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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倘若太过自暴自弃,那么说出来的话,也会变得不受控制。
郁子玉缓缓起身,她微昂着头看向宋霁,嘴角是一抹艳丽到了极致的笑意:“宋霁,你要是有本事,就一直护着阮姝,只要我有机会,哪怕我在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她。”
宋霁面沉似水,表情都没有半点波动。他的眸色一点点浸染了寒霜,是冰雪寸寸冻结:“你以为,我不敢动郁家?就算是我母亲出面保你们,你觉得,我就真的会放过你们吗?”
他说话时很柔慢,可是伤人至极:“就凭你和我那一点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还不足以让我对你一再纵容。”
这般雅致的语气,内里的暴力却叫人不敢多想。
郁子玉在这样难堪的境地中,笑了:“宋霁,我从来都知道,一个人对待爱与不爱的人,差别是巨大的。可是你,是不是太狠了一些?”
“是,我想要伤害阮姝。可迄今为止,我从未得逞。而你就因为这个,要将我放逐,是吗?”
宽大华丽的办公室,宋霁的声音缓缓响起,几丝狠戾入骨:“想?单是这个念头,我便容不下你,也容不下你们郁家。”
他似乎不愿和她多言,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拨通了陆风的电话。
“给郁子玉办理一张出国的机票,今晚的,越远越好。”
他说完,看向对面面色苍白的女人,眉目一片森然,没什么温度:“我已经让步了。不伤害郁家,是我能给你最后的体面。”
哪里是为了什么郁家,不过是不想惊动楼下的某个人。
没有人比郁子玉更加清楚这一点,也就是因为清楚,所以更加绝望。
郁子玉突然前进了两步,之后红着眼睛,一言不发地跑到了落地窗前。
她笑着看向不远处的宋霁,状似疯魔。
宋霁面无表情,眼底是不耐之意。
郁子玉动作极快地从衣袋里拿出了匕首,扣在自己的腕间,是鱼死网破的架势:“如果你一定要让我离开c市,我只能死给你看。宋霁,到那个时候,两方家长面前,你和阮姝一个都脱不了干系。”
宋霁凉凉地笑了,近乎于无的笑意。他按下内线,有保安冲了进来。
“把她带走。”他淡声下了命令,之后看向郁子玉狼狈的脸和腕间的红痕,语调未变动半分:“要死,也不要死在这里。”
竟然可以这么凉薄。
郁子玉儿时的时候,外祖父还健在。老人抱着小小的她,坐在木椅上。桌子上是一方宣纸,上面是一段话,繁复的,难以理解的。
“由吾心醖酿而出,即吾词之真也,非可彊求为,亦无庸彊求。”外祖父慢悠悠地念着,摸着她的发顶。
小郁子玉问胡子花白的祖父:“祖父,这段话是什么意思?”
祖父笑着说:“就是告诉我家小玉,有些事情不能得到的,选择放手。也就是,不要强求。”
小郁子玉不求甚解地点头,很快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
经年以后的今天,无异于一记闷棍,打在她的身上。
祖父你看,可我终究是强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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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彦回到家的时候,沈鹿坐在沙发的角落,整个人缩成一团,睡得很沉。
他下意识放轻了换鞋子的声音,缓步走到她的面前。
“鹿鹿,我抱你去房间里睡,好不好?”他问得小声,见沈鹿没什么反应,轻柔地将她抱起。
女孩子在他的怀里闭着眼,自发自觉地抬手搂上他的脖颈,小声呜咽着。
有水泽晕开,打湿了鸦黑的羽睫。
傅景彦将她抱到床上,听见她在昏沉之间,轻轻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是对谁说的,不得而知。可绝对,不是对他。
再如何洒脱的男人,也不可能不在意。
平生头一次,傅景彦向自己的弟弟提出了请求:“宋霁,帮我查查......沈鹿的背景。”
宋霁那时正在给阮姝念着睡前故事,被突如其来的电话给打断。阮姝当机立断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她无声地做着口型:“我睡啦。”
他安抚性的摸了摸阮姝的小脑袋,这才漫不经心地开口:“可以,但是我想知道,原因呢?”
傅景彦坐在客厅,声音带着压抑:“我能感觉到,沈鹿的背景,不像她告诉我的那么单纯。今天......发生了一些事,我必须知道,她究竟瞒着我什么事情。”
宋霁没有太意外听见傅景彦的这番话,他没有犹豫,淡淡应下:“好,我明早给你答复。”
等到宋霁挂了电话,阮姝从被窝里坐了起来,瓮声瓮气地说:“宋霁,我渴。”
“我去给你倒杯水,乖乖坐着。”他明明说的很平静,可就是有那么一丝宠溺的味道。
这天的夜晚,月亮才刚刚上来,像是倒映在墨黑的玉石上,幽微的光,照亮了一小方天地……
沈鹿自从年节的那次以后,这是第二次见到宋霁。
他站在一方的花色之间,正拿着剪刀细细修理着。他身边的人是阮姝,她似乎同从前一模一样,依旧是天真烂漫的样子,时不时抬头和宋霁说一些什么,眼神像是有亮闪闪的光,引人注目。
沈鹿站在傅景彦的身后,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她不知道宋霁为什么突然要叫她过来,但是也大概能猜到,不是什么好事。
宋霁将花都修剪完了以后,又派了管家送阮姝去锦舟上班。他这才拿出帕巾细细地擦拭了手指,缓步走到两人面前:“进去说。”
大厅里,众人各执一角,都是静坐不语。
沈鹿的心绪越来越不安定,鼻尖有汗溢出。
“沈小姐觉得,这里和宁家相比,怎么样?”宋霁开口,没打算圆滑婉转,直接切入了正题。
沈鹿猝不及防地抬起头,下意识地看向傅景彦,却见他面上没有半点讶然之色。她有些干巴巴地开口:“景彦,你已经知道了的,是吗?”
“他是今早才知道的。”宋霁替傅景彦解释,不动声色地开口:“宁家对你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我也是颇费了一些周折。” 宋先生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