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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个人不惧死亡，没有牵挂，没有羁绊，没有仇恨，亦无目标与野心时，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可以为所欲为，随心所欲的怪物。

　　因为能牵制，能感化，能约束他的一切，已经不存在了。

　　现在的苏怡风，死过一次的苏怡风，就是这么一个可怕的状态。

　　书航盯着苏怡风的眼睛，看着苏怡风变幻的表情，她感觉有些奇怪。

　　明明是这么一双清澈如水，都能望着底的眼睛，明明是这么一张线条尚显青涩，还未完全成熟的面庞，明明是这么一个年轻且自由的灵魂。他是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是的，书航已经通过苏怡风的眼神确定了——他没说谎。

　　这个人刚刚说的一切，可能真的就是他的肺腑之言。

　　“……”书航沉默了，她站在房间里，手上还捧着一堆东西，包括着苏怡风身为圣启派的神印，外袍，中央议会的徽章，还有林林总总的一些防身道具样的戒指项链之类的。

　　苏怡风见她没了动静，从床上站起来，越过她，就往门外走。

　　“——你去做什么?”书航拦住他。

　　“放心，我也不是什么蛮不讲理的人。”苏怡风手搭在她捧着的那堆东西上：“你们接纳了我，给了我一个在明辉的身份，我也和圣启有了约定，就不会突然消失给你们添堵。”

　　“那你……”

　　“只是，我现在需要圣启给我履行我之前说过的约法第四章，达成了这个，我也会好好合作的。”苏怡风说：“当然，是合作，而不是强迫。我是站在一个平等的地位上在和你对话，别把我当成圣启的宠物或玩具。”

　　“……”书航沉默了一会，而后点头：“我明白了。”

　　她也是人精，但此刻并没有什么可以挟制苏怡风的理由，所以她也理所当然地选择了配合，毕竟话语上的变动无伤大雅。

　　“你需要什么?”书航问苏怡风。

　　“说好的TFC呢?”苏怡风伸出手：“赶紧赶紧搞一套来，网瘾少年等很久了。”

　　“……?”书航很快反应过来：“中位世界?”

　　“对，赶紧，赶时间。”苏怡风说：“要不是因为某个傲娇盾手再三求我参加今晚的采访，我也不会劳心劳力地说这么多啊，人当鸽子，就会死，所以我可不能失约。”

　　“我派人去给您准备。”书航说着，也没见她拿出对讲机什么的东西，苏怡风就感觉空气中有一股无形的波动传递了出去，就像是一个信号一般。

　　“现在这些是……?”苏怡风看了看她手上的东西。

　　“这是您的空间戒指。”书航拿出了苏怡风看过的各类小说大部分都必备的神器，传说中的空间戒。

　　而后她拿起手上的东西，一件一件放进去，解释道：“放进去的方法很简单，想象出一个和物品差不多大小的空间，再将二者接近，物品就被放进去了，当然，这是精神力不太够才要这么做，精神力足够强的话，不仅可以一下字将面前的无主的东西放进空间戒，甚至可以抢夺他人的物品……当然，前提是您的精神力要高于他人……”

　　书航的话还没说完，她手上的一堆东西突然就不见了。

　　她愕然地抬起头，就见着苏怡风手上转着那枚海蓝色的空间戒，一圈一圈，跟转指尖陀螺一般。

　　而那一大堆东西，也被苏怡风瞬间放进了空间戒指里。连带着她刚才手上还拿着的空间戒一起。

　　“你……”书航开始有些怀疑面前这个人到底还是不是一个能量波动不强的存在了。

　　这个新殿下，从小在资源匮乏的蓝星长大，十五岁不到，似乎还没有正式一次觉醒，结果精神力高于自己?

　　不然他是怎么把在自己手上的东西转移走的?

　　“冒犯了，看到神器有些激动，你继续。”苏怡风抱着些歉意地把手上的空间戒还给书航。

　　“……”书航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不过想想刚才那苏怡风仿佛浑身长刺的样子，也没问出口。

　　“昭告天下您的身份后，陛下应该会带您在议会上露个面，但您虽然明面上是圣启派的人了，也不会转到圣启派去学习和居住——陛下点明了要您在他身边，似乎是要带您去一些地方。”书航把东西从空间戒里拿出来：“这是参加议会要穿的议服，这是圣启派皇系的皇服……”

　　苏怡风看了看议服的式样，果然是当时唐郡一穿的那半贴身半长袍的样子，设计比较符合蓝星人对魔幻追求的审美，还算能过得去，甚至还有点小帅。然后他再一看圣启派这皇服，瞬间脸就黑了。

　　“等等……书航，你再重复一遍，你确定这是圣启的皇服?”苏怡风看着这武则天女帝一般的长裙样的服饰，一脸黑线地说。

　　这夸张到恨不得当拖地抹布的摆，这繁复到令人有些密集恐惧症的纹，这闪的他要眼瞎了的金丝，整一又夸张又暴发户，还像是女装一样的衣服！

　　苏怡风突然想起之前在TFC里看到苏有成的事情，当时他还说他的衣服太丑，现在一看，好像明辉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

　　大家都是半径对八两，谁也别笑谁。

　　“是的，殿下。”书航这边居然还点头了：“这就是圣启的皇服，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这衣服……”苏怡风也没好意思把丑字讲出口了，只是有些无语地指着说：“你觉得怎么样？”

　　“很高贵，庄重，且美丽的服饰。”书航居然还开始吹起来了，但更可怕的是苏怡风看着她的神色，居然还不似作假，她是真的觉得这女装一样的衣服很好看！

　　好吧，你们明辉人的审美我不太懂。

　　毕竟是隔了一个世界，苏怡风也能理解，然而令他更恐慌的可能性也埋在了他的心底——照他的态度来看，那明辉这边的人是不是也可能觉得他现在穿着的蓝星衣服很丑？

　　“这两件平时不会要穿吧？”苏怡风发出心底里最后倔强的呐喊。

　　“……不会。”书航说：“议服只需在议会上穿着即可，当然如果想要像第四顺次一直穿着也是可以的。第四顺次就是刚才您和陛下看到的那位。而皇服的话……”

　　她用充满艳羡的眼神看了皇服一眼，那眼神，像是lolita女孩种草一件新小裙子却因为价格可望而不可求的样子。

　　苏怡风真的怕了。

　　“……身为圣启的皇系血脉，为了维持皇族威严，您最好一直穿着。” 羽翼未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