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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娥……秋娥……”
“算了大姐,随她去吧。她不是就这脾气!”
“她竟然说遗嘱是假的?真是越来越没法了!老爷都是白疼她了!”
“……大家还是平心静气地好好谈谈吧……”
“得了吧,和她说再多也没有用的,五妹!”
“三姐……”
“我们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二姐?”
“她的话就算了……”
………………
六太太看来真的是气头上,一个劲的只往前走,而后传来的探讨声也渐渐地被远逝了。
“陈远晴这个贱人!”六太太大步走到一株开得正好的牡丹前,停了下来,抄起手来就想砸花来着,幸好白语晴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近身劝道:“六太太生气归生气,这么好看的花砸坏了怪可惜的。”
六太太沉眉斜眼地凝视着白语晴,好一会儿才将她紧抓自己的手甩开。一个人像似自言自语地低喃着:
这花谢了还可以再开,人一旦坏了就没有重新改造的机会了。
声音很轻很轻,白语晴不确定是否听得真切。只觉得,一股忧伤,看不穿,横隔在眼前,模糊了视线。
“花虽然可以再开,但是每一次的惊艳归于每一次的芬芳。不能因为有再一次绽放的机会而自暴自弃眼前的繁花似锦。”
“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六太太不喜欢别人绕着弯子说话,甩开了白语晴束缚的手。
白语晴总觉得六太太对于陈远晴有种看不见的针锋相对和莫名的仇恨。直觉告诉她,这其中有因果!
“六太太不介意我谈论?”
“说!”
“那廉仪就大胆说了。”白语晴换了一个角度,走到六太太的正面,侃侃而谈起来:“现在的局势很明显,大太太是想借此机会打压各房姨太太们。表面上三姨太承受的打击最大,但是实际上损失最大的却是六太太你!”
六太太猛地抬起眼皮略显迟疑地瞪着突然像变了一个性格的白语晴,大概持续了好几秒,突然大笑了起来:“不愧是沾过洋气的,分析起事情来也是头头是道!看来我不是孤军奋战啊!”
“那六太太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她虽是果断回应,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寒气:“罗家的家产我从来就没想要过一分一毫!我恨不得从来没有过!什么六太太,再被宠爱也不过是个没名分的妾!如果不是陈远晴这个贱人,我现在应该……我现在应该……”
“六太太?”
六太太不知道为何突然变得哀伤起来,几滴泪珠竟悄悄地挂在了她的眼梢边。悲伤的眼神里夹杂着愤怒和不甘。
“我今天之所以被困在这里,背地里被人耻笑。这些都是拜他们所赐!”
六太太好像没有听见白语晴在叫她一样,自顾自地说着,样子越来越激动,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痛苦的事一般,无法自拔!
“我等这一天等了整整十四年!十四年,我用我的容颜谱写了这十四年的悔恨和等待。就差一步了,就差一步我就可以……我就可以……”
“六太太!?”见六太太的神智有点偏离,白语晴很是担忧地用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六太太你没事吧?”
“?”好像才回过神来似的,六太太惊讶地看着自己此刻失态的面容,连忙擦了擦脸说,语塞道:“……刚刚说到哪了?”
“你……”
“我没事!”六太太尴尬地别过了脸去,声音又恢复到了一如既往的冷淡:“你继续说吧,刚说到哪了?”
见她有意隐瞒,白语晴也就不再刻意追问,只在心中暗暗地留意。
“我想知道六太太的想法。”
“我的想法?”六太太诧异地挑了一下眉,示意白语晴继续。
“嗯!”白语晴点了点头,说:“一来,你不想要罗家的家产;二来,你也不想离开这儿。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六太太重复了白语晴的话,然后突然阴声冷笑了起来:“我想要的东西早就不在了,现在还谈什么?只不过,”说到这儿,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犀利,盯着远方看不见的某一处焦点,然后咬牙切齿誓言狠话道:“我要她当年怎么对我的,现在就加倍偿还!”
“她?你指的是大太太?”
“这个你无需过问!”六太太冷声冷气地避开了这个话题,脸上闪过一道刻意:“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今天过来吗?”
“……”白语晴摇摇头。
“因为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六太太又恢复了白语晴第一天见她时的神情,自信骄傲,仿佛刚刚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不论是你故意让我吃牌假装牌技差,还是你谨慎寡言的性格,我都喜欢!”说着,她走近白语晴,凑到她的耳际说:“反正迟早是一家人了,早点相处熟悉也不是什么坏事。我生来不相信外人,所以廉仪,你可以帮姨妈一个忙吗?!”
她执起白语晴的双手,双眼真诚地望着她。
白语晴有过一刻的犹豫,却不舍得放弃这次绝佳接近岳秋娥的机会,重重地点下了头。
虽然欺骗别人对自己的信任很卑鄙,可是她不得不这么做!从某个侧面来说,这也是在帮六太太。
白语晴拿过六太太的手反握道:“六太太放心,您都这样说了我怎么拒绝得了呢!只是……”
“只是什么?”
“我不知道你想要怎么做。”白语晴小心翼翼地套话,对方说得字字小心,朦胧模糊,难以捉摸。
六太太松开了手,若有所思地说:“她想要独揽大权,我偏不让她得意!我要让罗家家破人亡,从这个上海滩消失!”
!
六太太字字铿锵有力,好像要生吞活剥了罗家一样。白语晴不知道罗家到底负了她什么,以至于她竟如此地狠下决心。
只是她誓言的凶狠模样,深深地刻在白语晴望向她的瞳孔中,那么地清晰。以至于多年之后,她还清楚地记得,当时,六太太的恨意,是深刻到了骨髓!
“现在的遗嘱对六太太您很不利,不论是真是假,她现在占有上风。为今之计只有找到罗老爷立的那份真正的遗嘱,六太太你才能有机会扳回局面!”白语晴旁敲侧击,终于找到机会切入主题。
她不仅要打探到子弹的虚实,更要找到那份不翼而飞的遗嘱!
“……我何尝不想找到那份遗嘱,只是它凭空不见了,谁也没见过。”
“那遗嘱的事可属实?”
“千真万确!”六太太一个转身,面色严肃:“是他当着我们的面立的。只是没让我们看过罢了。”
“那后来放哪儿了?”
“不知道,据说是贴身放着的。”六太太眉头紧皱:“就连我都不敢提起这事,不然他就要说我想谋吞他的家产。哼!实在是可笑至极!”
白语晴心思一转,这个罗永辉看似大老粗的一个人,在这些方面的警惕行却像猎狗一样灵敏。竟连六太太也无从下手!?
不觉棘手地在心里盘算着。遗嘱和子弹,都是侦破罗永辉案件的突破口!白语晴连忙顺藤摸瓜,问:“那……我不知有件事当讲不当讲。”
“什么事?”
“听说罗老爷尸体里的子弹不见了……不知六太太可否知道?”
“?!”闻言,六太太突然像是被什么烫到一般,猛地弹了开去。连连退后几步,拉开了与白语晴之间的距离,反应十分激烈:“我不知道!”
白语晴诧异她这般拒绝的态度,心里敲起了警钟!
“你听谁说的?”
“流言蜚语。”白语晴十分坦荡地摆摆手,淡然回答说:“六太太没有见过罗老爷的遗体吗?”
“没有!”她的目光有点游走,回答迅速:“生前我就巴不得他死,现在死了我还去看他干什么!怎么,你怀疑是我杀的?”
“没,没有,没有,怎么会呢。”白语晴干笑着,连连摇头道。
“哼!你对这个怎么这么有兴趣?”
“我只是好奇而已。现在所有人都对罗府的事抱有浓烈的兴趣,八卦心理,人之常情嘛!”
“哼!好奇害死猫,很多事情你还是不知道为妙!”六太太隐晦曲折地警告白语晴说:“外面的风言风语你就别当真!不要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我这是为你好!”
“我也是这么以为的。”白语晴一个十足的微笑,淡漠地点头,心里却有了另一番打算!
“对了!”六太太这时冷不丁开口,话说得十分随意:“明天我有事要出门,你可否今晚留下来。我不想在我不在的时候有人又生事端,有个自己人在,我比较安心。”她的眼神透着满满的温和,也带着十足的危险。
“好啊!”
白语晴停顿一秒,爽快答应了下来!她正愁没时间好好逛逛这个罗府,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那从现在起,你就是姨妈的盟友喽!”六太太说变就变,一下子阴转多云。突然走近一步,亲密地挽起了白语晴的手腕将她紧紧地贴到了自己身边,也顺势传来不可拒绝的压迫感!
白语晴表面上笑脸盈盈,心里却觉得忐忑不安!
若说陈远晴韬光养晦,城府深沉。那么你六太太也绝对不是个好惹的主!光冲她游刃有余地操控着自己情绪这点本事,这该是有多大的心胸才能练就的功力?!
白语晴虽然不知道自己一个外人这么贸贸然插进人家的家事应不应该,是福是祸。她只知道,关于子弹的下落,要么就在六太太手上,要么,她是知情者!
单冲这一点,她必须入虎穴,一探究竟! 冷少的民国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