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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这一把年纪再失败一次,会被人说成什么样子?这次是你外公亲自介绍的,你几个姨和舅舅都希望我能跟人家好好过到最后,还办了酒席请两边村子吃饭了,再失败我就可以去死了,给自己丢脸,给我们那一大家子丢脸。”
她一直低着头,越说越悲伤,我明明想拒绝听她的长篇大论,可还是被她的悲伤影响了。
“你上初中那会跟妈说个一句话,说自己选的路自己跪着也要走完,那时候你小不懂事,哪里理解得了那么深刻的句子,现在看起来你比妈勇敢多了。我没你勇敢,唯一勇敢的一次酿成大错,在儿女面前丢尽了颜面,现在就想安安静静过完算了,我身体也不好,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还贪着你干什么啊!”
眼泪哗啦啦流下来,我慌乱的抬手去擦,越擦越多,想开口叫她别说了。
她却还是在说:“那一次是我不好,一直没跟你道歉,我一直觉得你说完的小棉袄,我做什么你都会站在我这一边。所以我被那个人蛊惑了,迷失了心智,还骗我了你,最后被你爸怀疑了,还拿你当挡箭牌,我这个妈当的还真卑鄙……”
她自己也哭了,呜咽了几声继续说:“现在我都不敢朝以前那事想,自己都想不通自己会那么糊涂,自己跟那人不清不白的干出丢人的事情,后来还鬼迷心窍想让你……幸好没造成大错,其实你爸爸也是有功劳的,要不是他千辛万苦花了几万块跑了几个市找到我,搞不好我就犯糊涂联系你,和人家把你也骗去了。”
她一直没跟我说过这些,但是知道她跟人跑了后,我想起之前的种种就已经猜到了。
“你说我这样的母亲哪还意思粘着女儿过日子?我现在有手有脚又不是不能动,我想过自己的日子啊,而且你继父对我真的挺好的。他知道玉子伤害了你,那天不让她进家门,还当着小玲子的面狠狠揍了她一顿……人要讲良心啊,你继父对我真的很好,也不介意我之前那些事……”
“所以妈您还是想跟他们继续过,是吧?”
“嗯……”
我吸了一口气,七手八脚擦干眼泪,“那行,我话跟你说在前面,有李玉在里面那个家里,我以后过年过节都不会去了。”
我妈搅在一起的手抖了一下,沉重的点头。
我无声笑了下,躺进被窝里,拉了拉被子好好盖着自己,背对着她。
黄心宜和任洋阳进来的时候,任洋阳陪着我妈挑小时候的事聊着,黄心宜帮我给宝宝换尿布喂奶粉,我就想静静的躺一会,躺完了就继续走自己的路吧。
关于我妈我该求的,该想都尽力了,她有她的选择就任由她去吧。
大不了我自己一个人辛苦点,等她老了我需要我的时候再让她跟我住就是了。
任洋阳下午叫了两个人过来陪在病房里,到了晚上他就让人走了,自己留着,一直到出院程家的人倒是没出现了。
出院那天,天下着小雨,我们谁都没有雨伞。
任洋阳朝雨里站了几秒钟跑进来,咒骂道:“刚刚还没下雨,突然就来了,不是专门跟深儿对着来的吗!该死的,我的车也被那两个家伙接走了,现在好玩了!”
黄心宜抱着宝宝,朝着任洋阳没好气道:“你去外面拦车啊!别废话!”
任洋阳吊儿郎当朝外面跑,去拦车了。
这边一辆眼熟的高档车停到了我们面前,黄心宜第一个人喊:“慕总来了!”
“……”我默默撇嘴,她见着慕总跟见着她爹似的激动。
任浩从驾驶座那边下来,第一时间跑过来提走我跟我妈手里袋子,然后跑到黄心宜身边伸长脖子看着她手里的孩子。
“长得挺像秦深的,好看!”
黄心宜切了一声,来了句‘也不看看是谁生的’。
任浩朝我笑着点点头,打开了后车门,“你跟阿姨坐后面,心宜抱着孩子做前面去。”
我以为慕云初没在车里,任浩是专门来接我们的,就点头说好,我让我妈和黄心宜先进去坐着,就等任洋阳回来了叫他一起上车。
任洋阳回来的时候一脸郁闷,跟我说外面好几个出院的人搭车,他拦不着。
我说没事,心宜男朋友来接了。
他扭头朝人家的车看了眼,有些吃惊道:“她男朋友一个秘书助理开这么叼的车?”
“他老板的。”
“哦……他那臭老板的啊!”
我有些无奈,笑道:“你这算不算嫉妒羡慕恨?”
“谁嫉妒他,奸商!”
这边任洋阳话音刚落,后车门那头的车门突然打开,慕云初就那样出现了。
我想我妈刚刚坐进去看见身边的慕云初,不知道又在心里怎么嘀咕呢!他这家伙一天到晚是没事吗?跟着任浩跑来干什么啊!
慕云初眸光冷漠扫了任洋阳两眼,对我不冷不淡道:“上车。”
我咽了下口水,后车位坐四个人一般可以坐,但是有些拥挤。而且我估计任洋阳也不会想坐慕云初的车。
“深儿你赶紧上去吧,反正这个时候也拦不了车,我一个大男人淋点雨没事,走个站估计就好拦车了。”
我没动,任洋阳伸手戳了下我的腰。
“风有点大啊,你现在不能吹风的,赶紧进去。”
副座的车窗降下来,黄心宜也开始催,我妈催促的声音跑了出来。
很无奈,告别了任洋阳从我妈这边钻进去,我妈被夹在中间,她坐的笔直笔直,双手放在腿上显得很不自然。
我看着有些不忍,伸手揽过她让她朝我这边靠了靠。
我妈问我:“咩咩怎么不上来啊?外面在下雨。”
“别管他,不会淋死的。”
我妈淡淡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那边的慕云初慵懒道:“你想要的房子没戏吧?”
这家伙跑来是幸灾乐祸的?
一向以慕云初为大的黄心宜,难得开口,“慕总您别在这个时候气深深了,她现在身体虚,护士交代了要好好休息,心情不能怀的。”
“我有气她吗?陈述事实而已。”
我装作听不见他说话,心想我不应他他一个人就说的没意思了,自然而然闭嘴了!
然而想象跟现实是有区别的,不想听见他冰冷的声音在车厢里传递,他跟我妈聊了起来。
“阿姨您多大了?”
我妈被他一喊,惊了一跳,拘束不安的说:“快四十六了。”
“真年轻,您生秦深比较早。”
“嗯,十九岁就怀着她了。”
我以为像慕云初这种人不擅长跟长辈交谈的,对于我们这种底层极端的长辈更不屑说话,可他跟我妈聊的挺欢,比对我说话时客气温雅多了。
真是让我大开眼见。
“阿姨小时候的秦深有她儿子白吗?”
我妈可能是被慕云初的话题给呛着了,别扭的咳嗽了两声。
“一样白的,她儿子是遗传了深深,不过程翔也不黑。”
有关程翔的话题蹦出来,车厢气氛便有些怪异,我倒是没觉得哪里不对劲,毕竟不可能消除掉我妈脑子里的程翔,聊到孩子想到程翔也是正常。
故意朝前面倾了倾身体,越过我妈朝慕云初打量,从侧脸都看得出来他眉头皱起。
突然慕云初扭过头来,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不怀好意盯着我,恶魔般开口:“秦小姐似乎很喜欢偷看我,。”
我的脸一下烧起来,感觉最多的是受到了屈辱。他有必要当着大家的面说这种话吗? 你欠我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