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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刘心明和尘兮结伴出城,展翅往贺兰国的方向飞去。
他们一路飞行到了大竹东方边境城镇——玄东镇,因为刘心明的男爵身份,他有权带五人免费乘坐载人式飞行灵宝出行。到达玄东镇后,他和尘兮找到了此地交通运输的枢纽,寻专员说明情况后,搭乘一架足以容纳十人的飞碟自边境启程。大竹国内,只有东西两座边境城有这种大型飞行灵宝可以乘坐。
有另外七人正巧也是东行,与他们乘同一架飞碟。飞碟上还有一名驾驶员。共十人。
虽然此架飞碟的飞行距离限制在了玄东镇方圆一万里内,没法直接到达终点贺兰国,但却能够走上近半的路程。直至抵达风驰国境内。
飞碟上其他七位乘客是一家子,两名老人,两名中年,外加三名少年。刘心明二人从对方的言辞交谈中得知,对方的目的地正是风驰国,所以飞行途中并不会有什么停顿。
没有去故意攀谈,刘心明和尘兮一路沉默,飞碟速度奇快,一万里路只走了一天时间。当次日晨光洒落,他们已到达风驰国西边城市之外。一路上并未遇到什么麻烦,还算平静。
城门外,下了飞碟的刘心明和尘兮对视一眼,刘心明道:“兮儿,安全起见,我们不要腾空飞过此国吧,就怕有人见财起意,想杀掉我们,夺走飞行灵宝呢。”
“说的有道理,不如去城里问问看,是不是有大型飞行灵宝可以乘坐?”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尽管乘坐大型飞行灵宝同样可能被人盯上,但总比两对儿明晃晃华丽丽的翅膀来的不招人眼目一些。
二人步入敞开的城门,进入风驰国境,到处打听下,他们开始飞速赶往风驰国之东,因为那里有着飞往风驰以东国度的飞行站点。
夜色降临之时,速度飞快的他们已近乎横跨了风驰国,靠近了东城所在。不过二人没有继续走下去的打算,而是决定在此地休憩一晚。
他们找到了两处客店,但却都被告知人满为患,于是不得已继续寻觅住处。半晌后,在一处宽敞阔气的民宅前,他们第四次驻足,叩响门扉后,刘心明朗声开口:“请问有人在吗?”
不多时,一人将门扉推开了一个小缝隙,探出脑袋向外头打量,那是一名老妪。
见到是两名青年男女,她于是敞开门笑问道:“二位光临敝宅,所为何事?”
“老婆婆你好,我二人正向东赶路,天晚身倦,欲待歇息一晚,明早继续前行。不知尊舍是否仍有空房,如有,可否借我二人歇歇脚,住上一晚?”尘兮开口,空灵清澈的嗓音很是动听,讨人喜欢。
“哦,原来是借宿啊。我家许多小辈都不在,是以倒的确空了些房间。你二人若不嫌弃,便随老身来吧。”老妪上下打量二人一番,笑道。
“多谢老婆婆!”二人齐声称谢,相随入内。
“别客气。然则老身家中简陋,如有怠慢之处,还望见谅。”老人的语气很平淡,看不出丝毫想法。
“不敢,只要有个简单地方暂歇一宿,我二人便知足了。”
“呵呵呵……”老妪在前头引路,目中一丝寒芒若隐若现。
走不远,二人被带来到了一间房之外,老妪笑着对他们说:“二位,便委屈你们先住在这儿了。”
“多谢老婆婆!”二人称谢后,步入屋内。这里是一间宽敞的卧室,一张大床足够三个成年人睡眠。
二人同住一室,虽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现在是住在别人家中,不好过多请求。于是也就将就将就了。
再说,尘兮对刘心明有十足的信任,所以即便是如此同床共枕,除了尴尬之外,她没有更多的担心。
“咳,这还是第一次和兮儿睡在一起呢。”刘心明干咳了一声,笑望尘兮。
尘兮小脸微微一红,佯嗔道:“你不许动手动脚。”
“我知道。”刘心明回以一笑,“一会儿你睡床右,我睡床左,如果你还不放心,我们可以在中间设法竖一面帘子。”
尘兮柔声道:“好啦,不用啦……如果连你都不能相信,兮儿还能相信谁呢?”
其实尘兮心里早已将刘心明当作了挚爱,愿意将自己的一切交付与他。甚至于哪怕刘心明提出要行和合之事,她都不会拒绝。她甘愿成为刘心明的人,为他生子,延续香火。
然而此次的诅咒变故,令她产生了些许迟疑。
她生怕万一和刘心明有了夫妻之实后,将来自己的容颜因为诅咒的缘故,快速衰老,且没有如愿找到解决之方。那岂不是误了青年,将他与一个未老先衰,韶华白首,命不久矣的自己绑在一起?
岂不是会使他在三年后,自己命终之时,痛苦不堪?
她很善良,不愿意这种事情发生——不愿为了占有刘心明的爱,将他与自己绑在一起,从而牺牲对方的幸福。试想,如果自己的容颜快速变老,又焉能与正值青春的青年般配呢?一个老女人与一个青年鸳鸯双栖作眷属,青年又岂会幸福呢?
尘兮觉得,若是自己真的找不到解决之法,那么,应该给风华正茂的青年更为广阔的空间,让他忘掉自己,与其他的年轻佳人结为般配夫妻,开心快乐地度过一生。
而自己……不如远走高飞,不去见任何熟人,而是把美好的留给他们,自己,则静静地等待死亡的到来。
把乐留给别人,把苦留给自己。尘兮这么想着。
两人各怀心绪地上了床铺,因为此时天尚热,他们只是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巾。
二人背对背,欲要入睡,可却难以入睡。
刘心明是在思索着到达贺兰国后该如何行动。而尘兮,则是因为心中的思绪纠缠,翻来覆去。
“兮儿,你睡吧。别担心了,一切……都会好的。”刘心明似是感受到了尘兮的情况,偏过头对少女安慰道。
“嗯。”
呼吸声渐渐的宁静。
良久,到了四更时分,早已熄灯的二人终于沉沉睡去。
而这时,在那主人房中,那名老妪正与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女小声说着话……
“环儿,刚来了两个小家伙,我看他们气质不俗,必定是大家出身的贵公子、富小姐,咱们今天可有一笔大钱赚哩!”老妪神色有些阴冷,她们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 日月心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