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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看着她，眸色那样的晦暗：“沈鹿，你想清楚了吗？”
她笑，很用力地点头，声音几乎轻如低语：“我想清楚了，傅景彦，我要嫁给你。”
沈鹿只觉得自己话音刚落，便被一股不轻不重的力气拉进了室内。
傅景彦将她抵在门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呼吸可亲。
唐糖看见他的眼睛，那样晦暗不明的情绪，几分深刻。
她试探着喊她的名字：“傅景彦......”
回应她的是肩胛处更用力桎梏，他倾身吻她，那样的狠力，再也不复平日里的漫不经心。沈鹿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是他身上好闻的味道，侵入每个毛孔，分分寸寸。
他说：“好，鹿鹿，我们结婚。”
再怎么随和散漫的人，一旦动情，结果也不会比旁人好太多。
这世上最怕的，不过就是情深不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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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前一个晚上，下了好大的一场雪。
阮姝趴在窗户上，看着窗外的雪景。路灯的光那样昏暗，橘黄色的，几分温暖。她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倦意。
宋霁拿了一件毛毯，替她披上，语气好温柔：“婉婉，困不困？”
阮姝转过头看他，姿态很随意地伸出了双手：“困了，你抱我。”
这段时间的纵容呵宠，终于让她彻底卸下了所有防备，毫无顾忌。
“好。”他低笑，眉眼在灯光下渲染成极为惑人的气质，墨色的眉，眸是寒光照水，冷清优雅。
他将她抱到床上，捏着她的鼻尖：“婉婉，今天晚上要听什么故事？”
阮姝笑：“快要过年了，听和过年有关的故事，好不好？”
他说：“好。”
那样的平静和缓，似乎奠定了阮姝今后全部的人生。
阮姝听见宋霁讲了一个很古老很古老的故事，故事的内容她记不清了，她只记得他在她的耳边，近于呢喃的，优雅低柔的一把好嗓音。
他最后的时候亲吻了她的侧脸，说：“婉婉，晚安。”
阮姝便开始了一夜好梦。
雪色铺天盖地，只留一室温暖。
宋霁看着怀里的人无知无觉的睡颜，心头一软再软。
宋霁一直记得的，那些只属于他的，微末而不为人知的快乐。
那个时候的阮姝，刚刚来到他的身边。胆子极小，性情单纯。
有的时候，她会和他提要求。是那种小心翼翼的姿态。眸色潋滟，微微明亮漂亮的眸色，澄澈干净。
她会昂着头和他说：“宋霁，我想要......”
后面往往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甚至简单到过分的要求。他真的很喜欢听她提要求，喜欢她那种不自知的亲近，喜欢她向自己仰着头时，弧度细幼而白皙的颈子。
她身上的每一寸，他都想要占有。是那种独占的，不容许别人看一眼的绝对。
宋霁那个时候想，他就这么一直纵着她，纵到无法无天最好。后来发生的种种，却让两个人的关系开始僵化。
幸而如今，她已经在他的身边了。
而这个晚上的a市，同样是铺天盖地的大雪。
苏席靖陪着唐糖，在霆屹的楼顶放烟花。
新年还未至，可噼里啪啦的烟花已经开始燃烧，带着放烟花的人的心事，一点点燃烧殆尽。
在寒冬腊月的深夜，和心爱的男人一起放烟花，真的好奢侈。
唐糖侧过脸对他笑，用足尖点了点地上散了一地的燃尽的烟花，道：“等等你记得把这里收拾了啊。”
苏席靖故作气愤，冷笑，语气凉凉的：“你现在使唤我，越来越顺口了。”
唐糖笑得越发甜，艳丽精致的一张脸，鼻尖因为寒冷有些发红：“哪里算使唤你，这不是麻烦你吗？”
她说完，将头轻轻靠在身侧的男人肩上，语气突然变得很悠远温柔：“喂，苏席靖。”
“嗯？”
“我们会这样，在一起一辈子吗？”她看着屋檐外的雪，微微眯着眼：“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也会来这里放烟花吗？”
苏席靖轻笑，没有克制住柔软了语气：“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也带你过来。”
这个新年的前一晚上，大雪很急，人心很暖……
除夕的那一天早晨，阮姝很早就醒了。
但是说早，也就是较之往日的日上三竿，稍微早了一些而已。
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阮姝原本是调了闹钟的，毕竟今天是除夕，是在去傅清浅那里拜年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闹钟没有响。
她四下张望了一下，宋霁当然是不在了，枕边放着一个红包，和去年一样，是一张价值不菲的支票。
她将支票抽出来，打开了一旁的抽屉，把它和去年的那一张，放在了一起。
阮姝平时用不到钱，宋霁给她，她收着，但是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去动。毕竟是压岁钱啊，性质上有了那么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收到压岁钱的开心劲缓过来，阮姝才意识到已经很晚了。她现在还没有去爸妈那里拜年，宋霁不会是一个人提前去了吧？
她这么想着，心头便有几分焦急，一心便想着赶紧收拾干净，赶紧出门。
等她洗漱完毕，赤着脚快步往外面走的时候，才看见大厅里，傅清浅和宋珏都到了。
宋霁原本正在喝茶，余光看见她未着足履的双脚，眸色微微一沉。
他一言不发地走向阮姝，但是阮姝的注意力已经被傅清浅和宋珏吸引了。
她有些窘迫地往后缩了缩，声音很小：“爸，妈，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啊！”傅清浅笑着朝她招手，语气很温和：“本来今天早上想等你们过来拜年的，但是宋霁说你还在睡觉，这不，我们就自己过来了。”
宋珏也一反往日的严肃，嘴角流露出几分笑意。
阮姝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身子突然悬空，整个人便被抱了起来。她张口结舌地看着宋霁近在咫尺的脸，一瞬间，突然失语。
宋霁抱着她回了卧室，他的手很小心地护住她已经显怀的肚子，姿态称得上谨慎。
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这才去给她找鞋袜。
“宋霁......”阮姝有点尴尬：“我刚刚不是故意不穿鞋子的。” 宋先生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