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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三十的晚上，屠家欢聚一堂，齐齐坐在大客厅内。
电视内正放着春晚，长辈们站起身来，给几个孩子发压岁钱。
屠嫣和赵萌萌排排坐，乐呵呵地捧着一叠又一叠厚厚的红包，心中盘算着自己的小金库今年能有多少入账。
已经没有资格收压岁钱的屠泉杵着头，羡慕地看着两个妹妹。
一家人在小客厅中待到快十二点时，两个小孩子已经睡着了，屠泽和屠渊抱着自己的儿子回到儿童房睡觉，樊黎黎身为孕妇，不能熬夜，也跟着回到房间。
他们回来时，刚好听到电视中的主持人正在倒计时。
屠嫣竖起耳朵，听电视中的倒计时，双眼紧盯着手机屏幕，在听到“新年好！”的刹那，悬空在“发送键”上的指尖落下，在新年的第一秒，给她男朋友发送新年祝福。
下一秒，对面同时发来新年祝福。
猫抓板：祝团团新年快乐！
虽然话语非常简短，但他没有群发，也没有错过这个时间点，对于一个钢铁直来说，这是一件非常能让女孩感觉到甜蜜的事情！
看到身边的妹妹正在莫名其妙地偷乐些什么，屠泉好奇地凑过来，想看一眼她的手机屏幕，却被妹妹发现了。
屠嫣突然感觉到一阵阴影压下来，条件反射地把手机倒扣到自己腿上，警戒地转头，看向来人，“你干嘛？”
屠泉讪讪地坐回到自己位置上，摸一摸鼻子，“想看看什么东西这么好笑，让哥哥也乐一乐啊，你这么激动干嘛？”
屠嫣往后挪一挪，把腿蜷缩到沙发上，手机放入双腿之中，确保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让人看不到自己的手机屏幕后，瞪视她哥，“好奇心不要这么强，妈妈没和你说过吗？”
安妮•布朗突然被cue到，瞥了自己女儿一眼。
屠嫣无辜地对她妈眨眨眼睛，看到安妮•布朗重新回过头，看电视上的小品，才松一口气。
没有理会她哥的目光，屠嫣低下头，双腿夹着手机，两只手的食指伸出，在屏幕上戳戳戳。
T.Y.：同一时间发出来的诶！我们竟然想到一块去了！【美滋滋.jpg】
猫抓板：嗯，我们有默契，心有灵犀。
T.Y.：都说大年初一访亲友，明天你要来我家吗？
猫抓板：我妈收到你妈的邀请了，明天要去你家玩，可能会待上一天的样子，我们家的亲戚基本上都在国外，近期回国的也都到处旅游了，所以没什么亲戚可以走动，基本上打一通电话，就算拜年了。
T.Y.：所以现在你家只有三个人吗？
猫抓板：对，我爸我妈，还有我，再加一只猫。
T.Y.：明天把饭团一起带过来吧！
猫抓板：只要你想，都行。
看到这句话，屠嫣的小腿欢快地抖了两下，忘了手机还夹在自己双腿中间，差点把手机抖掉了。
手忙脚乱地稳住手机，她心有余悸地向后靠去，半躺在沙发上，眼睛滴溜溜地看一眼天花板上的复古风吊灯，但心中泛痒，再悄咪咪地看一看夏郁南的微信消息。
——只要你想，都行。
哎呦我去，这人怎么这么会说话呢！
她又被撩到了！
周华嘉正和屠泽坐在一起，向屠泽询问科研的事情，陡然看到坐在双人沙发上的女孩开心到差点开始打滚了，忍不住笑一笑。
春晚结束之后，一家人陆陆续续地上楼睡觉了，只剩下几个精力旺盛的男人，还在客厅中打牌或者搓麻将。
屠嫣忍受不住困意，揉着眼睛回到自己房间，洗漱完毕，趴到床上就立马睡去。
*
昨晚大家都熬夜了，直到早上十点多，庄园内才有人出来活动。
屠嫣是被两个小奶包的笑声吵醒的。
醒来时，房间内一片昏暗，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透过没拉紧的窗帘。
小奶包们的笑声从外面传过来。
屠嫣光着脚踩到羊毛地毯上，打着哈欠，晃晃悠悠地走到窗户旁，伸手，把窗帘一掀——
透过雾气漫延，隐约还挂着冰晶的窗户玻璃，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外面世界的银装素裹，到处白茫茫，连成一片。
屠嫣立马清醒了。
打开玻璃窗，凛冽的寒风让她抖一个机灵。
屠小白正好摔了，但因为雪地非常软绵，摔了也没哭，只是傻愣愣地坐在地上，眨巴着黑溜溜的大眼睛抬头向上望，恰好看到自己的团团姑姑从窗户后面冒出头。
他“咯咯”地笑着，奶声奶气朝楼上的屠嫣喊道：“姑姑下来玩……一起……”
一边说着，一边抓起一把雪，软绵绵地往地上砸。
“好嘞，姑姑马上下来！”屠嫣转而朝站在一旁给屠维维拍屁股上沾上的泥巴的宗昕童喊道：“二嫂，小白摔地上了，赶紧扶起来，地上凉！”
宗昕童听到她的话，猛然一回头，看到自己儿子果然正傻不愣登地坐在地上，也不知道站起来，就坐那傻笑。
屠维维身上干净了，她又转身去拉自己儿子，忙得团团转。
屠嫣关上窗户，把自己全副武装，穿得严严实实的，噌噌噌地跑下楼，刚好碰上从厨房中嚼着鸡腿出来的赵萌萌，便拉上赵萌萌一起跑到外面，和侄子们一起玩耍。
夏郁南过来时，正好看到屠嫣往赵萌萌背后塞了一把雪，撒开腿就往他这边冲过来。
屠嫣一边往前狂奔，一边转头看着张牙舞爪的赵萌萌，没注意到自己前方的状况，冷不丁的，就扑到一个人怀中，两人一起撞翻在地。
一个天翻地转之后，屠嫣看着身下的藏青色羽绒服和银色拉链，蒙了。
站在一旁的夏渝、郁燃、赵萌萌等人，也蒙了。
夏郁南率先回过神来，推一推趴在自己身上还没反应过来的屠嫣，忍着笑，拍一拍她的脸，“团团，团团？”
不知道是他的叫唤起了作用，还是他被冻得冰凉的手掌拍在脸上，让她回神，屠嫣手忙脚乱地站起来，站在一旁，朝两位来拜访的长辈问过好后，低着头，差点把脸埋到自己围巾里，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这个罪魁祸首要去扶一把受害者。
屠嫣慢吞吞地伸出一只手，夏郁南轻笑一声，顺势接过她柔软的手，借着她的力，从雪地中爬起来。
下了一夜的雪，地上积雪比较厚，加上厚重棉衣的缓冲，他没有感觉到多少疼痛，只是胸腔被女孩的头撞得发闷。
郁燃轻咳一声，打着哈哈，拉过夏渝的手，怀中抱着饭团，朝敞开的别墅大门走进去。
赵萌萌也发现自己多余了，也顾不上报那一团雪的仇恨，悄悄地拐过一个转角，顺便把乐颠颠往外面跑去的屠小白也捞了回来。
别墅的大门前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夏郁南看着女孩整张脸都埋到了围巾内，怕她把自己憋坏了，勾着唇，把她的围巾向下拉一点。
他强忍住笑意，“怎么不说话了？”
屠嫣：“……”她皱着一张小脸扭过头，透过围巾，闷闷地抱怨道，“我没脸见人了！”
夏郁南不会轻易笑出声的，除非忍不住。
一阵冷风过后，屠嫣听到身边噗嗤一声，随后爽朗的笑伴着风传到她耳中。
她冷睨着眸子，警告性地看着他。
夏郁南接收到女孩不带善意的视线，敛住笑意，“我们先进去吧，外面凉，不要冻感冒了。”
今天的女孩穿着一身学院风的淡粉色套装，整个人看起来粉扑扑的。
看到女孩一言不发，他伸出手，想要揉一揉她毛茸茸的头发，但刚伸出手，又想起这是在她家门口，屋内有一群护猫崽的老猫。
他讪讪地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迈开腿，率先朝屋内走去。
屠嫣慢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
外面有多冷，别墅里面就有多暖和。
狗蛋儿看到家中有另外一只猫到访，颠着小碎步，从雪地中跑到屋内，找饭团玩耍了。
屠嫣绕过缠绕一起躺在地上打滚的两只猫，脱了外套，顺便把脖子上的围巾也摘下。
屠琛刚刚听郁燃说自己女儿在外头摔倒，急切地上来想要检查一下女儿有没有哪里摔伤，却看到女儿除了脸红了一点，什么事情都没有。
老父亲爱女心切，柔着嗓音，对女儿问道：“团团，有没有哪里摔伤了？”
赵萌萌抱着屠维维刚好从两人身边路过，听到三叔的问题，想都没想说了一句：“有夏郁南在下面垫着，能有什么事？”
说完，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在和谁说这句话。
猛然捂住嘴，递给一脸杀气腾腾的屠嫣一个抱歉的眼神，灰溜溜地朝里面走去。
屠琛皱着眉头，拦住想要溜走的女儿，“萌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爸，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屠嫣努力地装出一副“我很无辜”的模样，使劲地给她爸顺毛，“我和萌萌在外面闹腾，不小心撞到夏郁南了，人家夏郁南还帮我做了肉垫呢！”
“真的？”屠琛狐疑道。
屠嫣肯定地点头，“真的！”
她这回真的没撒谎，脸不红气不喘，理直气壮！
屠琛摸一摸自己光滑的下巴，瞥一眼坐在屠泉对面，丝毫没有理会他儿子瞪视的夏郁南，“算这小子做了一件好事吧。”
看着她爸的背影，屠嫣狠狠地松一口气。
屠洋注意到弟弟对今天来的客人似乎毫不客气，从头到脚都表现出一副“这里不欢迎你”的模样，好奇地小声问道：“这小子怎么得罪你了，让你看他这么不爽？”
屠泉冷哼一声，“不止得罪我，还得罪我们全家了！”
屠淳坐在屠泉身旁看外文原著，闻言，不自觉地支棱起耳朵。
屠泉意难平，用吃人的目光看着夏郁南，小声向哥哥打报告，“这小子对我们团团有意思，好几次都对团团图谋不轨，我还看过他咚过团团！”
接下来，夏郁南明显地感受到坐在他对面的屠家几兄弟齐齐地用眼刀扫向他，如果眼刀能凝成实质的话，他可能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屠泽和屠渊发现这里的气氛好像不太正常，走到自己兄弟身边，却听到兄弟说面前这个小子竟然对他们家的妹妹虎视眈眈，寻找机会伺机下手，瞬间炸了。
于是夏郁南莫名其妙地看着面前的屠家兄弟挤在同一张长沙发上，坐不下的还坐在扶手上，相似的面孔表现出如出一辙的瞪视。
夏郁南：“……”什么情况……
他突然觉得自己是掉入狼窝的羊，对面的五头狼就差扑上来，一顿撕咬了。
屠嫣接过周姨端过来的水果，从厨房走出来。
沙发上基本上坐满人了，她的哥哥们还全部挤到一张沙发上，只有夏郁南坐着的双人沙发还有位置，于是她坐到了夏郁南身边。
五个哥哥眦目欲裂，眼睁睁地看着妹妹坐到那个臭小子边上。
屠嫣把手上的水果盘往茶几上一放，自顾自地用签子戳苹果块，放进自己嘴里。
她欢快地吃了几块之后，才发现周围没有一个人动手。
看着傻愣着的男朋友和哥哥们，她指一指水果盘，“怎么了，不吃水果吗？”
哥哥们这才回过神来，惺惺地拿起牙签扎水果。
但是她男朋友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屠嫣以为他来到一个陌生环境，怕生了，不好意思。男朋友也是客人，她本着热情好客的原则，拿起一根小芭蕉，剥了皮递给他，“这个芭蕉特别甜，你尝尝看。”
夏郁南默默地接过芭蕉，垂眸，咬一口，有些不敢看对面的五双眼睛。
他在心中叹息。
团团什么不做倒还好，她递给他芭蕉之后，对面的视线都已经能把他射穿出一个窟窿了。
但是无论怎么样，就算跪着，也要把女朋友递来的芭蕉吃完。
在五对不善的目光中，他顽强地吃完一整根芭蕉，并且在女孩期待的眼神中，他笑着说了一声：“很甜。”
现在很甜，就是不知道他今天能不能活着离开庄园了。
希望哥哥们不要直接将他生吞活剥了才好。
周华嘉顺着周姨的意思，把坚果都放到一个盘子里，端到客厅中。
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少年正眯着桃花眼，面色不善地看着他。
周华嘉把坚果盘放下，缓缓直起身子，眯着眼，冷冷淡淡地睨回去。
夏郁南心中警铃大作。
现在不是正在过年吗，周华嘉怎么会在这里？
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周华嘉和团团一家这么熟，过年都能一起过？
屠嫣拿过一包开心果，拆开，正打算往口中送果仁的时候，被夏郁南打断了。
“周华嘉怎么会在你家？”
“啊？”屠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顺着少年修长的手指指向的方向看去，她了然一笑，“周华嘉是周姨的儿子，和我们一起过年的。”
夏郁南头一次知道周华嘉竟然是周姨的儿子，但仍然没有理清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她家。
求知欲旺盛的男朋友晓得不懂就要问，“为什么周姨的儿子，就能和你一起过年？”
屠嫣矫正他的说法，“不是和我一起过年，而是和屠家一起过年。周姨是单亲妈妈，带着周华嘉只身来到京都，身边都没有亲戚朋友，就和我们一家关系最好。我爸妈看他们孤儿寡母，于是就邀请来一起过年了。”
“哦……”夏郁南看着周华嘉走到屠书瀚面前坐下，陪他下棋。
原来周华嘉是一个小可怜啊……
但这也不是他和他抢团团的理由！
夏郁南冷嗤一声，转过头，再次对上对面五头狼吃人的目光。
夏郁南：“……”明明还有一个人对你们妹妹虎视眈眈，为什么就只针对他一人？！
屠嫣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几个哥哥的眼神，一抬头，就看到来不及收回视线的屠泉正恶狠狠地瞪着她男朋友的模样，厉声道：“哥，你这么一副态度，想干嘛！”
屠泉：“这小子……”
他还没说完话，就被他妹打断了。
“他怎么了？人家好端端的，你这么瞪他！”
屠泉：“明明不止我一个人在瞪他！明明洋哥淳哥他们都在……”他一侧头，就看到身边的兄弟玩手机的玩手机，看书的看书，就是没有一个抬头，更没有用目光警告夏郁南的。
“？？？”他感觉自己遭受到了背叛！
“洋哥淳哥怎么了？”屠嫣皱着眉头，谴责她哥，“你自己犯的错误，不要把别人一起拖下水好不好？夏郁南是我同学，而且人家来者是客，你不对他客气点就算了，还这么瞪着他，学了这么久的待客礼仪，你都学哪里去了？狗蛋儿都比你好，知道家里来了小伙伴，还懂得去招待别人……别猫！”
屠嫣指着扭打到她脚边的两只猫，狗蛋儿还伸着爪子，对着饭团的脸就想挠下去。
屠泉一言不发，看着妹妹的脚边的两只交缠在一起的毛团，纵使心中有千言万语，他还是说不出口。
别看现在兄弟们同仇敌忾地一致向外，共同对抗夏郁南，如果他真的反驳妹妹一句，恐怕下一秒接受群嘲的那个人就变成他了。
但是看看他妹妹说的都是什么话啊！说什么夏郁南来者是客，啊呸！别看现在是客，如果对他客气点，指不定明年这个时候，就是以主人自居的姑爷了！
绝对不能让这小子有这个机会！
他在心中打的小算盘没有被他妹妹发现。
屠嫣看到她哥乖如鹌鹑，任由她批评，以为他真的服气了，便停住嘴，让她哥自己反省一下。
两个小奶包敦敦地走过来，先是好奇地盯着夏郁南看了一会儿，然后拉起屠嫣的手，奶声奶气地说三叔公找她。
目送屠嫣走出小客厅后，夏郁南再次接收到来自对面的五道目光。
屠泽推一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温文尔雅，但问出来的内容却远远没有表面上这么温和：“听说你对我们家团团有意思？”
夏郁南：“……”
屠渊在自己三叔的公司中担任M国分区的负责人，举手投足之间，尽是身居上位的压迫性气势，他冷呵一声，“小子，年纪轻轻的，心思倒是挺多。”
夏郁南：“……”
屠洋在几个兄弟中是嘴巴最毒，也是最能一针见血的，“劝你早点歇了这个想法，别说三叔不会同意你，就单单我们几个兄弟，你也是很难过我们这一关的。”
夏郁南：“……”
屠淳什么都没说，但他的眼神已经把他的想法统统说清道明了——从他眼皮子底下拐走妹妹，想都不要想！
屠泉得意地笑，“现在没有团团护着你了，我看你还能怎么办，别一天到晚的只会躲在我妹身后，老子瞧不起你！”
夏郁南眸光微动，缓缓地靠到沙发靠背上，沉吟半晌，才道：“团团是家中少有的妹妹，我能理解你们做哥哥的想法，但你们能保护她一时，能保护她一世吗？”
屠泉抢着说：“当然能！”
夏郁南瞥他一眼，“以屠家的财力物力，对于这一点，我不置可否。但你们真的考虑过团团的想法吗？她真的需要你们这样过度保护吗……或者换一句话说，她需要你们的盲目保护吗？”
屠泉皱了皱眉。
“她的生日在几天之后，过了生日，她就是一个成年人了，她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思维能力，有一套长期以来形成、属于她自己的世界观、是非观、善恶观，她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说的扎心一点，她可能不需要你们给她建筑的温室。她是一个独立的人，你们给她的保护，平心而论，真的是非常足够的，但若团团的心性不够坚定，你们可能只能养出一个只会依附你们而活的吸血虫、菟丝花，甚至是白眼狼！现在她还小，你们可能还没有什么感觉，但如果一只吸血虫源源不断地从你们身上汲取，并且把这个当成理所当然呢？你们迟早有一天会厌倦这样的妹妹，转而对她避之不及。”夏郁南眸光锐利，看向前面默不作声的五位哥哥，“换一个角度，你们一个又一个从她身边驱逐走异性——这是我猜的，但以你们的个性，我应该没猜错——最终驱逐干净了，她依然孤家寡人，你们自己儿女成群，阖家欢乐，这对她公平吗？所以，不要再把你们的意志强加到她身上了，或许她真的不需要。作为哥哥，你们应该帮她把关，而不是随意发挥自己的保护欲，美名其曰保护妹妹，胡乱地一杆子打死。”
语毕，他站起身走出小客厅，留下屠家五兄弟面面相觑。
夏郁南走出小客厅，发现方才怒怼他们的气势不复存在，自己的腿都是软的。 偷偷叼走小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