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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早已了无踪影。可是短暂快速的枪声却还是那般清晰,如今还回荡在耳膜,余音振振。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感到后怕,又同时在庆幸,刚才没有和王大成一起起哄!
“诶诶……大家都冷静一点,都冷静一点嘛!”现场冷到了极点。顾左安藐视冷酷地居高临下,王大成惊恐地不知所措。此时的他正后悔地咽着口水,讪讪地望着那道阴沉又刺眼的目光,额头上的冷汗不由自主地就渗满了。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道听起来不大悦耳舒服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此刻的僵硬。
这人便是王大成在青帮的宿敌和眼中钉——黄新是也!
不同于王大成的有勇无谋,暴躁粗蛮。黄新是个“文人”出身,他能够爬到现在青帮二把椅的位子上,全凭他最爱摆弄的那张惺惺作态的嘴,和最擅长算计阴谋人的鬼心思。
他削尖的脑袋,棱角怪异的长相至少不会让人联想到什么好一点的词来形容他。因为,他本身,就是阴沟里的老鼠。那么地肮脏。
“左爷不像平时那样冷静啊!”黄新连忙站起来兜到王大成面前假意打圆场道:“今天是老爷子的忌日,知道大家都很伤心。但可不要因为这个就对自家兄弟大打出手啊!大家都冷静一点,都是误会罢了!”
“啪!”黄新原是‘好意’,却不想也遭受到了和王大成一样的下场。话才刚脱出口,顾左安神经敏锐地同一频率就将怒火转移到了他的身上,爆火地吼道:“要不是你从中作梗,老子他妈的会被宏门的人轻而易举地抓到吗!?”顾左安嫌少这么狂躁地爆粗口,但是这件事,他忍不了!这是原则问题,一步都不能退让!
他是自责,但是更多的是愤怒和仇恨!
“你这个叛徒就少在我面前装圣人,老子忍你很久了!”说着,顾左安厌恶至极地狠狠甩打掉了黄新‘友善’的握手,冷冽地瞪着他警告说:“收起你那伪善的笑脸,我看了恶心!”
被这么狠狠地仇视一副,黄新挂在嘴边的皮笑肉不笑瞬间就僵硬了。他心里那个气啊,尽管做好了准备知道会是这么一个下场,没那么好说话的顾左安对于自己更是不好惹。但真被他阴冷冒着怒气的眼睛瞪到时,心里多少还是打了个冷颤。只能呵呵地干笑了两声,化解尴尬。
他想,眼下,时机还未到,没必要为逞一时之快而撕破了脸。
顾左安这个下马威可是把所有人震吓得不轻。大家心知肚明地看了看瘫坐在地上的王大成,又打量着黄新尴尬的表情。一句话也啃不出来。
要知道,青帮从金宣这一代起,门徒就没一个真正意义上资质好的。作为仅次金宣下面的王大成和黄新更是互看不顺眼,时刻盘算着怎么把对方尽快铲除。
所以外表光鲜亮丽,门面辉煌的青帮,实质上早就形如一盘散沙,实力更是大不如前了。而眼下,俩大巨头都奈何顾左安不了,余下的小弟,他们哪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吱声?
顾左安不屑地冷眼扫视了众人,这才将枪猛地从王大成那张恶心的嘴里抽了出来。枪上连带着粘了不少他的哈喇子。顾左安只觉得恶心,猛地一皱俊眉,冷脸“啪”地将枪狠狠砸在了地上。
尽管这样,还是没人敢动。
王大成的腿还有点抽抽,似乎还惊魂未定。黄新此时的表情有点高深莫测。经过刚刚的虚惊一场,众人又将重新审视顾左安。有的心里更加忌惮,有的更加想要除掉这个男人!
所有人都在默默地暗想盘算着接下来的新格局。只有顾左安目不旁视地整理起自己被弄得有点发皱的衣服,抬起眼皮冷傲地狂放不羁正色道:“我顾左安今天来,一不是搅局,二不想趁机占青帮半点好处。因为打从脱离青帮的那天起,我就没想过要青帮的零星半点!你们都给我竖起耳朵听清楚了,我刚才说的这些话!我只想安安静静地送完金老最后一程。谁如果再敢打扰让我不痛快的话,我就先让他来个不痛快!”
“嗙嗙嗙!”拿过亿青的枪朝着天花板连发三枪。顾左安这才仿佛熄灭了多年来心中的一把火!
会场鸦雀无声,没有一丝异议。挡在金宣前面的人也都不自觉地让出了道。顾左安斜眼一瞟,满意地大步向前,做完了最后的议程——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串佛珠塞到了金宣的手中,嘴里还细细地念叨着,很轻很轻,仿佛是在跟一个老朋友在闲聊般地随意而又舒心:“知道你信佛比命都重。做这行的坏事做多了也是需要一个心理慰藉的。给你在佛堂里供了整整五年。现在安心地成佛去吧。”说完,他又深深地望了一眼金宣安详平静的冰冷遗容最,然后奋然起身,潇洒地大步流星朝外面走去。不带走任何一丝眷恋。
这,是一个分水岭。因为有你的存在,我才迟迟不愿动手。现在,连最后一丝顾虑都没有了,我也不会再有所迟疑和顾忌。该是肃清整顿的时候了!
顾左安目光如炬,坚毅凌烈的视线被淹没在巨大的黑暗中。
等了五年。从今晚开始,这里将不再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东西。青帮,需要改朝换代!
顾左安决然的一个转身,带动了风的跟随。亿青和葛飞朝着金宣的遗体恭敬地鞠了一躬,同样潇洒地转身便尾随而去。
他来如闪电,去如疾风。青帮的人都还没理清,他便已经消失在了会场。直到沉重的马达声回荡在山林里时,大家才敢确定顾左安的确来过,也真的已经走了。
“……”
现场还是一片的沉寂,一时没有缓和的动静。胡景走到了王大成的身边,将还没缓过神来的他扶了起来。黄新微眯着眼仿佛在嘲讽他的衰样。王大成本来就和黄新势不两立,现在又在他面前被顾左安狠狠地修理了一顿,实在是颜面扫地,气愤难耐。
他猛地一个抖身,挣脱了胡景的帮忙,自己站了起来,警告意味十足地瞪了眼黄新便也愤然转身离去。
“这王大成可是被吓得不轻啊!”黄新的心腹贼笑着幸灾乐祸说:“亏他还硬撑着没事!”
“哼!他虽是个莽夫,却还是我黄新现在最大的竞争者!”
“那现在怎么办?老爷子不在了,这新一任的……”
“不急!”黄新望着半掩着的门缝,声音尖得仿佛是从牙缝里磨钻出来似的刺耳:“他已经被顾左安惹怒了。以他的性格,是不会受此大辱还能忍气吞声的。这个仇,他一定会伺机报复。”
“您的意思是?”
黄新诡异的一笑,奸诈的本性暴露无遗:“就让顾左安来代替我除掉王大成吧!他和他,早就忽视不爽。正好,趁这个机会,新仇旧恨一起算!至于我们,何不在背后推他一把?”
“新哥好计谋啊!”
黄新和他的心腹在角落里偷偷地咬着耳朵。因为太忘乎所以洋洋得意的缘故,完全没有发觉门口,一双偷偷盯看着的眼睛。
“你还真准时。”胡景四处张望,确定没有被跟踪后,这才走进了顾左安的车。
“都干净了?”顾左安问。
“没人发现!”胡景肯定道:“你刚才可真是吓死我了!”一想到刚才顾左安在会场做的事,胡景现在还心有余悸地摸着胸脯压惊道:“王大成已经发怒了,他扬言一定要报仇,新旧仇一起!”
“哼!我这还没找他算账呢,他倒猴急了起来。”顾左安不屑的语气中透着浓浓的猎欲。
这次,他一定要搞死这个王大成!
“他已经成功上当了!”胡景道:“你在会场故意激怒他的办法很奏效。他已经在向我‘讨教’怎么做掉你的办法了。”
其实顾左安这么做也并非全是因为计谋的因素。实在是,因为金宣,他恨透了王大成这个王八蛋!
“那你想出来了没?”顾左安止住了短短的回忆,平缓地问道。
“……”胡景迟顿了一会儿,凑到顾左安耳边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但是顾左安却一口否决了:“不行!”
“为什么?”胡景不解道:“这个办法两全其美,既不会伤到你,又会让他以为你受挫,然后放松紧惕!”
胡景会错了顾左安的意思赶忙这么解释,可顾左安却意味深长地依旧摇头,阴沉地说:“我要的就是要伤到我!”
“啊?”
胡景更加被顾左安弄得不明白了,脸上堆满了怀疑:“你想见血?”
“不弄得逼真点,怎么钓大鱼!”顾左安冷酷一笑,话中有话:“顺便把背后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的小人也一并钓上!”
顾左安此话一出,聪明的胡景就立刻被点播得貌似明白了其中的乾坤,眼前一亮,转瞬又隐讳地收了回去:“看你的意思似乎目的还不仅仅只有王大成一个人?莫非……”
“哼!”顾左安难得遇见一个这么聪明的人,没做隐藏直言不讳说:“黄新!这个男人,从某种程度来说比王大成更让我觉得碍眼!他是个小人,卑鄙的小人!如果说王大成是有勇无谋,那么他也算有点小聪明,但顶多在背地里耍耍阴招。他的那些下三滥,我可是深有体会有多恶心!我真正要放松紧惕的是他的警戒!不然你以为区区一个王大成何必我费这么大的周章?”顾左安挑眉不屑,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黄新般,龇着牙愤道:“老爷子之后,青帮的后辈就都是一些无能的鼠辈。无论是谁,在我顾左安的眼里都不过只是个暂时还有点用处的棋子罢了。我不急,这盘棋才刚刚转换局势,新鲜得很,慢慢玩也未尝不可是件打发时间的事!”
顾左安说这话时,唇角浮现的魑魅的冷笑,透着几分寒意;眼神中渗出的逼人的欲望亦是一种不寒而栗。胡景坐在一旁心里不断地犹如过山车般忐忑不安。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却从未被一个后辈的城府和心智之深慎得有点发怵! 冷少的民国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