概跟未来差的也不远,有钱的上班族当然愿意靠的离市中心近一点。
这还是杨晨希穿过来之后,第一次是出于私人的目的外出上街去,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虽然杨晨希心里略急,但是她牢记医嘱,不敢走太快。只得优哉游哉地挽着玲珑玉萧边走边聊天。话题无非围绕着陆家后院近期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说着说着重点自然而然落到了薛长锦头上。
然后这几天来一直沉迷男色的杨晨希,这才第一次听说此等爆炸的消息。
“翡翠被杖毙了?”她挑了挑眉聊表惊讶,接着眉头一皱话锋一转又道,“为什么是她?”
“听闻老爷确实有去找二娘对峙,但是什么结果也没有落实,只能拿翡翠开刀,毕竟所有的事情她自己主动承认的。”玉萧的态度相当冷静,“翡翠死状如此凄惨,也算是给二娘一个警告吧。”
陆炳果然一早对薛长锦持有戒心了,这件事其实杨晨希有些察觉。不为别的,单说自杨晨希出现在陆府以后,从来没有见过陆炳去过一次薛长锦那儿,别说过夜了就连坐坐喝茶都没有!平日里见了她也是冷若冰霜说话不超过三句,讲道理杨晨希总觉得从这个角度来说,薛长锦似乎比她刚来的时候还惨点儿啊。
但偏偏她在府中地位稳如泰山,无法动摇,一个翡翠对她而言大概只是个比较眼熟的丫鬟而已,她本人是根本不用担心会遭到什么实质上的责罚。
“哎,别说薛长锦了,那个红什么那位,听说现在整日里以泪洗面呢。从小跟她亲如姐妹的两个丫鬟全被打死了,还连累人家的贴身丫头被杖毙。”玲珑说起这事儿口气就得意洋洋起来,“她现在整天抱着肚子唉声叹气,那又怎样,她进这个宅门就是个错误!”
杨晨希心里一惊,没心没肺的玲珑竟不经意间吐露了一句真理。
说到此时,三人心中各有所思一时无话,烟袋街在心不在焉的情况下似乎转眼就到。等玉箫拉拉杨晨希的袖子提醒她的时候,她抬头一看湖绿坊的牌匾已经出现在她头顶上了。
如此一看,这家布庄果然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杨晨希都觉得他们三个就这么站在大门口就是来挡路的。
进店之后那眼尖的店主一眼就看出来刚进来这几位都是大户人家的夫人丫鬟,麻溜地就从人群中挤上前来热情接待,听了杨晨希的需求后立刻带着她四处去看他们店中的名贵纱绢招牌品种。杨晨希随着这位导购员在店里转了两三圈,最终下定了主意。
“就这款轻容纱吧。”杨晨希捧起那匹素白柔滑的轻纱对店主说道。
“夫人您这般尊贵的人半匹怕是不够啊,您好好摸一摸试一试,那穿在身上保准你想换着花样裁,穿也穿不够的!”
店主的嘴简直能开出花来,然而杨晨希逛街一向是这个尿性,出门前脑子里列好了清单买什么就买什么,要多少买多少,绝不多事儿,所以现在也是不为所动。
“店家,我这个……”
“不行!”
正要开口拒绝的杨晨希突然被一个高亢的女声打断了,主仆三人立马转回身去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正瞧见一位个头十分高挑的道士堵在过道上一双眼炯炯有神地望着她们。
……等下?道士?
杨晨希擦擦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出声喝止自己的确确实实是位女冠。她生的眉眼修长,肤白胜雪,鼻梁略呈鹰钩,樱桃小嘴不点自红,看着就十分高冷。那一身道家的经典打扮明眼人都不会认错,只不过在那道袍芒鞋的基础上是明晃晃的金饰银坠,暗纹绣边。随着那女道士一步步走来她身上繁复的佩件和衣饰铛琅轻响与步摇曳,走近了这一瞧,连她的道冠都不是凡品,华丽非常啊!
杨晨希转身面对这位仪态非凡的道长,客客气气地摆出了笑容:“这位是……”
“贫道无方居士,敢问这位女施主是否急用这轻榕纱?不急的话能否让给贫道?”
“我急用。”杨晨希两手交叉在胸前完全不打算让步,“这买卖,总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吧?”
“女施主别误会,可否请教女施主用这纱做何用?”显然这位女道长也没打算放弃。
“我打算……做个植物标本,就是……”
“我知道标本是什么。”
杨晨希就这么被这女道士打断了,她突然反应过来这家伙都说了啥。
“你知道标本是什么?你确定?”杨晨希走近了一步盯着道士的脸追问。
“不就是植物和动物尸体风干了摆造型么?”
杨晨希惊呆了。
“你从哪儿听说标本的?”
这女道长咬了咬嘴唇,然后向着杨晨希走近一步凑在她耳边说:“如果没记错的话……第一次是在纪录片里看的。” 夫君大概欠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