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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心头不甘和怒火已经涌上心头，但是脸上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只是语气明显较刚才阴沉：“那女人得你如此庇护着，也真是有福了。”

　　和上次几乎一样的话。

　　【那个女人可真是有福分，能得到你的喜欢和庇护】。

　　在他心里，根本不曾因为柯乔幽是他的孙女，有过一丝的怜惜和爱护。

　　其实原本就不曾期许过会有，不过还是无尽寒凉。

　　“谁知道呢？”依旧是和上次一样的回答，声音低哑，眼神晦暗。

　　福分这种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世人看的，不过是最浅显的表面罢了。

　　中午辛谈直接到柯乔幽实验室接她，然后一起去坐电梯，直达停车场。

　　到了餐厅包厢点好餐之后，柯乔幽笑着问坐在对面的辛谈：“辛总，你觉得我和你在一起之后变了吗？”

　　其实不止是王明，她记得上次祎祎和她说过曹源也如此觉得，包括祎祎也觉得。

　　辛谈瞥了她一眼，然后顺手拿起桌上的水壶给她倒了一杯水，道：“嗯，是变了许多。”

　　柯乔幽挑挑眉，一脸静候下文的表情：“哪里？”

　　“比如，柯小姐以前不会问别人刚刚那个问题。”辛谈把水放在她面前，笑着道。

　　嗯……是这样吗？好像还真是。

　　托着腮帮，笑着问道：“那辛总觉得我是往好的方向变了还是往坏的方向变？”

　　站在辛谈的角度上来说，肯定会说她往好的方向变了。

　　果真，辛谈悠悠道：“柯小姐当然是往好的方向变了。”

　　“那具体哪里变了呢？”柯乔幽睁着亮晶晶的眼睛，双手撑着下巴，很是专注地看着辛谈。

　　辛谈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抓过她的手，摩挲着她的肌肤，眼神有些空远，像是在看着她，又像在在透过她看着其他的什么：就是感觉，你好像从孤身一人的深渊里，真真切切地站到人间。”

　　从前陷于深渊，所以只看得到自己，只想着保存好自己，无暇理会他人。

　　而今她从深渊出来，站在人间，无需救赎，无需自保，所以她有空闲也有那个兴致看到她身边的人。

　　柯乔幽以前总觉得自己是深处深渊不可救赎之人，所以从辛谈嘴里听到这个词语，她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心意相通的感觉。

　　心底不断泛起一层层愉悦，脸色却保持着淡定的样子，喝了一口水，然后视线有些不自然地移向别处：“嗯，听辛总这么说，我觉得应该真是如此。”

　　辛谈扣着她的手心，脸上带着笑意：“嗯，这里有我陪你，你可以放心地做你自己。”

　　不论像以前那般冷漠的，不通人情的，还是像现在这般，在他面前娇俏生动，偶尔带着傲娇，在别人面前依旧礼貌但是也不像以前那般冷漠，只要是她喜欢愿意，都可以。

　　“好。”笑着点点头。

　　“吃饭吧。”把服务员送来的菜摆好，筷子递给她，开始吃饭。

　　吃完离开包厢之后，柯乔幽明显感受到，有些在大厅吃饭的顾客，从他们离开包厢开始，目光一直落在他们身上。

　　“你说那些天天曝光在闪光灯之下的人是怎么活的呢？”

　　她现在这种程度已经让她觉得十分不自在了，那些一出现在公众场合就有一堆人追捧，不管是粉丝还是路人，都会把目光放在他们身上的公众人物，是怎么适应那样子的生活的呢？

　　“有些人会有天生的表现欲，喜欢得到所有人的关注，所有人把目光都投射在自己身上，有些人就无法适应这种被关注的感觉，那些公众人物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表现欲。”

　　没有表现欲还长期生活在大众的目光之下，大概也会受不了精神崩溃吧。

　　揉揉她有些低垂着的脑袋，无视那些人的目光，牵着她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那辛总属于哪一种呢？”辛谈也属于是公众人物，虽然没有那么大众化，但是平时出门关注他的人估计也不少。

　　“我习惯了，所以也无所谓了。”

　　他打出生开始就是天之骄子，得到所有长辈的关注和期待，同辈的嫉妒和羡慕，不管是外貌还是能力，都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也早就习惯了那样的生活。

　　“按现在这样的趋势，你大概也总会有习惯的那一天。”打开车门，让柯乔幽坐进去，然后关上车门，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

　　柯乔幽已经扣上了安全带，理了理头发，笑着道：“至少目前还不习惯，而且大众对我的关注度我认为很快就会消散了，在我习惯之前就会消散。”

　　辛谈笑着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他没有说，安秘书跟他报告的时候说，柯乔幽的热度是没有像之前那般大，但是网友对她的兴趣并没有消退。

　　各大论坛还有社交软件都有人在试图扒出她的更多资料，但因为辛谈提前隐藏掉了，所以目前为止除了之前被扒出的学校和公司，再无其他，而且已经出现了一批专门黑她的网友。

　　特别是昨天那段视频曝光，推翻了很多人之前对她的固有印象。

　　以前因为电影的人设先入为主，她微博空空如也不回应谣言也不宣传的样子，再加上有些认识她的校友和同事的爆料，大众都觉得她高冷而不可接近，但是视频里的她性感而火热，造成很多人对她越来越好奇。

　　照这个形势看，最后即使时间沉淀下来，热情退却，她所收获的粉丝和黑子估计都不会少。

　　柯乔幽每次看辛谈这样笑就很憋屈，他的笑容像是很温柔，但是又带着一种高深莫测，像是一件事情他看懂了但你没有看懂，但他又偏偏不和你解释，你就觉得自己在这件事情中像个傻子。

　　伸手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然后睁大眼睛仔细地观察他的面部表情，然而只看到辛谈脸上唇角弧度更大，开口语气里悠闲的得意和调侃：“柯小姐之前说我单手开车不好，你不知道这样在司机开车的时候，做出这种扰乱司机的行为更不好吗？” 陪你历尽无常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