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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金小哨,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无情

不轨 令狐冲浪 13150 2021-04-06 0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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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金小哨按照地址找到了方部长的家。

  她到了楼下先打了个电话,想的是尽量祸不及家人,算是一点善念,结果电话打过去半天没人接,反倒是在挂了以后给她发了个短信过来。

  【做什么?】

  金小哨一看这话,尼玛的还挺硬气?她又打了过去,结果那边直接挂断,又发来一条短信,【接电话不方便】。

  金小哨忍了忍,发了个消息过去,【你他妈不是能耐吗?电话都不敢接了?】。

  那边很快回复了一条,【我已经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你还想怎么着?求你别再来了!】。

  金小哨,【辞个职就算很大代价了?你可真是胆子不小脸挺大!给最后一次机会,下不下来?】。

  等了一会儿,那头却没再回复,打过去也已经关了机。

  金小哨心说该提醒的都提醒了,堵在家里让他老婆孩子看到这个人渣样子那就怨不得谁了。

  想到这儿,她也就没再犹豫,拉好帽衫的拉链蹭蹭的就上了楼。

  敲了几下门,开门的是个小女孩儿,看上去也不过六七岁的样子,听说他有俩孩子,这个应该是小的。

  她身后跟了个老太太,啥状态呢,从客厅到门口不过两米的距离走了快一分钟。

  金小哨:……

  她在楼下酝酿好的气势,顿时没了大半,小女孩问了句:“你好姐姐,你找谁?”

  金小哨一句恶言就在嘴边,愣给吞了下去,“方部长在吗?”

  小女孩有点谨慎的看了看她,然后往身后老太太,“奶奶,找爸爸的。”

  老太太过来狐疑的打量她两眼,样子倒是挺和善,问她是什么人啊巴拉巴拉的几个常规问题吧。

  金小哨照实回答,说是同事。

  老太太:“诶?他出差了呀,说是有阵子才能回来。”

  “啊?多久了?”

  “三个星期了。”小女孩说,“三个周末爸爸都没陪我了。”

  金小哨:……

  她没想到得到的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既然已经被开除了,出的哪门子差?三个星期,就算无缝衔接找了新公司也没那么快吧?

  金小哨只能无功而返,屋里边儿老的老小的小,她也总不能教训她们一顿。

  到了楼下,再次尝试打方部长的电话时,那边已经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妈的!

  金小哨气得一脚踹在了旁边垃圾桶上,心里边儿堵的不行,索性车也没坐,一路沿着街边儿往家走。

  手机在兜里嗡嗡作响,她吐了两口气方才滑动接听。

  陈淮:“哪儿呢?”

  金小哨瞒了一句:“家里。”

  陈淮那头笑笑,“那扣着帽子在路上走的小可爱是谁?”

  金小哨:……

  她猛然抬头,下意识往对面看去,两人呈斜对的角度,隔了一条马路的距离,陈淮刚好从车里下来,靠在那儿跟她挥了挥手。

  遇着了,金小哨也就没再急着回家,陈淮直接带她去了吃饭的地方。

  聊着聊着不免就问到了她去那边干什么去了?

  金小哨觉得这并没什么撒谎的必要,就直说了。

  陈淮闻言,攥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状似无事的随口问道,“见到人了吗?”

  这就又勾起了金小哨的那点儿不痛快,她摇了摇头,“他家里说他出国出差了,回来的日子不知道。”

  陈淮哦了一声,低头压了口水,“那就先放一放。”

  “放一放个屁。”金小哨一口恶气卡在胸腔,转念又咕哝了一句,“陈叔叔,我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

  “嗯?怎么说?”

  金小哨朝前俯了俯身,凝眉深思,“出事之后没两天他就在盛氏辞职了,他家里又说他出差差不多三周,这个时间未免卡的过于严丝合缝了吧?”

  陈淮道:“他们这种中高层跳个槽还是很容易的。”

  “你不觉得太快了,也太巧合了吗?”

  “还好。”他顿了顿,“只能说你职场经验太少了。”

  金小哨:……

  “我这是逻辑分析。”

  陈淮把这茬儿给打混了过去,吃完饭,就去了顶层的游戏厅。

  金小哨正经有日子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了,就是手机游戏都没怎么玩。

  但来都来了,加上这个现场氛围,自然而然的也就被调动起来。几分钟后,陈淮抱了两个筐子过来,游戏币装的满满当当。

  “来吧金爷,搞一把。”

  金小哨压抑好一阵子,情绪也没太怎么得到过释放,这就造成了此刻那种报复性的玩乐心态,什么刺激玩什么,什么耗费体力玩什么。

  陈淮陪了一圈儿,后面就大多是站在一边看着她玩儿。

  在这个空当儿间他就被搭讪了。

  对方穿了身皮衣皮裤,头发五颜六色的支棱着弄得挺个性,年龄不大,有没有二十都不一定。说不上美丑,因为脸上妆容实在是太厚了,一眼看上去就是个不良角色。

  陈淮没什么兴趣,言辞举止间也就比较冷淡。

  开始吧,小女生还越觉得带感,本来他也是那种身高长相俱属上等的样子,结果后面想加个微信他愣是不给。也没什么客套性的表情,这让她十分受挫了。

  “我靠,你别给脸不要奥!”

  陈淮横归横,但跟这种小女生实在没有争论的必要,掉价儿。

  抬脚就要走,让她一把给拽住,“诶你还真蹬鼻子上脸了啊?”

  陈淮:……

  “松手。”

  皮衣女闻言不仅没松开,反倒整个身子都朝他贴了上来,陈淮脸色变了变,试图甩开她的手,开口语气都变得有些沉冷:“听不懂人话?”

  她又蹭了蹭,“听不懂,你教我啊,我学什么都很快的……”

  她说着话的时候,手已经从他的胳膊滑动到了腰侧,表情眼神暧昧的很,只是还未再有别的动作,头发已经被人薅住了。

  金小哨攥着她头发,轻而易举的就把人直接给拽离了陈淮身上。

  皮衣女吃痛低呼,伸手一个耳光就冲她甩了过去,金小哨手急眼快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带着她的手让她自己给了自己一巴掌。

  皮衣女又疼又气:“你他妈谁啊!”

  金小哨吹了吹手,“你金爷。”

  “……”

  旁边已经已经不少看热闹的人围了过来。

  金小哨往陈淮那儿退了两步,皮衣女已经又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

  陈淮下意识要把人往身后护,金小哨拿手把他隔到一边儿:“你别管。”

  皮衣女刚要抬手,就看到了她警告的眼神,意思是‘还想挨打?’,她一琢磨就没敢再贸然动手,下一秒突然掩口大哭。

  随即伸手指向陈淮:“这个男的非礼我!”

  陈淮:……

  金小哨:……

  她一个没忍住噗嗤儿乐了出来。

  “你妈的你笑什么!”

  “笑你机智。”金小哨稳了稳,她伸手把陈淮拉过来,“我陈叔叔这模样这长相用得着非礼个鸡毛掸子??”

  她话刚落音,一阵哄笑。

  皮衣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轮到你个小婊子插话了?他就是非礼我!我……”

  她话还没说完,金小哨已经拿手机出来,屏幕上是她录的一段视频,从她往陈淮身上贴开始……

  全场:“嚯……”

  皮衣女这会儿脸皮再厚也丢完了,她气急败坏的指着金小哨,“你给我等着,我找我大哥去!”

  金小哨白了她背影一眼,把手机收回到口袋里。

  陈淮在一边笑笑,“行啊金爷,有勇有谋了。”

  “反咬一口,混社会里简直不要太常见,这种把戏早八百年爷都不玩儿了。”

  “失敬失敬。”

  金小哨嘁了下,“不过陈叔叔你也真够呛,看着也不像受欺负的主儿,关键时候你怎么怂了呢?”

  “我不打女孩子。”

  “哦你还挺有原则,人家要是把你摁那儿办了呢?”

  “不是有你吗?”老实说,陈淮这个人从小顽劣到大,那都是称王称霸的角色,长大以后随说慢慢收敛了,但也绝不是个善茬子。

  所以被人护着,这可真倒是头一回。

  怎么说呢?

  还不赖。

  金小哨知道他逗她,呸道:“就该让你被她摁那儿。”

  陈淮靠近她,“你可舍不得。”

  “……”话题逐渐变态,金小哨往一边儿撤了撤身,“你别浪啊。”

  陈淮也是见好就收,问了句,“咱走吗?”

  “走?我游戏币还有一筐半呢!”

  “可那个女的好像是去搬救兵了。”

  “拉倒吧,撂狠话老子比她还会!”她还很耐心的讲了一句,“‘你等着’这三个字背后的意思就是后会无期。懂?”

  “懂。”

  说完,转身就往暴力摩托那儿走,身后一道粗犷声响起:“哪个龟孙叫金爷?”

  金小哨回过头来,就见以皮衣女为首的七八个人把门口堵的严严实实。

  “就是她!”

  陈淮把她护在身旁:“怎么弄?”

  金小哨币拿游戏币的手都抖了抖:“弄,弄个屁!撂啊!!”

  她拉着陈淮就跑,那个架势猛的要命,好在够灵巧又加上猝不及防的就窜了过去,算是杀出了一条血路。

  那帮人追到停车场的时候,两人已经先一步上了车,他们是手里有啥扔啥全都砸在了陈淮的车上。

  陈淮启动车子,金小哨还嘱咐了一句别撞到人。

  开出去有个几分钟后,他才来得及问了句,“这情况你还怕撞人?”

  金小哨:“他们追咱们跑动个手顶多叫打架斗殴,那咱要是把人撞出个好歹来,刑事案件了好嘛。”

  陈淮:……

  “你还能分析到这一步?”

  金小哨义正严辞:“都是血教训得来的经验。”

  毕竟从小到大混在帮派里,这是规避风险的基本道理,她就是再鲁莽那也得躲着来的。

  —

  陈淮把人送到楼下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

  金小哨道了声谢谢,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他伸手拉住她,“是我应该谢谢你。”

  她一琢磨,也没争辩:“那就扯平了吧。”

  陈淮笑笑,手却没松开,“不请我上去坐坐?”

  “……”她不自觉的往外挪了挪,“我那狗窝有啥好坐的,下次请你去好地方坐。”

  “哨子。”他垂眸看着她,“你喜欢我吗?”

  金小哨:????

  这话问的有点猝不及防。

  ‘你喜欢我吗?’应该怎么解读呢?要让她说,那肯定是喜欢的啊。陈淮帮了她不少的忙,而且这么一阵子也一直是他陪着,想尽办法的帮她走出阴影巴拉巴拉。

  可她很清楚自己这个喜欢,跟他想的那个是两码事。

  “这,这不一样啊。”

  “行,那换一种方式问。”陈淮退了一步,“你讨厌我吗?”

  她摇了摇头,“不讨厌。”

  “那就好,就从不讨厌开始。”陈淮俯身靠近了些,帮她把车门打开,“上去吧。”

  金小哨抬腿下车,顺势关上了车门,才反应过来,“陈叔叔,我不是……”

  “我有的是耐性。”陈淮打断了她的话,“上去吧。”

  然后他驱车绝尘而去。

  金小哨愣在那儿,有那么一两秒的时间也没回神,直到对面的车灯亮起来,晃在她的脸上。

  她侧了侧头,余光扫过去,越过车灯看到了坐在车里的人。

  容盛。

  即便是灯光强烈,俩人还隔着一段不小的距离,金小哨还是看到了他的那张脸上,阴云密布。

  一两分钟后,容盛从车上下来,周末的关系,他穿了身简单的套装。头发也不是平常板板正正的样子,发丝随意的搭在了额前,在银色镜框的映衬下,有些难得的少年气。

  金小哨失神片刻,不得不说,当年见色起意……

  一点儿不冤。

  愣神儿间,人已经走到到了她的面前,开口泠冽:“电话不会接?”

  金小哨:“啊?”

  她忙从包里摸出手机来,才发现上面居然有二十几个未接,全是他打的。

  游戏厅动静太大了,她确实没有听到。

  “干什么去了?”他又问。

  “玩儿去了。”

  “接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不是。”金小哨摆了摆手,小声道,“玩儿起来谁看手机啊……”

  “跟陈淮就那么有的玩儿?”

  他句句逼问,声音语气恶劣的不行,金小哨有点肝儿颤,但细一琢磨,“不是,你怎么跟个捉奸的似的?”

  容盛:“……”

  “你说什么?”

  金小哨陡然意识到了失言,辩解一句:“就打个比方,你这么怒气冲冲的质问我干什么?”

  “我没有质问,这是任何人打了几十个电话没回应的正常反应。”

  ……

  “是是是。那容总找我干啥?”

  “上去说。”他说完抬腿就就往楼道走去,也没管金小哨,兀自上了电梯。

  直到按了楼层以后,金小哨猛地想起来,“我好像没同意你去我家吧?”

  容盛抬眸扫她一眼,话都没说。

  金小哨:……

  两人前后脚进了屋里,容盛走进客厅,随便坐在了沙发上,她问了句,“喝点什么?”

  问完了才想起来,“我家只有水。”

  “……”那你问什么?

  金小哨自觉的去给倒了杯水,然后放到他的面前,双手往兜里一抄,一副等待大佬发话的模样。

  容盛小口啜着那杯水,似乎没什么开口的意思。

  俩人就那么对峙着。

  几分钟后,容盛把杯子放下,“再来一杯。”

  金小哨:……

  如此反复了三次,家里的凉白开都被喝光了,他依然没有切入正题的意思。

  金小哨:“你是来喝水的吗?”

  容盛:“不行吗?”

  “当然不行!”她音调陡然拔高,“你有事儿说事儿,坐那儿光喝水是几个意思啊?”

  容盛大概也觉得拖不过去了,稍一沉默,便缓缓开口:“你找那个人了?”

  那个人他不明说,金小哨自然也是知道他指的是谁。

  她嗯了一声,“不敢接我电话,倒去跟你告状?”

  容盛摩挲着被子边缘,“我说让你别再插手,你当成耳旁风?”

  金小哨身姿一顿,“不是,这好像是我的事…”她说完打量着他,“像你这样一再阻挠我才叫插手吧?”

  容盛:……

  “金小哨,该说的我之前已经说过,你别再盯着这件事,这对你没什么好处。”

  “好坏坏处我不管,我只想讨笔账回来。”

  “我说我已经帮你讨过了,你为什么非得那么固执!”容盛站起来,声音语气都跟着变了。

  “你怎么讨的?打一顿?骂一顿?开除?”金小哨仰视着他,“容盛,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你觉得那样就够了吗?!”

  “我知道不够,我知道!我把他……”他的话道嘴边猛然收住,“总之你别再管了。”

  她抓住了前面的重点,狐疑问道,“你把他什么?”

  容盛镇定了一下心脏的狂跳,暗自吐出口气去,没有接话,

  金小哨见他不言语,低下头去,“我自己的事可以自己搞定。”

  言外之意,并不需要他有什么为难。

  容盛看着她,有那么一种拥入怀中的冲动,他攥了攥拳,“金小哨,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无情。”

  金小哨没看他,她点了点头,“知道了。”

  不痛不痒。

  两人沉默片刻,容盛也没再多呆,就离开了她家。

  他上了车,呆在那儿停留了好一阵子,直到目光所及的那一块灯光暗掉,他都没有离开。

  金小哨跟陈淮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这里了。

  一个闹一个笑,再到陈淮后来的那个举动……他都看得非常清楚。

  要问他当时有什么情绪呢?

  很想把陈淮拖出来,打一顿……

  但他知道,自己并没有这个身份。

  如果是以前金小哨还喜欢他的时候,那么或许他有那么一点点资格,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她,也没有她那一腔浓烈热烈的喜欢。

  容盛明白到今时今日,所有一切结果都是他自己用力推开她得来的,他应该感到满意。

  而不是像此刻,百念皆灰。

  外面电闪雷鸣,狂风骤雨,他的视线也跟着渐渐模糊,仰头连那一扇窗都看不见了。

  他使劲儿的擦了擦玻璃上的雾气,却没有半点用处。

  容盛挫败的靠在椅子里,他的心里陡然生出了一股巨大的委屈感……

  凭什么呢?

  他怎么就不能恣意妄为的活? 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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