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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是深冬渐至……
这一年的冬天,格外的冷一些。
宋霁抱着阮姝,坐在做旧的壁炉前。
阮姝的腿上盖了一张薄毯,小脸被炉火熏的微红。宋霁将她抱在怀里,手里拿着一本书,正在细细地读着。
他的嗓音极好听,语调低柔,微微的沙哑,每一个字都很动人:“我的那朵玫瑰花,一个普通的过路人会以为她和你们一样。可是,她单独一朵就比你们全体更重要,因为她是我浇灌的。因为她是我放在花罩中的。因为她是我用屏风保护起来的。因为她身上的毛虫是我除灭的。因为我倾听过她的怨艾和自诩,甚至有时我聆听着她的沉默。因为她是我的玫瑰。”
怀里的人睡眼朦胧,将睡未睡的模样。
宋霁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近乎于呢喃:“婉婉,我们上去睡,好不好?”
她睁开眼,几分软糯的语调:“我今天睡了好久。”
他笑,那样的眉目雅致,眸色温存:“不久,还可以多睡一会儿。”
宋霁已经很久没有去过锦舟了。算起来,已经约摸有一个多月的光景。
阮姝嗜睡,他总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里,集团的事,便也就几乎没有管过。
宋珏和傅清浅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期间还邀请阮姝过去吃饭。但是都被宋霁以各种理由,搪塞了过去。
他几乎时时刻刻都陪着她,或安静无声,或温柔缱绻。
阮姝没有出过门,唯一见过的,除了宋霁以外的人,就是傅景彦。他一般是过来替她做身体检查,闲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她能感觉到,所有的人,都在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她的情绪。
有的时候,阮姝甚至会觉得,宋霁似乎是在刻意隔离她,可是这个念头,没过多久,也就淡了。
可是人终究是很难与世隔绝的活着,她实在是,在这个房间里,待了太久。
阮姝抬眸看着他:“宋霁......”我明天想出去走走。
后半句话,不知怎的,有些说不出口。
他的语调低柔,很温雅:“怎么了?”
“......我明天想吃老巷子的红糖饼。”她胡乱说了一个理由。
“明天我把做红糖饼的师傅请到家里来,好不好?”他轻声问。
“......好。”阮姝看着他表情完全无异常的脸,心头却感觉越来越怪,这段时间,他将自己看得实在是太过于小心了。
阮姝犹豫着,终于说出了口:“宋霁,我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是不是……外面发生了什么吗?”
他抚着她的发,指尖微微一顿,却是漫不经心的语气:“什么都没有。”
阮姝知道,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她也确实有些困了,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宋霁将她抱到卧室,确定她已经睡熟了以后,才打通了秦顾的电话。
“宋总。”秦顾看了一眼正在开会的高层,在大家或探究或好奇的眼神中,捂着电话,走了出去:“集团一切正常。”
宋霁站在阳台处,长夜风凉,繁星流淌,一片泛着银光的雪色。
“虞骋呢?”他问得平静。
可秦顾不由自主地捏了把汗:“目前还不知道,虞骋的去向。”
宋霁依旧是不冷不热的语气:“有什么消息,立刻通知我。”
“是......”
他挂断了电话,眉心微微凝了起来……
上个月的时候,方舟计划正式推动。其中的几项工程,直接触及了虞骋的利益。
其他撇开不提,最棘手的是其中有一块沿海的地皮,锦舟打算将上面的旧式建筑,全部推倒,建立起一个靠海的商业新区。可不知虞骋是哪根筋搭错了,死活也不同意。
虞骋这个人,出了名的处事丧心病狂,恻隐之心比宋霁还要淡薄几分。没有人会觉得,他不愿意那里拆除,是出于什么不舍的情绪。所有的人都觉得,必然是因为利益不够到位。
宋霁本无意和他交恶,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也提出了诸多的解决方案。
但是,虞骋似乎从头到尾,就没有打算和他好好谈。
宋霁记得他和虞骋的最后一面,是在锦舟顶层的会客室。
虞骋看着他,很玩味地说:“宋霁,我从来不在意什么利益,只是那个地方,谁都不许动。”
他不让动,锦舟也没有办法硬抢。
宋霁皱眉看着他,只当他是刻意为难。他的语调凉柔了下来,也有了威胁的冷沉味道:“虞骋,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不想把事情做得太难看。”
“做得难看?你大可以试试。”他嗤笑,语气挑衅:“你看看,我会不会让你,碰那里一下。”
宋霁完全不知道,他的抗拒是从何而来。
但是虞骋这个人,时不时也就要阴阳怪气一下,所以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宋霁没有怎么当真。
“如果,我非要碰。”他说得慢条斯理,眉眼微抬,就有了压迫。
“宋霁,”虞骋笑得无所谓,他存心碰宋霁的逆鳞,开口就是他的软肋:“那如果,我要碰阮姝呢?”
宋霁的脸色微微变了,眸浅浅的眯起,肃杀之意:“我不会放过你。”
虞骋微笑:“你说的很好,同样。如果你碰那里,我也不会放过你。”
“锦舟这几年,基本没有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了吧?”他笑意加深:“可是水木、虞家,基本就没有上得了台面的东西。宋总,你懂我的意思吗?”
宋霁这么多年,难得被人威胁。
从那天以后,虞骋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宋霁不知道他那句威胁,究竟是几分认真。但是倘若虞骋真的想对阮姝做什么,如他所说,虞家所谓的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足够叫人防不胜防。
阮姝已经怀孕了,他根本不敢冒半点险。
这个世上,人与人对峙,心有牵挂的人,要是不能赢得彻底,就只能输得一败涂地......
此时a市,也已经是深冬了,同样的雪景如画。
霆屹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唐糖坐在苏席靖的办公座位上,冲站在面前的苏席靖,很得意地挑眉:“苏秘书,麻烦你把桌上的文件全部打印一份,送到我面前。” 宋先生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