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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戈古国,当刘心明和尘兮携小儿在此地住下约莫半个月后,姜仁、刘朔和苏琴联系上了他们,姜仁问及二人是否见过刘济世的时候,二人给予了否定的答复。
另一头,姜仁传讯的声音变得很焦急,她说,刘济世在一个多月前离开后,就没有再回来过。他们尝试用远程沟通灵宝去联系他,也没有能够得到其回信。刚开始他们还没多想,以为刘济世或许是太忙,亦或是不小心丢了通信灵宝也不是没可能。但渐渐的,他们发觉……不对劲。
刘心明和尘兮于是也尝试去沟通刘济世,但是一样,没有得到任何答复。
刘朔说,他们已经来到天汉帝国如今扩大了的疆域附近。得知刘心明和尘兮的位置后,三人决定前来与之见面,就他们三个,其他亲人,如刘心霖、尘星、刘心宇等大多都留在了大竹国中。
虽然刘朔如今是大竹国东灵院的一位导师,但是当他从母亲口中听闻到父亲失联的消息后,就无法再保持平静了。他请黄平山暂时代为教学,自己则随同妻子一起离开灵院,与母亲汇合。
而后三人开始四处打听,寻找有关刘济世的线索。
但是到目前为止,他们很失望,而他们也有了最坏的,同时也是最可能的一个猜测,这个十分情理之中的猜测让他们感到焦急、感到惧怕……
一个多月前,天汉大帝开始了他的征伐,而一向先天下之忧而忧,慈悲为怀的刘济世,是否会不顾自身的安危,以修为被封,尚未恢复之身,独自前往寻找天汉大帝,以生命为代价,再尝试去做一次劝说呢?
当年他说,如果有一日,天汉大帝真的要对世界各国下手,那么,就得从自己的尸体上踏过去!
如今,他会不会……
刘朔和姜仁不敢想下去,身为儿媳的苏琴同样如此,她十分爱戴这位仁慈的公公。
不过,尽管一直不愿往这方面去想,但三人都知道这是很可能发生的事情——刘济世确实来找他的兄长天汉大帝了。所以,三人还是渐渐靠近了天汉帝国的疆土,想要去找出真相来,哪怕这个真相可能会令他们心碎。
两日后,刘朔、姜仁、苏琴与刘心明一家子会面了。但这次,他们没有什么团聚的欢喜,只有急切之情。
“……心明,你说你祖父会不会是在一个多月前,天汉大帝开始发动侵略时,试图去阻止他了?”刘朔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面露忧色,想听听刘心明的看法。
刘心明点了点头,神色倒是平静。他或许是此刻众人中唯一没有失掉方寸的人了。
只听他淡定的说道:“听你们这么一说,是有这个可能,但是祖父当无性命之忧。”
“哦?为何这么说?”眼见儿子如此镇定,刘朔也不禁心安了几分。
“因为天汉大帝会更倾向于留下他老人家,给他生的折磨,让他见证自己的成功,这样,残忍的他才会感到痛快。杀死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人,对天汉大帝而言,并没有太多成就感……”
刘心明分析了天汉大帝的心理给刘朔和姜仁听,二人听着听着,也渐觉有理,慢慢冷静下来。
良久后,姜仁说道:“心明,你有听说吗?之前大戈古国这里莫名冒出了一位盖世强者,而那人居然成功的阻止了号称无敌的天汉大帝!还有人传言,说那位神秘强者就是天汉帝的某位后辈。对此甚至还有人们听到的模糊对话作为佐证……可会与大帝对抗的后辈,我们思来想去也只有你一个……”
苏琴开口了:“心明,那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刘心明没有否认,咧嘴一笑,点头说道:“算是吧!”
刘朔苏琴和姜仁神色都有些怪异,什么叫“算是”?你是在吹牛吗?
他们没有不信,因为刘心明一般不会说慌。但也没有全信,因为这事理论上不可能发生。所谓眼见为实,可从刘心明身上,他们感觉不到丝毫灵气波动,和之前普通人状态的他好像没有什么差别。
若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现在的他好像比之前的他更为的平常了。
刘朔三人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
“你说的可是真话?”
刘心明眨了眨眼,面不改色道:“能说出来的,都不是真的。”
三人没有体会到他话里的禅机,只当他是在承认开了个玩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们略感遗憾。呵呵,想来刘心明就是想缓解缓解他们的紧张心情吧?
一旁的尘兮却是看向了刘心明,目露诧异之色,因为她熟悉自己的丈夫,听得出他的语气里,真的是一点在开玩笑的意味都没有。其一举一动,都十分自然!
下一瞬,待品味出刘心明话中的深意后,尘兮当场怔住。
刘心明的话音及时在她的脑海当中响起:“但凡能说的出来的,都是没有实际意义的。万法真相,不可思议。思者,想也,不能通过思想弄明白。议者,说也,无法通过言语说清楚。放下编故事的思想和讲故事的言语,才能真正了达不可思议的真相。”
尘兮恍然大悟,很多东西都瞬间明朗起来。语言,不过是动物发明出来的一种工具,用以表达思想,方便沟通,其本身并无实意。若是非要去执著言辞章句里具备着某些意义,那无异于没事找事,无事生非。
而思想,则是言语的源头,因为有思想,所以才会说出相应的话来。可思想本身,其实也是个由许多因素共同编织出来的故事,是由人虚构,而非真实,本不存在。连思想都非真实了,何况是由思想所生的言语?
所以刘心明才会说:“能说出来的,都不是真的。” 日月心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