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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小哨从小到大从未有过这样强烈的恐惧感。
浑身软的像是已经肢体分离,没有知觉,别说掌控局面,就连反抗都做不了。她的手脚艰难的没办法再做出丁点儿的抵抗动作。
那个人的唇在黑暗中慢慢从她的额头挪动到了脸颊,最后停在了唇边……
金小哨张了张嘴用力的咬了下去,却被轻易的躲开,带着愚弄和嘲讽,“还想挣扎?”
她不理会,再去尝试数次,只觉得自己嘴里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儿弥漫开来,到底咬了哪里她自己都不知道,只是上下咬合成了一个防御动作,仿佛只要如此他就能够远离她,碰不到她……
可那一双手,仍然没有停止的在她身上游走,像一条令人作呕的蜈蚣一样,随即是衣服布料被扯碎的刺耳声响……
金小哨想,她完了。
没想到会折在这里。
以这种屈辱的方式。
她的神识渐渐涣散,涣散到办公室里的灯亮了,把那个人都打的鼻血横飞,她都没有恢复过来。
她的眸子迷蒙的只剩下一道缝隙,隐隐约约的看着那个晃动愤怒的身影,她朝他伸了伸手,开口声细如蚊呐。
“二哥……”
容盛停下了打人的动作,迅速的转身走到她面前,将刚才给她盖上的衣服又拢了拢,“你怎么样?!”
金小哨听到这声问话,才终于回过那么一丝神智,不是做梦啊。
她奋力的把那件衣服往上拉了拉,盖住了脸,没留半点空隙。
她曾经无数次的设想过,容盛为她出头护着她的场景?可千万次的设想中绝没有任何一回会是眼前这样的。
她被人扒了衣服,狼狈屈辱……
这样无比难堪羞耻的一幕,怎么就落入了他的眼?
容盛呆呆的看着外套下的小身躯,颤颤巍巍的抖动着,他伸手去碰了一下,可仅仅只是那么一点触碰,金小哨却像被电了似的。
她身子往旁边一歪,连人带椅子一同狠狠栽在了地上。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要如何离开这个地方,所以只能凭本能一点点的挪动。
容盛去扶她,金小哨发出尖利的呜咽,那甚至更像是一种乞求,“别碰我,别碰我啊……”
身下爬行的动作一下都不敢停。
容盛手顿在那里,看着她那个恐慌的样子,还有几乎被咬烂的嘴唇,陡然间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痛。
他生怕再刺激金小哨,手伸出去又不敢碰,停留在距离她几公分处紧紧,紧紧的攥成了拳……
陈淮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他来不及问,快步奔到了金小哨面前。
他内心是怎样的五味杂陈呢?只觉得压抑的窒息:“哨子……”
金小哨听到声音,眼泪差点儿涌出来,她抓住了陈淮的裤脚,声音哽咽,“陈叔叔,带我走……”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来,重新裹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将她打横抱起。
他看着了容盛,只是那样淡淡的一眼,究竟包含着什么情绪,一晃而过,没有看清。
陈淮一路驱车,把人送到了家里,本来考虑她的这会儿的身体状况,刚要把她抱上去,她却闪躲开来。
“我自己。”其实走到一半的时候,药劲儿就已经慢慢散了,只不过身上依旧没什么力气。
好像被抽空了一样。
金小哨走到门口,就站住了,她紧裹着衣服,上下摸索找钥匙,隔了片刻才回想起来,钥匙在包里……
包在公司里。
她身子往后靠了靠,倚在门上缓了缓,然后转身面向防盗门,猛地一脚踹了上去,那一脚的力道十足,震地整个楼道似乎都跟着晃了晃。
一下没有什么成效,她就又踹了一下,仍然紧关着,她伸手拉门把手,用力的往下压,来来回回的折腾。
纹丝不动。
“操!!!”她挫败的一拳拳打在门上。
陈淮站在与她距离不到两米的地方,看着她一下一下的发泄,最后实在看不下去,将她的手腕攥住,戳在了他的胸前。
“冲这儿,别伤自己。”
金小哨缩了缩手,退靠在了门上,胸腔的酸涩膨胀几乎要将她炸开,她使劲儿的吞了吞,一抹酸涩却伺机涌入了眼眶。
陈淮拿着她的胳膊伸到袖子里,然后把拉链小心拉好,整理了整齐,金小哨嘴上的伤口严重,整个嘴巴看上都已经咬烂了,伤口与凝固的血迹醒目恐怖。
他整理好,轻轻把人拉入了怀中,抬手在她后背上拍了拍,像是安抚小孩子一样。
“乖,不怕啊,陈叔叔在呢……”
—
陈淮原本是要把人先带回自己家的,金小哨怎么都不肯。
他不想太逆着来,最后干脆找了个开锁公司过来。
等到一切就绪,都已经快后半夜。
金小哨洗了个澡出来,见他还在这儿,张口要问:“你……”
这一开口不要紧,嘴巴上的伤口立刻被扯动,疼的不行。
陈淮忙制止她:“你不用说话。”说完又问,“你是想问我怎么还不走?”
金小哨点头嗯了一声。
他,“你这个情况我没法走,放心,我就在沙发上,如果需要,一宿不睡也行。”
金小哨勉强开口,“不用。”
陈淮也很坚决,“别的都能听你的,就不能听我这一件?”
他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过来擦点药。”
金小哨扫了他面前桌上一眼,果然是有一袋子乱八七糟的药。她走过去拿起来,冲他比划了一下,示意自己来。
陈淮也没跟她争,就随她去了。
人刚走,他手机就嗡嗡震动起来,他接起来,是容盛。
“她怎么样?”
陈淮咬了咬牙,“你说呢?容盛你就这么看着她的?!”
容盛那头沉默不语,隔了数秒,“劳烦你好好照顾她,别的事情我来处理。”
陈淮缓和了下:“暂时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电话里淡淡应了一声,“我知道。”
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刚才伤成那样的情况下都要奋力从他面前爬离的时候,容盛就明白了,金小哨现在不会想看到他,更不会想让他看到。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
——
金小哨拿着药,重新回到洗手间,对着镜子,才看清楚了自己的脸。
青青紫紫,触目惊心。
她拿出消毒药水来,对着镜子喷洒在了嘴唇伤口上,即便是洗干净以后,仍然是清晰可怖。
她抽出两根棉签儿在伤口上清理,越清理越能想起它们是为何而来。
方部长亲的每一处每一下,甚至每一声粗喘每一个撕碎她衣服动作……都清清楚楚的烙印在她的脑海当中。
她手上的力道太大,以至于伤口被再次戳破,血顺着棉签儿流了下来,流在了手上,衣服上,滴在了下面的洗手盆里。
鲜红的液体顺着洁白的瓷盆蜿蜒而下,透着一种诡异的蛊惑。
金小哨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有泪不能轻易落,所以从小到大拢共哭了没有两回。即便刚才情况紧急,无论心焦绝望还是如何,也没有一刻是想要用哭来解决的。
可唯独在容盛出现的时候。
在她察觉到自己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落入他眼中的时候,羞愤夹杂着无数的耻辱感汹涌的扑面而来,重重的压迫着她……
真的是……
太恶心太难看了太脏了!
她努力的逃离那个地方,却改变不了被他看到这副场面的事实。
金小哨的眼泪就那么掉下来,然后蹲在洗手间里,哭得撕心裂肺…… 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