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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我不许你回去,你就乖乖待在我身边,听见没有!”
他像是被气急了,眼眶一点点红起来,有血丝蔓延开。
小景抿着唇,不再说话了。
终究是宋家养出来的人,平日里再怎么好言和善,一旦下定决心了,就绝对的说一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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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子玉坐在老式的旧咖啡厅里,对面是一脸拘谨的小羽。
有琴师在弹奏着贝多芬的月光曲,流水一般流淌的诗意,环境氛围都是极佳。
小羽用小勺子搅着热气腾腾的巧克力咖啡混合物,一刻都没有抬起头过。
“你觉得,我说话的声音,和阮姝像吗?”郁子玉突然开口,不动声色。
她的笑容端庄优雅,这些天,她一直在学习阮姝说话的声音,到了如今,已经有四五分相像。
尽管她的语调清甜,可小羽只觉得汗毛倒立,几乎是毛骨悚然。她稳了稳心神,道:“像的。”
郁子玉笑容得意,带着几丝狠绝:“自然是像的,你都不知道,我一个人对着镜子,练习了多久。”
她说完,像是又想起来什么,语调又轻快了许多:“等我彻彻底底学会的那一天,我真想看看宋霁是什么反应。”
小羽白着脸,心跳近乎紊乱,她鼓足勇气开口:“郁小姐,如果......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可以先走吗?”
郁子玉伸出了一根食指,轻轻晃了晃,笑容加深:“小羽,你比我想象的,能干许多,这么快,就取得了阮姝的信任。”
小羽心头的愧疚几乎泛滥,她有心想要替阮姝说话,于是轻声道:“阮姝还没有彻底相信我,我觉得,还需要一段时间,我才可以让她完全放下戒心。”
“小羽,我是可以等你的。”郁子玉几乎是立即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她收敛了笑,眼眸微微眯起:“可是你的弟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等你。”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小羽的手在郁子玉看不见的地方,攥成了拳:“我会尽快。”
等到小羽走了,郁子玉看着桌子对面一动未动的饮品,冷笑。这么不情愿又能怎么样,人终归是要向生活妥协的。
她放了两张现金在桌上,步调优雅地往外走去。
空气萧索,让人觉得发冷。
郁子玉突然便觉得一阵凄惶,竟然是悲从中来。
其实都是女孩子,她自认自己样样好,可宋霁,从头到尾,对待她,都是冷漠以对,他从来都是这么的看不上她。
但其实也不是永远的冷漠以对,在郁子玉脑海里的灰旧记忆里,有那么一次,宋霁是对她温柔过的。
只不过,她宁可没有。因为这份温柔,不过就是因为阮姝。
那是2013年的冬天,宋霁被阮姝悔婚后。
那时的郁子玉还不是这么心思算计的性子,她听说阮姝悔婚,心头又急又难过,跑去老宅找宋霁。那个时候,不过是很单纯的觉得,她想要去,也应该去照顾他。
无论以什么身份,什么方式。
老宅的佣人都被遣了出去,傅清浅和宋珏也不在。
宋霁坐在一地狼藉的大厅,空气中飘散着烈性威士忌的味道。他手臂上的伤还没有好,还有殷红的鲜血从绷带里透出来,那样的刺眼。
他大概是醉了,玉一般的面容,沾染酒色,极妖异。
也许是推门的声音惊动了他,他转头看向她,眸色深深,气质撩人。
郁子玉小心地走向他,关心地说:“宋霁,你醉了。”
他大概是把她当作了谁,眸色一瞬复杂,沾染上了几不可察的脆弱,他说:“事到如今,你还会关心我是不是醉了吗?”
她不知道他是透过自己看见了谁,或者确切地说,是自欺欺人的不去知道。
人啊,一旦自己骗自己,便真的可以当个瞎子。
郁子玉站在原地,就着他的话往下说:“我关心你,我一直关心你。”
宋霁的神色微动,缓缓地站起身,朝她走来。
她怔住。
直到微凉的手指抚过她的面容,她才回过神:“宋霁......”
宋霁勾唇笑了,颠倒众生。
他突然开口:“你想要什么,你想要什么和我说,我都给你,好不好?”
近乎纵容和溺爱的语气,终究让郁子玉的眼泪掉了下来。
原来眼前的男人不是不懂温柔,他只是不对她温柔而已。
哪怕知道此时一切都是假的,她却也甘之如饴。
宋霁的眼眸像是寥落星辰一般,那样的好看。郁子玉看着,许久,轻轻地问:“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他笑着摸了摸她的脸,语调温柔,杀伤人眼:“真的什么都可以。”
他轻柔地替她拭泪,轻轻地哄诱:“别哭了,嗯?婉婉,你想要什么,我不能给你呢?”
他抱住他,语调有些破碎的颤抖:“为什么,要离开我?”
“婉婉”两字是最后的稻草,压垮了她所有的自欺欺人。
郁子玉终于承受不了,推开他跑了出去。
她清醒地太快,以至于恨意也来得很快,将她不留余地的吞噬。
路边没有什么人了,郁子玉走向停在一旁的跑车,打开车门走进去,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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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姝睡到一半的时候,觉得胸口逼窒,之后胃就开始翻涌,恶心的感觉控制不住。
她从床上下来,小跑着一路去向洗手间,巴着盥洗台就开始吐。
她吐的太过撕心裂肺,宋霁从侧卧里快步走出来,替她到了一杯温水,轻声道:“先漱个口。”
阮姝小脸青白,眼角还有泪花,她接过茶杯的时候,手一抖,水全部撒在了睡衣上。
“对不起......”她无措。
宋霁将茶杯放到一旁的台面上,替阮姝拧了拧湿掉的睡衣,眉目微凝,却依旧柔声细语:“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拿一套换洗的衣服。”
阮姝点头,手撑在架子上看着宋霁离开,整个人都是无力的。
宋霁去给她拿衣服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他其实应该将阮姝抱到床上去的,刚刚一时慌乱,也是没有想到。
他其实有些后悔,后悔没有做好避孕措施,以至于让阮姝怀上了孩子。
她的身子还没有调理好,时机实在是不对的。 宋先生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