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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出事开始,小水滴只身赶来钺城,到百里枭抵达百果庄,已是两个月后。
百里枭在路上一刻也不敢耽搁,消息不通畅,他不敢保证到百果庄时白墨能完好,只能默默祈求他不要做傻事。
入庄,守门的人见过百里枭,知道他是庄主的夫婿,很自然的放行。
百里枭一刻也不敢停歇,抛下奔波的劳苦直冲议事厅,大厅内只有几个庄内高层在议事,他们正在讨论如何维系庄内运转,可是讨论了一两个月,还是没有着落。
他又转向东院,搜寻一番后依旧没有找到人,找了一个丫头才得知,白墨日日在半山的那座小木屋里。丫头引路,带着百里枭一个人去小木屋。
路上,丫头道:“姑爷,你管管副庄主吧,他整日要不是在木屋的床上坐着,就是一个人在饭桌旁干坐着,足不出户,每日的吃食由庄子里轮番送去,我已经小半个月没见到他了。”
听她这么一说,百里枭能想象到白墨的颓废样,即便如此,他到小木屋推开大门见白墨坐在饭桌旁,还是吃了一惊。
两月不见,白墨整个人瘦脱相了,颧骨顶的老高,两颊处深凹下去,胡须从嘴角蔓延至腮帮,显得整个人更加消瘦。走近细看,他的眼神浑浊,胡子深处包着饭和葱花,衣领上全是泥垢,胸前大片油渍和不知名液体。整个人毫无生的意志。
小木屋乱七八糟,到处是污秽,饭菜,水,排泄物,呕吐物哪儿哪儿都是,百里枭嫌恶的踮起脚尖走到白墨面前。
“白墨,节哀,现在最主要的是替她报仇。”百里枭不懂安慰人,只把自己想说的一通说了。
白墨眼神无光,像是没有看见来人。
“你还有庄子呢,别这样颓丧。”
白墨依旧,看着莲子每日坐的那张凳子。
“你还有苗儿,她需要你。”
说到这儿,白墨才微微抬头,嘴里呢喃着:“庄主……”
见白墨开口,小丫头终于捂着嘴笑了起来,百里枭瞪一眼,她识趣的走开了。
“白墨,”百里枭找个能放屁股的位置坐下:“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这样说,但是我理解你的感受,如果她知道你现在这样,会很难受的,你忍心她在下面还难受吗。”
白墨喉咙一抽:“不想。”
“所以你要振作起来,替她报仇。”
听及此,他眼睛一闪,可是一闪而过的光没有维持多久就慢慢暗淡,取而代之的,是更漆黑的颜色。他发出嘶哑的声音:“她罪该如此。”
百里枭皱眉,看来他笃定莲子是凶手了。
“白墨,即便如此,庄子里出了命案,身为副庄主你必须管。”他希望能有一丝挂念让白墨产生生的希望。
冷哼一声,白墨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副庄主给你做吧,我不想再管这些事情了。”
百里枭想捶桌子,可是放不下手,他怒道:“行,你不管,我管!”轻甩衣袍,扬长而去。
回庄的路上,百里枭思来想去,觉得要想白墨振作,就要证明莲子不是萧玉珏的人,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事情有蹊跷,像莲子那样性格直率的人,定不会做出这些事,况且,她已经嫁到卫府,每次回王府看苗儿都经过通报,即便她是萧玉珏的人,只要不能自由进出,就难以实现投毒,加上蚀骨散会挥发,剂量和时间都要恰到好处,这样难上加难。
进庄,高层们还在不休止的讨论,可是没有溅起一点水花。百里枭跨进议事厅,找个位置坐下。
那些人都认得他,知道他是庄主的夫婿,也是堂堂玄王,所以说话并不避讳,他们也希望多一个人出主意。
“所以现在我们是先解决酒的问题,还是副庄主夫人的问题。”
说到酒,百里枭才想起来百果庄又迎来一年开坛售酒的大日子,去年的这几天他被苗儿拒于门外。
“酒吧,这可是一等一的大事。”
“对对对,随后有人附和。”
“可是我们刚上任不久,不明白庄子的详细运作。”
“就是,这件事还得要庄主或者副庄主出面才行,要不先……?”
他们说的话都有道理,百里枭思索一番后,道:“你们先派几个机灵的组成小队调查命案一事,至于售卖酒,我有主意。”
百里枭敲定方案后,带着侍从前去阁楼。剩下的人相互商量后自动分为两组,一组调查现场,一组挨家挨户询问。
他到阁楼,阁楼的锁已沾满灰尘,他从怀里掏出钥匙将锁打开。钥匙是苗儿给的,说备不时之需。
他打开楼门,入眼的是盘旋的木质阶梯,他吩咐带来的人在外面守候,掩上门只身进入。
楼梯向上盘旋,每走一步发出咚的一声,许是木材不同,或者每级台阶的高度不同,每一步咚一声都比前一步的音调高。
踏完二十一阶,入眼的是一片宽广,偌大的空间摆满架子,架子上全是账本。
楼梯的开口在空间正中央,架子分别摆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百里枭从东边的账本开始查看,一页一页的翻。
日头已经接近地平线,守门的侍从开始打呵欠,却不见楼上人下来,他们抖擞精神又继续站岗。
又过了一个时辰,丫头送来的饭菜已经凉了,他们端着食盘猛咽口水,突然楼上门发话:“你们且回去休息,明日寅时初再来。”
主子发话,他们松一口气,僵直的腰顿时垮下。端上食盒正准备走才发现没有听到上面踏响楼梯的声音。所以主子是要在上面通宵吗?
他们的脚步停住,侍从头领皱眉,跟另一人耳语几句,那人疯跑,消失在夜色了。过一会儿,他拿来几条披风。
众侍从:主子,晚上外面有点冷,请允许我们穿着披风在外面等你。
食物虽然冷了,但香味随时刺激着他们的嗅觉,端盘的那位大哥心里默骂:该死,白果庄的菜怎么这么香。
拿着托盘手酸得很,闻着香味鼻子又受不了,那侍从上前跨两步将食盘放在地上,退回原地眼睛抬起,仰望上方。 穿流不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