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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进一家客栈,刘心明和尘兮脱下面具,坐了下来。沉默片刻后,刘心明道:“兮儿,我们首先得搞清楚两件事情。第一,是我祖父刘济世的处境,如果他还活着,但是受制于人,那我们要争取将他救出。第二,是要知道天汉大帝如今是否处于虚弱,重伤未愈。”
“那我们该怎么做呢?”
“我一路上想过了,皇宫内虽然守卫森严,但是以我的实力,如果只是要偷偷潜入,查探情况的话,应该是无人能发觉才对。天汉大帝也不可能时时监控四方,甚至他可能还在休养。所以,事不宜迟,我打算今晚就乔装一番,入宫寻我祖父的踪迹,而只要能够与之见面,那么一切疑问,都可迎刃而解。”
尘兮微微皱眉道:“心明,想潜入皇宫救爷爷出来,你还是会面临不小风险的。首先,如果天汉大帝是控制住了王爷,那么王爷所在的位置一定有很高级别的警戒与看守。你想要不打草惊蛇的突破这层障碍,去同爷爷交谈,恐怕不太现实。万一动静闹大了,被天汉大帝或者天汉帝国强者察觉,那麻烦可就大了!其次,如果天汉大帝并没有受伤、状态完好,那么你的潜入还是有很大的暴露可能的,绝世强者,那在凡人眼中可是近乎神明的存在啊!”
刘心明沉吟少顷,而后道:“大帝状态良好的可能性不大,试想他若状态完好,又岂会在这一个多月里毫无作为?据传早在数年以前,他就已经一切筹备妥当,做好了征战世界的所有准备。所差的,只不过是一把碎尘神剑罢了。而现在万事俱备,东风也已吹来,他没有第一时间出手,只能说明他在上一战中,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还没调整到最佳状态。”
“你不认为他有可能真的被爷爷感化了吗?”
刘心明摇头,道:“如果真的如此,如果二人真的和好如初,那么爷爷应该会愿意自己站出来说话,向世界证明,他们兄弟重归于好。这才是令人信服的。即便他不主动说,天汉大帝又怎会不请他出面道明此事,取信于世人呢?这不是什么难做到的事啊!可是爷爷没有出面,从那次事件以后就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当中。这只能说明,即便天汉大帝叫我祖父说,我祖父也不可能会说!也就是说,所谓的被兄弟感化,只是刘传世一手营造的骗局!”
尘兮螓首微点,觉得刘心明的分析还是有条不紊的:“的确,天汉大帝和爷爷,在那一战之后就再没有了动静。除了那条不知真假无人佐证的‘感化’消息流传在外,就再没有传出任何有关他们的消息。这是有点反常了。”
“嗯,综上所述,我有理由判断,天汉帝没有被感化,而是正在争取时间恢复自身。但若能够找祖父确认一下,那才是最妥的,我们也可以开始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嗯……现在出手确实有一定危险,可是现在若不出手,将来我们可能连一丁点机会都没有了!兮儿,下午你我到皇宫外围转悠一圈,以确定你晚上接应我的方位。就算我暴露了,想必也能够安然抽身,逃到皇宫外与你汇合。我们联手,这世上除了绝世强者,又有谁可与争锋?”
尘兮微笑颔首,道:“好!就让我们一起冒一次险!”
大凡皇宫气派,多是华丽庄严。而天汉帝国的皇宫,更是令人观之震撼,叹若天宫!哪怕只是站在外围望去,都仿佛能感受到一股壮阔之气澎湃而出。
“真是个好地方啊!我本来是可以在这里享尽荣华富贵的。唉,都怪这天汉大帝,好端端的,为何要去征战天下呢?”刘心明背着双手,目露沧桑,似很无奈的说道。
尘兮白了他一眼,柔声笑道:“得了吧,以你的性子,根本不在乎这些外物的,骗得了别人,骗不了兮儿!也许你心里还在感谢天汉大帝,感激他给了你自由发展的空间呢!”
“咳咳,瞎说什么大实话。”
尘兮笑呵呵的拉住他的手,两人的气息平和,没有散发出太多波动,混在茫茫人群之中,如同一对再普通不过的情侣,向皇宫靠近着,然后绕着皇宫转了起来,虽然没有离开人群,但来到一定距离后他们还是能把这皇宫外围的景象看清晰的。
然而,皇宫实在太大,刘心明和尘兮混在人群中慢悠悠的走,一个下午根本走不完,于是他们动用了隐匿的灵宝,在外围的树林间快速穿梭了起来。
最终,二人决定,尘兮在皇宫西面围墙外的树林里头藏身,接应刘心明。
晚上,吃饱喝足后,刘心明深吸口气,起身走到客栈窗前,眺望远方,目中露出坚决之志。
“此行一去,不知前路为何。但愿祖父平安,心明……嗝!”一声不合时宜的饱嗝打了出来,将刘心明壮士出征般的惨烈场面无情破坏。刘心明眨了眨眼,面不改色继续说完:“心明来寻你了!”
换作平时,尘兮一定会失笑,可此刻她却一点也没有那个意思,尘兮看着刘心明的背影,缓缓走近,张开双臂,轻轻抱住了青年。
“心明,一定要小心。”
轻声细语传入耳畔,刘心明拍了拍爱人的素手,自信道:“放心,只是探查,我有分寸。一定不会出事的!”
尘兮道:“你要是敢出事,我就……”
刘心明飞快转过身,捂住她的红唇道:“傻丫头,你还不相信我吗?”
尘兮眸中荡漾起一层莹莹的水光,重重点头,斩钉截铁道:“相信!”
“那就行了!”刘心明面带微笑,弯起食指,刮了刮女孩的琼鼻。
“再过两个时辰,开始行动!”刘心明说道,开始调节自身,以期达到最佳状态。尘兮亦复如是。
深夜的汉天城街巷,丝毫没有因为其繁华而显得喧闹。因为天汉帝国有个规矩,都城之人在深夜里不准喧哗,否则视为惊扰皇上,按天汉律是会被捕的。
可是皇宫之内却不受这个规矩的约束,所以深夜里,当皇宫外的汉天城静悄悄之时,皇宫内部却是热闹非凡,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兮儿,你就在这待着,我进去了!”刘心明对尘兮吩咐道。
“嗯,小心!”
刘心明穿上隐匿服,缓缓走出林子,身影渐渐淹没于夜色当中。
“趁他们百官饮酒作乐,放松警惕,我来个全面侦查,一探究竟!”
对于这个时机的选择,刘心明觉得是非常恰当的。汉天的夜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恰好中了刘心明的下怀。否则要是静寂万分的宫廷夜晚,刘心明稍有不慎,引发一些风吹草动,恐怕都会引起大量注意,麻烦缠身。
翻过城墙,通过控制四周的空间波动,刘心明避免了引动皇宫探测阵法,在隐匿服的帮助下,他成功潜入到皇宫外围。没有放过任何地方,刘心明在靠外的一处处宫殿、住宅、乃至园林景观中细细搜寻,以其身法的灵敏,在这样完全收敛气息的情况下,他还是不担心被发现的。
半个时辰过去,刘心明已将皇宫里靠外的环形范围搜寻了一遍。
不过,他并没有发现有祖父的气息存在,遂继续孤身深入…… 日月心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