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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宁忙忙活活了好几天,手头的事情总算搞了个差不多。
除了差几家刺儿头的,别的基本完事儿。
把报告写好,调查数据也整理完毕给张所长送过去,就算暂时告一段落。
工作忙完,去看秦大川的事情,也就这么提上了日程。
她很少有这种人情走动,除了带点水果,其他的还真不知道该拿什么。
中午忙完,午休的时间她就打算去一趟。
结果刚出大门,就见门口树荫下停了辆车,靠在车身旁是个长发美女,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往里瞅,也不知道是等人还是啥。
索宁骑着小电驴,迎面就看清了她的脸。
傅齐齐。
傅齐齐也在同时看到了她,赶忙打了个招呼,朝她走来。
俩人寒暄几句,傅齐齐从身后拿出个袋子来,“索宁姐,你能帮我交给盛哥哥吗?”
索宁有点儿奇怪,“我?”
傅齐齐猛点头,又有点不好意思:“我们吵架了,他不肯见我。”
就索宁个人而言,脑回路比较单直,不肯见就彼此冷静一下,没两天也就自动和好了。但说是肯定不能说的,小姑娘正一脸忧郁的看她。
“好不好嘛?你就说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不惹他生气了。”
索宁有些为难,毕竟自己跟盛放还有梁子在这儿呢,而且就那天在餐厅碰到的那个场面,他也未见得会愿意见她。
“傅小姐,其实我跟盛总不太熟,这个不方便吧?”
傅齐齐直接把东西塞到了她怀里,“没事没事,就转交一下就行了,用不着熟。”
索宁:……
傅齐齐还在那儿撒娇,甚至已经开始摇她胳膊了,“求求你啦,好不好嘛,你们这儿我也不认识别人……”
阳光小美女,光天化日的卖萌撒娇。
这谁遭得住。
索宁看了一眼怀里的东西,心一横,“行。”
她骑着小电驴又往回去,到了总经理门口,敲了两下,数秒后里面暴躁的传出一声。
“进来!”
索宁让震的一抖,她稳了稳神,推门而入。
大少爷眼睛盯在屏幕上,看样子又在打游戏。
索宁喊了声盛总,等了半天也没搭理她。
她拿着手里东西走到办公桌前,“傅小姐让我帮忙把这个交给你。”想了想还有她交代的两句话,硬着头皮又说,“她说她错了,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大少爷眼皮子抬了抬,“说什么?”
索宁又重复一遍,“她错了,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谁?”
“傅小姐。”
“哦。”
“……”
“那你呢?”
“啥?”
“你错了没?”
索宁:……
关我啥事啊?
“你知道错了吗?”盛放又问一句。
索宁别开视线,把自己摘出来,“这是你跟傅小姐的事。”
盛放把手从鼠标上面挪开,伸手拿过杯子来喝了一口水,神色和谐。
“索宁,什么破事儿你都敢插手?”大少爷的语气不太好,“我用你管吗?”
他话跟语气都挺恶劣。
索宁来之前是有点儿心里准备,他肯定不会太和言善语。
“没想管。”她把手里的袋子放到了桌上,沉声道,“东西和话带到,我先走了。”
伴随着她最后一个字,那个纸袋被盛放挥手甩到了地上。
乱七八糟的一堆小礼物盒掉出来。
盛放看都没看一眼,冷哼一声:“闲的。”
索宁神色一顿,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
她没有吭声,转身就走,身后说了句:“你少在我面前晃。”
索宁让怼住了,只能顺着回,“是,盛总。”
盛放:……
她一走,盛放本来还挺平和的情绪,一下子变得烦躁无比。
说不出来的那种心烦气躁,他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今天要是别人帮着傅齐齐进来这一趟,他打个半死也不是没可能。
但索宁……
他搞不懂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乱管闲事儿的东西吗?
为什么不能一视同仁的揍个半死?
他甚至试图言语刺激一下,能挑起她的火气,偏偏这个木头他说什么她就接着,没有任何反应。
他想象着索宁能跟他大吵一架,然后他就能理直气壮的泻火撒气,但她就是不。
她就是不把你放眼里这才是最他妈让人可气的地方。
好像怎么都显得他无理取闹。
把他憋得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无力又愤慨。
索宁出了办公室,心里还有点别着劲儿,属实是无妄之灾。
她忍不住在心里给了自己一耳刮子。
确实闲的。
管这茬子事儿,好端端的来找顿骂。
但你说怪谁呢?
傅齐齐?
肯定不是,帮忙是她自己愿意的。
所以还是怨自己。
插曲一过,索宁稳了稳心思,拧钥匙捏闸走人,还琢磨了一下怎么跟傅齐齐交代能好点儿。
结果到大门外的时候,车不见了,人也不见了。
她忽然有点说不上来的心梗。
还没等走人,迎面一辆面包车开过来,连张所长在内有好几个人一起下来。
他看见索宁,招呼了一声,“索,去化妆间。”
索宁小电驴停好,直奔化妆间,张所长透了几句。
送来的人有个七十来岁的样子,街道居委会通知去接的,没有亲属随行。
据说是自己在家撞在了桌子角上,失血过多没得,好几天才被邻居发现。
索宁一靠近的时候,已经闻到了一点腐朽气味。
他头发已经全白了,面上沟壑纵横,皮肤又黑又干。
比较显眼的是,额头上有个挺大的伤口,右半边脸几乎已经塌陷进去,脸上的血迹看得出是被擦过,不过凝固时间太久,擦的并不是很干净。
她仔细的清洁了面部,又进行了伤口填充等其他工作,等一切收拾妥帖的时候,已经三四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外面天色大变,狂风骤雨呼啸而至。
索宁跟着进了升降梯,上了告别厅去。
因为没有亲属来,所以按照规定得需要她跟着去做完流程,再把骨灰交给街道办事处的人带走,或者暂时寄存在殡葬处。
告别厅没有人,短暂停留了数秒。
索宁看着近乎枯竭的老人,多少有些不忍。
低头拍了怕他僵硬的手,沉声说了句,“一路好走。”
然后推到了火化间。
就在她在外面等着的时候,门外呼啦啦跑进来四五个人,领头是个中年男人,有点秃顶,穿了个白衬衣短袖,湿湿嗒嗒的贴在身上。
“我爸呢?!”
索宁抬眸看他。
他说了个名字,索宁对上了号,就是刚推进去的那个老人。
“正在火化。”她往里看了一眼,“道别可能来不及了。”
秃顶男一跺脚,跟后面人说,“这可怎么是好!到处都找不着房产证,房子怎么过户!?”
另一中年女人说:“先别急,你爸好藏东西,会不会就在身上!?”
其他人纷纷附和。
还有人说:“死就死你给大伙儿添这个麻烦干啥!”
“就是的!二哥我可听说补个房产证都得好几万呢!”
一人一句。
索宁在一边儿听了个大概。
“你们不是来告别的?”
秃头:“死都死了有什么可告别的啊!你谁啊你?”
索宁压了压情绪:“遗体化妆师。”
中年女人一听,“那你是最后一个见老头子的人了?你看到他怀里揣房产证没?是不是给拿出来了?”
“肯定看到了,还得换衣服啥的呢!”
“行了别墨迹了,赶紧把东西给我们,家里还一摊子事儿忙呢。”
“……”
索宁脑海中一闪而过,布满沟壑的脸和皲裂粗糙的一双手。
与眼前这几个人的丑陋嘴脸,忽然形成了一副可笑的对比。
她扫了几人一眼,“没见过。”
几人见她半天才开口,已然认定她是藏着掖着了,中年女人走近了些,“小妹啊,你拿着也没用,要是真看到了你就给我们。”
她说着掏了掏兜儿,拿出两百块钱来,“这个一点心意,你收着。”
索宁垂首,把钱接了过来,“不够。”
“啥?你也太贪心了吧!”
秃头赶紧摁住中年女人,笑眯眯的问:“你说多少?”
索宁动动唇:“八百。”
秃头从钱包里又摸了几张,塞到她的手里,“八百!”
她顺手把钱放到裤子口袋,抬脚就要走,被秃顶男一把拽住,“东西呢?”
索宁甩开他的手,神色厌恶,“说了我没见。”
“那你跟我们要钱??”
索宁往后撤了撤身,“火化费用八百,开发票去财务处。”
几人面面相觑,“妈的她耍我们!”
中年女人离她近,抬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索宁猝不及防的脸上就挨了下,女人力道非常大,她嘴角的血都跟着渗了出来。
她抬手抹了一把,毫不客气的一巴掌甩了回去。
一声脆响之后……
场面倏然陷入了混乱,几个人扭着索宁就开始打。
她倒不是吃素的,拳脚利索,但毕竟也就是一点点防身的技能,四五个人这么摁着打,她并不能拿到什么便宜。
顷刻间撕打声尖叫声一片,火葬间的门被打开,他手里托了个瓷罐,“索,好了……”
众人停了停,中年女人撒丫子就去抢那个小罐子,揭开盖子就翻,好像能从里面翻出房产证一样。
她翻弄了足有一分多钟。
结果什么都没有。
女人气急败坏的把罐子摔在了地上,骨灰撒了一地……
索宁愣了。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声暴怒的喝声,“都他妈的干什么!” 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