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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盛看着金小哨,看着她手里拿的手机,知道这件事想敷衍都敷衍不过去了。
这还真不能怪他大意了,属实是没料到会巧成这样。
他站在门口,两人对视了将近半分钟的时间,他迈步进来,把门给带上,手就顺势背在了身后,轻攥了攥。
“怎么了?”
金小哨扬了扬手机,“游戏怎么回事?”
容盛垂首踱步到办公桌的外侧,“只是随便玩玩,无聊消遣而已。”
“你是不是非要跟我扯皮?”她看着他,“无聊消遣你给我送人头法器?随便玩玩你给我什么聊天互动?”
“我留着也没用,就……”
他话没有说完,被金小哨出声打断,“容盛,我脑子虽然没你灵光,但也不是个蠢货吧?你拿这种理由来搪塞我,是不是太侮辱人了?”
金小哨一阵骚动,哦东窗事发就连个像样的借口都没有考虑过?
留着也没用,特地屁颠屁颠儿的跑去送给她??幼稚成这样真拿她当个傻子了啊!?
容盛:……
金小哨目光盯在他的脸上,没有放过一丝的微表情,他面上带着一抹不动声色的局促,随着人越来越近,这种局促也越发的明显。
容盛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金小哨步步紧逼,“说说吧。”
“……”容盛手掌在背后紧紧攥了下,“你想让我说什么?”
“说你为什么要练野王,为什么要攒礼物给我,为什么跟我聊天,为什么……”她一步跨到了他的面前,仰头直视他的脸,“讨好我。”
“……”
“容盛,你为什么讨好我?”
容盛喉结上下滑动了下,极不自然:“你少自作多情。”
金小哨:“除了这种无关痛痒的话,还有别的没?”
“我没……”
她晃了晃手机:“不会扯谎就别硬扯。”
容盛头一回,被她质问打击的哑口无言,平常那些诡辩还有各种信手拈来的睁眼说瞎话,一下子全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金小哨那一脸就是‘证据确凿,我就看看你还能怎么编’的表情。
容盛让噎在那儿,一个字吐不出来,卡的不能上不能下。
她看着他那个吃瘪的表情,无比的暗爽。
她把手机递给了他,容盛伸手接过去,接的时候手指擦过了她的指尖,带着火一样,灼烫逼人。
他手收回的动作变得有些迟缓,滞留在与她肌肤相接的角度。
金小哨挑眉看他一眼,先行收回了手。她弯唇笑笑,踮起脚尖够到了他的耳边,吐气温热,开口声带着一丝魅惑的凉意。
“你要嘴硬就嘴硬,我不会再当个舔狗。”
她说完,抬脚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桌上的策划书麻烦容总过目。”
门,咣当关上。
容盛:……
他盯着那扇门,嗓子里莫名的有些发紧发干。
容盛此人,向来讨厌憎恶别人抓他把柄,威胁利诱,可偏偏就是刚刚……
在金小哨的拿捏下,半点儿不能反驳,甚至被她拿捏撩动的春心萌动?
字字句句,一颦一笑都令他有种难以自持的躁动。
他咬了咬牙,暗骂了一句。
靠!
—
金小哨一下午的心情都不错。
工作效率也是奇高,一下午忙忙叨叨的连明天的活儿都要干完了。
她鸟悄的上了一下游戏,见三道杠的账号显示,已注销。
……
现在注销,有什么用吗?
金小哨坐在办公桌前,就差乐的捶胸大笑了。她头一次觉得自己在容盛这儿处于了一个上风地位。
这已经不是扳回一局就能解释的快感了。
微信蹦出来一条消息,她切换过去看了一眼,是陈淮,【一块儿吃饭?】。
金小哨迟疑了一下,发了个OK的手势,【行,我请你,地方你选】。
陈淮,【你公司楼下见】。
一直等两人都到了吃饭的地方了,陈淮见她这一脸春风的喜气,才想起来问一句,“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金小哨:“就……”她话到嘴边差点脱口而出,又猛然顿住,“没啥,想起个段子。”
陈淮一脸怀疑:“什么段子,说给我听听。”
“女人的段子,你能听?”
“……能。”
“随着年龄的增长,时光的流逝,陈叔叔的脸皮也越来越厚。”
陈淮:……
老子招谁惹谁了?
饭吃到一半儿的时候,金小哨想起个事儿来,她四周望了望,开口声尽量压低:“有个事儿我觉得挺奇怪。”
“嗯?”
“我之前不是去找过姓方的吗。”她说完提醒了一句大概时间,然后继续道,“我在他家楼下的时候给他打过电话发过信息。”
“然后呢?”
“他回了。”
“……”
“拢共到现在也没有十天的功夫儿吧?但上次刑侦队的人查问的时候,说是在周年庆的那天他就死了。你合计合计这个时间,这对劲儿吗?”
“你怀疑有人拿了他的手机?”
金小哨手指在桌子上弹了下,“不是怀疑,是肯定。”
陈淮压了口水,“继续。”
“拿手机的肯定就是凶手,这没错吧?”
“理论上是没错,为了让人不那么早发现姓方的死了,拖延一点时间。”
金小哨赞同点头,她拿出手机来,调出了信息页面:“你看这句话。”
那条是方部长那天发的短信,【我已经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你还想怎么着?求你别再来了!】
金小哨:“发现什么端倪没有?”
陈淮摇了摇头。
金小哨继续道:“他好像知道姓方的跟我有梁子,并且因为这个梁子付出了代价。”
陈淮:……
“所以,陈叔叔,这事儿除了你跟容盛还有谁知道?”
陈淮闻言,摇了摇头。
这一摇头就意识到了不对。
金小哨:“没有了?那凶手……”
她刚要有所猜测,陈淮抬了抬手,“我的意思是,不清楚不确定还有谁知道。搞不好姓方的跟别人说过。”
金小哨有些质疑:“这种丑事跟人说??”
陈淮沉吟了片刻,“你觉得是丑事,他可不觉得,甚至还可能有一种变态的成就感。”
“…………你管不要脸叫成就感??”
“变态的成就感!”陈淮老脸一黑,硬扯了下去,“就像有些女人会以多少多少男人追她作为成就感。同理可证,强了多少女孩子就是姓方的他的成就感,或许还会通过炫耀而获得更大的满足感。”
金小哨:………………
陈淮干咳了两声,“职业原因,见多了稀奇古怪的事儿。”说完又郑重解释了一句,“我可不是变态啊。”
“嗯,你不是变态,你只是很像。”
陈淮:……
我日。
金小哨忽略了陈淮要吐血的表情,“另外,刑侦队不会去查他的电话记录,短信记录吗?”
按说只要以查,就凭着这两通电话来往,还有短信……她应该绝对就是最大的嫌疑人,毕竟那么重的威胁警告成分在里边儿。
但奇怪的是,距离刑侦队上次查问都已经三四天了,居然也没有人来问过她什么。
陈淮捏着杯子的手指顿了顿。
别说查到她身上,就是记录都别想查到一星半点儿了。
早就被抹的干干净净。
他其实有点震惊,金小哨这个心思居然还真他妈有点缜密,能考虑到上面发信息那些东西,要不是他编的还算合理,很容易就被她察觉到什么漏洞。
陈淮看着她,往常对于她大大咧咧的印象一点点瓦解。
她这根本是扮猪吃老虎啊……
不过仔细一想,她从小混迹帮派,那可是集所有黑暗灰色,肮脏还有勾心斗角于一处的地方,耳濡目染,她真就是个傻子也能被熏陶出来了。
更别说她自己就是这件事中的当事人。
陈淮忍不住捏了把冷汗,他故作镇定的耸了耸肩,“那谁知道呢,反正对你来说也是一桩好事。”
金小哨赞同点头。
虽说她清清白白,查到她身上也无所谓,但真查到了,总归是个麻烦。
所以陈淮说的很多,无论因为什么,这对她来说都是一桩好事。
两人没再继续谈论这个,吃完饭便起身打算走了。
以防陈淮又抢着买单,金小哨步子稍快几步,走在了前面,先一步到了吧台,就在等待这个结账的当儿,就见数米之外的门口,走进来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男一副银色镜框架在鼻梁上,透露出一点斯文,更多的却是阴沉冷漠。
不是容盛又是谁?
陈淮紧从她身后跟了过来,顺着她目光看去,也是一顿。
还未等有什么其他反应,胳膊已经被金小哨给挎了过去,她头微微侧向他的肩,举止动作已然是比较亲昵了。
收银员把单子递到吧台,报了个金额。
金小哨:“诶……陈叔叔,我忘带手机了。”
陈淮虽然没太明白她的目的,还是从兜里摸出了自己手机,“我来吧。”
扫完确认中的时候,容盛两人就已经到了跟前儿。
其实也就是在旁边过道上稍微停留,他目光在金小哨身上逗留片刻,金小哨方才恍然侧脸看向他。
“你好容总。”
容盛的注意力,很难从她贴在陈淮大臂上的这个亲密动作上避开,他没接话。
陈淮收了手机,冲他微微颔首,“这么巧。”
容盛点头嗯了一声,强行别过视线。
有那么一点冷场,金小哨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他旁边的女人。看上去有个二十六七岁的样子,长直发,妆容装束都比较职业,个子高挑纤细,气场蛮强的,一看就是叱咤商场的美女精英那种。
察觉到她的打量,女人的面上露出个笑来,很好看,说不上有多和善但已经很温和了。
这样的目光对视,让金小哨不得不主动打个招呼,“你好,金小哨。”
女人伸手搭了下,落落大方:“你好,沈桑敏。” 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