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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欲回去,却又被葛飞拉住了:“你这么晚是哪儿回来的?我差点以为你又出事了正要出去找你来着呢!”
“……”白语晴沉默,将手轻轻地抽了回来,声音有点倦怠:“去见一个朋友。下次我会注意不会再这么晚回来了。”
“诶!我不是这个意思……”葛飞正想解释,无奈,那人已经远去。声音也渐显无力地消失在了身后。
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有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她也有不想多做解释的立场。白语晴理解,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善解人意!
也许,她还是在生顾左安的气……吧?
其实,只是听到他没事,她就真的无所谓了。
“有觉得好点了吗?我的大探长!”
“哼!你看我现在这样多说两句都觉得喘的样子,有好点了吗?”
这几天,白语晴最大的日常就是照顾于子延,所以斗嘴互掐就是必修课了。他的康复能力很强,已经可以忍着痛,支撑着坐起了跟白语晴玩闹了。但最令人惊喜的不是这件事,而是他竟然并没有像白语晴预期所想的那样,执意跟进这个案子,反倒是把它全权交给了老范,叫老范暂时盯着廖狄的动静。白语晴明白,他是怕自己和于子衿他们担心。于子衿的忧虑他不是没有看出来,只是不愿承认,他还是在乎她的感受的!毕竟是兄妹,再怎么吵架,都是为对方着想。但对案子的‘放弃’态度,反倒让白语晴又操起了另一个心——他更在乎廖狄,在这次案件当中所充当的角色!
而于子延如此顺从地配合治疗,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想要快点复原,好恢复活力,亲自查出真相!
他的配合,都只是装的!
白语晴知道,她都知道,她只是假装自己不知道而已。不然,以于子延的性格,他一定会强行出院的!不管他是什么小心思,只要他能尽快康复,什么都是好的!
“我给你热了一杯牛奶,趁热喝!”
“天天都是牛奶,我不爱喝这些腻歪腻歪的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于子延一个厌恶的眼神毫不遮掩地朝白语晴打了过来,头已经扭到了另一侧。
他这是在表示抗议吗?
“作为病人,你没有挑食的权利!”二话不说,白语晴一把捏住于子延的脸往自己这边掰过来,然后顺势就将已经吹温的牛奶很不客气地灌进了他的嘴里:“你要补钙,这样断了的骨头才能长得快啊!”
尽管眼里噙满了抗议和不满,于子延却奈何不了白语晴的使粗,只能任由她的野蛮粗鲁。因为他,现在真的是手无寸铁的伤残人士了!
“……够,够了!”
“还有最后一口!”
“……呜呜……”
白语晴硬是强迫于子延喝光了一整杯五百毫升的牛奶,一滴不剩。然后拿起餐布擦了擦他嘴角残留的乳白色液体,完全忽略他怨念的慑人目光。
“别这么看着我!”说话间,白语晴依旧转身坐到了床边,翘起腿,悠哉地削起了苹果。
于子延这时也挪了挪身体,调整好面向白语晴,犹豫着似乎有话要说。
“有屁快放!”白语晴光用眼角一瞄都能猜出于子延扭捏着有什么话要讲,不客气地这么催促道。
于子延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口:“我听说顾左安受伤了?”
“……”
这话一出口,白语晴的动作就立刻轻微停顿了一下,只那一瞬间,手也跟着颤抖了抖。过了几秒才又恢复过来,若无其事般继续削着苹果:“你都躺在这儿了,消息还这么灵通啊!”
见白语晴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于子延终于有点按捺不住了,撑起了身探到她跟前道:“听说他伤得挺严重的,现在还躺在床上?!”
“这不正好!你又多了一个革命战友!”白语晴抬起头,将完成的苹果递到了他跟前,细心问:“要切成小块吗?”
“不用。”于子延瞟了眼举止有点异常的白语晴,接过了苹果,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起来:“听说是王大成干的。”
“哦。”
于子延拿着苹果干看着低着头的白语晴,他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可她的反应依旧冷冷,显得十分异常。直觉告诉他,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
“语晴!”
“嗯?”白语晴抬起眼皮望着突然一脸严肃看着自己的于子延,有点诧异。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
“回答这么快?”
“……”白语晴一时语塞地呆住了,心虚地又含下了眼睑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开口道:“有这么明显?”
“简直晃眼!”
“呵呵!”不觉被于子延的回答逗笑了。白语晴没想到自己是这么容易被看穿的人。
“我有件事想跟你说说!”
“什么事。”于子延放下了才咬一口的苹果,正襟危坐了起来。神色淡然。
“你是说,你怀疑这件事是顾左安和胡景串通好给王大成下的的套?!”
“你别这么大声!”于子延的嗓门极大,吓得白语晴连忙一个白眼过去,捂住了他的嘴,警告地嘘道:“这事之前我找过叔叔,是他跟我说顾左安打算干掉王大成,让自己代替他的位置。所以……”
“所以你这几天的闷闷不乐是在怀疑我的事他们两人都有份?”于子延很聪明地瞬间领会了白语晴的话意,但随即又否定道:“可我并不这么认为!”
“为什么?”白语晴出乎意料地失口叫着:“他们俩人虽然不是直接伤害到你的幕后黑手,但是顾左安作为知情人士,他并没事前和叔叔说这件事;叔叔也没有避免你受伤的事实!你为什么要帮他们说话?”
“别傻了!”于子延哼笑一声,大手轻轻地落在了白语晴扭摆着的脑袋上,一副释然的样子,道:“你其实是在气你自己,气你自己没能阻止这一切,不是吗?”说着,他轻扯了一下白语晴的脸,趁机使坏地随意摆弄:“你就是这么死心眼。这件事根本和你没有半点关系,干嘛要有负罪感?当时你自己不还溺水了吗?”
“你怎么知道?”白语晴傻傻地惊叹。
于子延得意一笑道:“我是谁啊?笨蛋!”说着,蹭了蹭她的头发,任意妄为:“这件事其实你自己心里最清楚该怎么评价!顾左安根本没有义务要卖人情给我;胡叔也是无奈。当时情况紧张,他既要不被起疑身份,又要设法顾全我的安危,他也很为难的。跟你说白了吧,我这才断了两根肋骨可还要多谢他,不然可要翻倍了!”
“哼!瞎扯!”白语晴不想承认于子延的调停,别过了头去,不予回应。
其实她自己的心里何尝不是这么想的?!胡景的难处她自然明白,她根本就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反而是担心他的安危!顾左安的目的是利用他除掉王大成;而胡景为了能够重振君家建立自己的势力也正需要借顾左安来巩固在青帮的地位。这样做也是万全之策,何乐而不为?!毕竟现在他们想要重振君家家业,不可能什么防备都不做。在这个大上海,他们如果没有一分自保的力量,是不会生存长久的。君成朗的事就是个血的教训!声誉再好基盘再大那又怎样?一旦失去平衡点,便会在这个浮华世界里瞬间化为过去式。所以,胡景的良苦用心,她白语晴自然明白!
而顾左安,她只是为自己感到伤心而已。
坦白说,她生气的是,发现原来自己在他心里并没有自以为是的那么重要。她生气的是,其实就是失落的羞怒罢了。
自己怪他干什么?同于子延说的,他又没这个义务!
白语晴气的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消沉了一刻,白语晴又关心起来消息的来源问于子延道:“不会又是老范通风报的信吧?”
“这次倒不用。”
说着,于子延从枕头下抽出了一张报纸伸到了白语晴的跟前。瞬间,小小的脸便凝固住没了血色。几个赫赫大字骤然跃入眼帘:
顾左安于昨晚在金宣的葬礼上与青帮的王大成发生矛盾,重伤卧床!据有关消息透露,两人早就结怨已早,而金宣的葬礼则只是一个导火线!两人之间似乎是因为当年害金宣重伤入院的真相而大打出手……据悉,带顾左安入行的正是青帮德高望重的金宣老先生……两人这次正面地撕破了脸……究竟顾左安伤势如何,王大成现在又是怎么的心情……
实在看不下去的白语晴静静地合上了报纸。这份报纸是三天前的,看来整个上海,所有人都知道了的事实,只有她,因为照顾于子延,完全不知情!
明明那个人近在咫尺,她却是最后一个知道,还是通过这种方式知道的!?
原来那几天,他情绪低落,果真是出事了。这个金宣,对他来说,很重要吧?
突然莫名感到心里有一团火,憋屈地烧着!
“你早就知道了?”白语晴淡然问道:“哼!为何现在才跟我说?”
“我以为你知道。”于子延回答:“但是你的反应告诉我,你似乎并不知情。” 冷少的民国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