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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秋娥别过头去,接过度安手中的箱子,伸手抚摸了一下他这几天明显消瘦了的脸,还有那一撮撮冒出来的小胡渣,满脸的不舍。可是下一秒,她一个决绝的转身,再也没有回过头。
“姨妈!在那边要记得保重身体!记得写信回来!有什么缺的记得打电报!”
岳秋娥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了登船的人群中。随后一声长鸣,轮船缓缓地开出了港口。混杂着度安满满的不舍和千言万语,渐行渐远。
度安三步一回头。知道完全看不见轮船,这才与于子延他们道别。他还要回家报平安。
“我们也回去吧!”于子延看着度安远去的身影总算松了口气。
白语晴点头回应,不安地回头望了一眼身后,便钻进了车子。
“你那边怎么样了?”白语晴这么问着,于子延已经将车朝雀馆的反方向开去。
那是老范家。
“纸屑太多了,而且很碎。再加上掺杂着一些细小的垃圾。我和老范昨晚熬了一夜才将属于信的碎片分离开来,现在只剩拼凑的事了。”
于子延说得轻松,但是纸屑被岳秋娥撕得那么零碎,很多地方一定是空缺的。这又加重了事情的困难度。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车子还未停稳,于子延就已迫不及待地探出头对着站在门口焦急张望老范吼道。
“你可总算回来了!”老范一脸慌张地说,像是等了好一会儿了:“我才拼了一半暂时还看不出什么端倪,估计下午能弄出来。但现在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情急之下,老范干脆把头伸了进来:“我刚接到林老大的消息,说是找到陆琪了!”
“什么!”白语晴高兴道:“在哪里?”
可这时,老范却突然沉下了脸,语气沉重地说:“据说早晨陆琪潜进罗家的米行打算再次暗杀陈夫人。打死了一个看管库房的,一个管账的,还有一个老伙计。现在正在逃亡中。廖狄已经带人去逮捕了。”
闻言,于子延眉头便紧凑到了一块,冷不丁猛地踩下了油门。老范差点被拖着强行带走:“诶……你去哪啊!?”
于子延连忙朝着窗外喊道:“你带一队人马跟着廖狄!”
“哎呀……我还没拼完呢……又叫我做这个,做那个的,我哪来这么多时间……我又不会分身术……”
老范的叫喊声很快消失在迎面拂来的风声中。今天虽不似昨天的阴雨,却是个大风天。
“你知道陆琪在哪吗?”白语晴颠簸着身子,探头朝显得焦躁的于子延问去。
他一个快速的急转弯,回道:“如果没猜错的话,他连续两次失败,还会再次去暗杀陈远晴。只是这次可能真的会要他的命。所以我猜,在去之前,他应该会去看看这世上最后唯一留恋的人吧。”
“玉儿?”白语晴叫道:“她不是在巡捕房吗?”
“……所以我才要转弯啊!”于子延说着就又是一个急速转弯。而就在后视镜里,白语晴看见了老范仓促的身影。
“停!停!”白语晴连连叫道:“老范好像还有话想要说的样子!”
于子延闻声,很不情愿地赶忙刹住了车:“又怎么了?”
“……咳……咳……咳……”过了十几秒左右,老范才追了上来,挂在窗户上直喘气:“……我……我话都还没……没说完……急……急什么!”
“有屁快放!”
老范连忙爬了起来,眨了眨眼,说:“你们是不是要去巡捕房找玉儿?”
“你怎么知道?”白语晴疑惑地对视了一眼暴躁的于子延。
老范眼露淡光地摇了摇头,说:“别去了,去了也白去!我正想说玉儿被廖狄带走了。可能是想以此威胁陆琪,引他出来吧!”
“哈?”白语晴又是一惊:“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你们哪有时间给我说啊!”老范委屈地翻着白眼瞟了一眼阴沉着脸的于子延。
他却悠悠地问道:“巡捕房不是有林老大吗?”
老范抹了一把汗,扒着眼睛说:“这小子是趁我们不注意强行把人给带走了!”
“该死!”于子延一锤方向盘,然后又像刚才一样,猛地一个油门。老范差点又被拉走了。
“喂……你们这么急匆匆的,知道陆琪在哪里吗?”
“……”于子延没有回应,只是伸出左手在窗口挥了挥。紧接着猛加了速,车子就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你知道他们把玉儿挟持到哪里去了?”
“如果是我,陆琪的亲人就只有玉儿和他的哥哥。应该在他哥的墓前。所以……”
“以廖狄的个性,就算陆琪去了,你认为他会放过他们吗?”一想到当时在会场看到廖狄那凶狠的眼神,白语晴就不寒而栗:“陆琪现在没了利用价值,恐怕横竖都难逃一死!”
“我话还没说完呢!我刚才叫老范去干嘛了?”于子延一记自信的冷笑:“让老范去救玉儿。至于陆琪,就在这!”
说着,车子一个急刹车,稳稳地停在了一家空荡荡的小店门口。
是玉儿家的面馆。
这里早就歇业了,匾额上都积了不少灰,本来就低矮的房子这样看上去显得更凄凉。
“吱呀……”
白语晴轻轻地推开了灰灰的门,没有一丝生气。房子很小,码放着五张四人座的小木桌。桌子上还放着筷屉,水壶,杯子。好像一切都没发生一样,只是多了一层灰。
“你确定他在这里?”白语晴环视一周,并未发现任何人影。
于子延没回声,只是瞄着眼,谨慎地踩着步子,探视着四周。
正当犯愁时,突然,墙的对面传出了细微的声音。
“!”
于子延立马拔出了手枪,警惕地盯着那堵墙。而墙上的一扇小门则成为了他们的目标。
两人慢慢地挪动脚步移到门前,于子延一个横踢,门整个从门框里掉了出来。而里面的人也惊恐地举着枪对着神经紧张的两人。
正是陆琪!
“不许动!”于子延大喝一声,三人就这样僵持着,陆琪就像被盯死了的猎物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一样,瞬间就扳动了扳机。
白语晴趁势得意窥见他身后桌子上的情景。是一些制造简易枪支的零件。看来他是正准备去营救玉儿!
“陆琪!”白语晴上前就大喊了一声,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你还记得我吗?”
原本警惕的陆琪闻声抬头冷漠地看向了她,没有说话。
白语晴很讶异,他对于自己的突然出现竟会如此地坦然。
“拍卖会上,我向你问过路。”
陆琪对白语晴合了一下眼,算是回应。
“你放心,我们不是来逮捕你的。我们只是有些问题想要问你。问完了我们就走,绝对不会打扰你,或者对你做什么!”
“我不知道。”白语晴还为开口问,陆琪就截了她的话,回馈的只是冰冷的几个字。
白语晴没有退缩,继续劝慰说:“你不想说也没关系。由我来说,你只需点头摇头就可以了好吗?”
陆琪犹豫了一番,没有反应。白语晴看了看于子延,然后开始提问。
“在这之前,我们已经派人去救玉儿了,你大可以放心!”
这样一说,果然陆琪僵硬的脸呈现了缓和的趋势,于是白语晴连忙乘热打铁道:“是不是六太太以玉儿的卖身契为条件要求你在会场暗杀陈夫人?”
陆琪沉默着,僵硬地点下了头。
于子延一个惊喜,暗示地看了眼白语晴,示意她继续问:“那你这样三番四次暗杀陈夫人也只是因为这个交易?”
“她已经将契约书给我了。”
这次陆琪回答得很快,愣得白语晴有点诧异,稍作镇定,换了一个问题,道:“罗永辉是你杀的吧?”
“唰”地一声,白语晴才刚提到‘罗永辉’三个字,原本死寂着脸的陆琪突然双眼放光,目光狰狞地端紧了枪,显得有点激动,双手颤抖着咆哮:“他死有余辜!他杀了我大哥,又玷污了玉儿!我就算杀他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能减去心中一丝半点的恨意!”
陆琪端着枪,浑身上下都颤栗着,情绪异常亢奋。白语晴担忧得连忙安抚相劝说:“好好!他是死得活该!他活该!你先冷静一点,人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你能明白吗?我哥当时才十二岁!被他活活地打死!那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出面阻止!所以他们都该死!都该死!”
白语晴额头冒出了一点汗,一想到人的仇恨能爆发到这种地步,实在是唏嘘感叹,意外地显得有点激动:“你自然有你的理由,那他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语晴!”
“那我哥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原本松开了的扳机,这时,又被陆琪死死地扣紧了。
“陆琪,”于子延见白语晴愤懑不平地兀自激动,连忙用眼神示意她冷静一下,夺过话问陆琪道:“你冷静一下。你大哥是死得很冤,他在天之灵一定会得到永生的!”
“真的?” 冷少的民国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