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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聊到了天色微明,才结束了谈话。阮云在苏集木临走之时,握住他的手,语重心长:“好好照顾婉婉。”
苏集木回握住,严肃地点头,转身离开。
书房里只剩下阮云一个人,一生征战商场的男人,眼底的疲惫令人心惊。
他为了保全顾家上下,曾一度放弃自己的女儿,让她待在宋霁身边。而如今,事关女儿的终身,他愿意赌上顾家满门荣耀,去换取令女儿幸福的权利。
宋霁这个人,太年轻,太狠戾,他若有心对阮姝做些什么,以阮姝柔弱的性格根本无力反抗。
阮云从抽屉里拿出一纸报告,面容平静。那是一张医院的病历报告,上面写着阮云的名字和心脏病晚期的字眼……
而另一边,宋家的私人医院里,傅景彦正在给宋霁换药。
“我说,你下手也太狠了吧,这样的伤口,差一点就割到动脉了。”傅景彦包扎好伤口,叹了一口气:“阮小姐也不知算不算倒霉,碰到你这样的人。”
宋霁一个眼风扫过去,冰冻三尺:“你讲话注意一点。”
傅景彦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不少,“行行行,我不说了。”他秉持着良好的职业操守,补充道:“这几天好好休养,尽量不要用手,也不要碰水。”
“你出去。”宋霁望向窗外的淡薄晨曦,置若罔闻。
“好的,我出去。”傅景彦踱步往门外走,低声抱怨:“忙了一个晚上,我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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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仪式的前一天,阮云病发,顾家封锁了内外消息,将阮云放在家中休养。
“爸……”阮姝蹲在床前,眼眶通红地看向阮云:“您不会有事的,我会给您找最好的医生,您一定会好好的。”
阮云看向自己的女儿,疲惫憔悴的脸上既有自责也有爱怜,他沉默半晌,道:“婉婉,爸爸可能不行了。你可不可以答应爸爸一件事?”
阮姝心头崩溃,有求必应:“爸,我答应,我答应。”
“阮姝,和苏集木订婚,只有这样,我才能放心。”他的身体已然强弩之末,气若游丝也不为过。此时此刻,他看着哭得狼狈的阮姝,累积多年的父爱几乎泛滥地要溢出。“你和苏集木订婚,如果以后你真的依然不爱他,婉婉……你不用顾及顾家,不用顾及旁人,你可以同你爱的人在一起。”
阮云重重地呼吸,气息沉重:“宋霁这个人……他的确爱你,可是这份爱有多少呢?婉婉,爸爸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不能让你冒险去。”他攥住阮姝的手,一字一句:“答应爸爸。”
“爸……”阮姝抓着他的手腕,缓缓跪在床边:“对不起!爸爸……对不起,我不能答应。”她表情仓皇,阮云几乎不忍再看。
“婉婉,你是想要爸爸死不瞑目吗?”阮云硬了心肠,继续逼迫。
“爸……你要我逃婚?”她试图解释:“宋霁不会放过顾家的……”
“你和集木订婚了以后,你和妈妈就同他去a市,宋霁刚刚接管锦舟,手伸不了那么长。至于顾家的一切,婉婉,那些加起来也不如你的终身幸福重要。”
阮云回握住她的手,道:“就算是,爸爸求你。”
“这些年,爸爸都觉得很对不起你,当初为了顾家,将你送到了宋霁身边……婉婉,爸爸真的后悔。”
阮姝看向自己的父亲,眼泪便掉了下来:“可是,爸爸,我爱他。”
“答应我,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他不答,只是一再重复。
“如果一年以后,我依然爱他……”她颤抖着嗓音,指尖冰冷。
“婉婉,相信爸爸……你不会的,你只是习惯了,习惯在他的身边。你只有嫁给集木,爸爸才能放心。”
阮姝只觉得这些话有千斤重,压垮了她最后一丝丝的倔强。
“好。”她哭着说完,只觉得心头一片空落。
阮姝走后,阮云才剧烈地咳嗽起来。即使到了今天,他依旧觉得让阮姝离开宋霁,才是让她幸福的唯一办法。这三年,宋霁的强制手段,后怕的不单单是阮姝,还有他。
阮姝在夜里接到宋霁的电话,他的声音带着大病初愈的虚弱。
“阮姝,你休息了吗?”
“还没……”
宋霁听到她的声音,只觉得周身舒畅,连带着语气都温和了不少:“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就要订婚了。”
阮姝想问,宋霁,爸爸要我嫁给苏集木,我该怎么办?可话到嘴边便变了:“嗯……”
她的语气反常,宋霁皱了皱眉,冷声开口:“阮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
“没有。”沉默半晌,她才故作无事地说:“我只是累了。”
“那你早点休息吧。”他做派温和,低柔的音色,撩人心弦:“阮姝,我很高兴,你将要嫁给我。”
他鲜有的煽情硬生生的逼出了阮姝的眼泪,她怕他察觉不对,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宋霁眉目冷沉,几乎是当即,联络了阮云。
而阮云强打精神,接通了电话。
“宋总这么晚,有什么事情?”阮云的语气一如既往,不见半分病色。
宋霁未觉有异,不温不热地开口:“阮董事长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婚礼当天,我希望不要出什么纰漏。”
“宋总放心,我不会拿顾氏去冒险。”
宋霁眉目不动,开口时越发冷冽了三分:“阮董事长的话我记下了。”
精明如宋霁,也绝对想不到,在最后的时间里,阮云会不惜赔上一切,只为阻止这场订婚仪式。
阮姝逃婚了。
宋霁直到这一刻,才陡然转醒。他的眉眼冷沉,带着摧枯拉朽的狠戾,站在阮云面前,不开口说话已让人寒意四起。
“阮董事长什么意思?”他的眸色暗沉,几乎是难以忽视的威压扑面而来,饶是阮云,面色也难看了不少。
“意思就是,阮姝昨天已经去了a市,现在这个时候,她和苏集木已经订婚了。”
2013年的立秋时节,阮姝缺席与宋霁的订婚宴。她手持捧花,站在苏集木的身边,确立了顾氏与霆屹的联姻关系。当天,二人的高调订婚,震动了整个c市。 宋先生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