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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初夏的脸色,比雪色还要白,一点点生气都没有。
他喊她“辛然”,果然,他一直都知道的。前几天他对她试探时,她就该想到的。虞骋这样的缜密心思,她怎么能奢望,可以在他面前瞒得住他。
他早就知道,她恢复记忆了吧。
台初夏抿着唇低下了头。
虞骋看着她的脸色,心头一阵一阵的烦躁。
一场归于无疾而终的出行。
两个人在雪中走着,虞骋将她护在怀里,一路上,台初夏都看不到路,她只是跟着他的脚步往前走,柔顺、平静。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台初夏听见他的心跳,深沉的、快促的。
虞家前来拜访的女子叫贝素云,是贝家的独女。
贝家和虞家的渊源颇深,祖上关系很好。
而贝家小姐贝素云,从小到大都是骄纵着的长大的,因此世家小姐的毛病比起一般的名门小姐,更是严重了几分。
虞骋带着台初夏回来的时候,恰恰好和贝素云在门口撞见。
“虞骋哥哥,这个女的是谁?”贝素云站在两个人的面前,柳眉拧着,秀美的一张脸,有隐隐的怒意。她穿着裙装,俏生生的模样。
虞骋这些年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台初夏在他的身边,也都是事事依从。因此他对于贝素云的态度,着实是有一些厌恶。
但是他没有忘记贝素云代表的是什么,倘若能与贝家联姻,那他在虞家的地位,又有谁能撼动。等到过几年,他坐稳了为止,再找个理由弃了贝素云,岂不是易如反掌?
想到这里,他勉强没有流露出厌恶之意,只是冷着声音回答:“她是我的朋友。”
台初夏垂下眼睫,将自己的手从虞骋手中抽了出来,默不作声地打算上楼。
她的身份不算是什么光彩的事,在这里站着的每一刻,都叫她坐立不安。
但是很显然,贝素云没有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
“你给我站住!”她娇喝,抬手拉住了台初夏的手臂,冷笑了一声:“你当我三岁小孩?现在,给我滚出去!”
“好,我出去。”台初夏自认无从辩解,笑了笑,平静地说。
“贝素云,你还没有成虞家的少夫人,不要太过分了。”虞骋冷着一张脸,语气中的怒意,已经很清晰。
他拉住打算往外走的台初夏,手指的温度冰凉。
台初夏这才意识到,他是一路冒着雪回来的,如今雪融化了,洇湿了外衣和身体。
而她自己,在他的怀里,竟然是一点都没有打湿。
台初夏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贝素云纤细的手指指着两个人,咬着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许久,她才红着眼眶转身离开。
台初夏叹气,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她替他脱下了已经湿透的大衣,轻声道:“先生还是上去换一件衣服吧。”
虞骋看着她,眸色深沉。许久,他轻笑,淡淡的挪揄味道:“你现在还会担心我会不会生病吗?”
他似乎执拗着要一个答案,看着她,一瞬不瞬。
台初夏很诚实的回答:“我应该要担心您的。”
他眯眸,微微笑起来:“那你替我换衣服,嗯?”
台初夏自觉已经自己的心已经足够波澜不兴,可是听见他这样的话,还是触痛了。
她红着眼眶看他,微微一笑:“虞先生,我也是有自尊的。在您未婚妻面前替您换衣服,我真的做不出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下一刻,将她横抱起。
台初夏不敢说话,怕引来了旁人。
她只是蜷缩在他的怀里,无声、克制地流泪。
虞骋被她哭得心头烦躁,原本就是郁结的心情,越发烦闷了几分。
卧室,虞骋从浴室里出来。
他穿着浴袍,身上有沐浴后的清冽香味。水珠沿着发梢滴落,他整个人看起来,慵懒、危险。
台初夏像往常的很多次一样,很乖巧地攥着吹风机,坐在床沿。
她见他走过来,很平静地站了起来。
虞骋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做了下来。
很多时候,他们两个人都很默契。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读出其中的深意。
虞骋觉得,台初夏是一个再称职不过的情人。
她在他的身边,从不主动要什么,除了一个上大学的机会以外,这四年,她没有开口问他要过任何东西。都是他,自己给她的。他给她,她就收着。浅浅淡淡的一句道谢,不扭捏,也不拒绝。
虞骋觉得这样很好,能用物质摆平的,都是容易的事。
虞骋平素最厌恶不识趣的女人,她们多半会在他的面前说:“先生,我不是为了钱,我是因为爱你,才和你在一起。”
可是爱这种东西,说多了真的廉价。更何况她们在说爱的时候,眼中是那样清楚的欲望。
什么爱不爱的,不过就是想要的更多,仅此而已。
虞骋和台初夏刚刚在一起的第一年,还会偶尔在别的女人处过夜。
台初夏毕竟青涩,而虞骋这些年玩得狠,有一些狠烈的手段,他良心发现,也不怎么乐意用在她身上。
只是后来时间长了,他无论是从那张床上醒来,都会想起她。久而久之,他就一直把她带在身边了。
台初夏不知道,虞骋在外的时候,每每提起她都是说:“我家夏夏。”
不自知的宠溺姿态,最为要命。
和虞骋熟识的朋友,从来对于台初夏,都是有礼极了。
我家夏夏,分量多重的四个字。偏偏当事人说得轻巧而不自知,那样的理所当然。
“头发吹好了,我去给你倒一杯热水。”台初夏放下吹风机,打算出去。
身后的人将她拦腰抱进怀里。
“夏夏,”他低笑,语气沙哑:“我想想办法,今天晚上就把那个贝家小姐送走。”
“虞先生......”她低垂了眼帘,没有去看他:“该走的人,是我。”
“......”他不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
台初夏终于抬眼看着他,她轻笑,平平静静的语气:“虞先生,我今年二十二岁了,女孩子一辈子最好的年纪。”
他整个人似乎僵住了一瞬,语气染上了沙哑:“你什么意思?” 宋先生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