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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人员一起赶往厢货拦截现场。
货柜车司机一眼就认了出来:“就是这车,我就是避让它才翻车的。”
面对指认,厢货司机只得承认:“当时有点脚痒,我低头抓了几下,抬头看到方向偏了一点,一辆货柜车撞过来,赶紧扶正方向离开,没想到货柜车会侧翻。”
厢货司机承认是他导致货柜翻车,但否认曾在路上带过阿丽。
阿勇也说到:“带阿丽的厢货没这么白,货厢上斑驳了一大块。”
但是看遍那个时段的监控,只有这辆白色厢货。
又是那辆该死的‘故园’厢货?
可前晚我们亲眼看到它并非实体,阿丽如何上车?
先前厢货多在半夜路上清静的时候出现。
今天才刚刚天黑,它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上路了。
此情此景,于歌出离愤怒,朝着一群同事大喝到:“明天,这一路段设立警示牌,‘事故多发路段,请小心驾驶’,严格限速四十千米,多派巡逻车,入夜开始不间断巡逻。”
这些只是预防手段,那辆作恶多端的厢货,始终还是要把它抓住。
“第四起了,这是第四起了,”吩咐同事之后,于歌转头看向我:“还找不出头绪吗?”
我摇了摇头。
于歌眼中闪过失望的神色,接着又问到:“能不能替阿丽招魂,问问货柜翻车之前发生了什么?”
我仍是摇头。
于歌不解:“为什么胡龙华能招魂,阿丽不能?”
我长出一口气:“因为胡龙华的怨魂出现过,证明他是枉死的,可阿丽如果是寿终呢?无端招寿终的魂魄会破坏阴阳气场,弄不好就是百鬼夜行,无辜受害的人会更多。”
“难道我们就只能这么干耗着?”于歌眼珠快瞪出来。
我出言劝到:“不要慌嘛,总会找到蛛丝马迹的。”
“我怎么能不慌?”于歌提高音量:“这可是人命,人命,懂吗。下一次谁知道死的又是谁,会死几个人?”
我淡淡说到:“那又怎么样?不管你怎么着急,该发生的事情总会发生,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到那辆厢货,让死去的人能够安息。”
“你这个人真冷漠,”于歌说到:“对生命没有一丝敬畏之心。”
对我来说,生命的逝去不过是另一个轮回的开始。我能做的就是,让每个逝去的生命能坦然面对他的轮回。
这些话我没对于歌说,只平静的回了一句:“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不管如何争执,心情如何急躁,该做的事情总得按部就班去做。
人命关天,出事的路段竖起了多块警示牌,从入夜开始就有巡逻车不间断往返。
巡逻车有替班,但我和于歌俩人是在路上巡查整夜的。
也许是这几天动静太大,那辆厢货一直都没有出现。
坐在巡查车里,气氛有点闷。
因为毫无进展,且担心下一次车祸,于歌眉头一直锁着不想说话。
而我晚上整夜巡查,白天还要回事务所去处理一些事情,早已疲惫不堪,也懒得说话。
两个人正心事重重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辆车。
也许是限速的原因,于歌没有加速,前方的车一直和我们保持一定的距离。
“咦,那辆车怎么没牌照。”我看着车灯的尽头说到。
于歌开了远光,赫然看到半关的车门上印着‘故园’两个字。
厢货。
于歌当即反应过来,即刻拿起对讲机:“所有人注意,所有人注意,厢货出现,厢货出现,在我的正前方。”
放下对讲机,于歌猛踩油门,车子飞快往前冲。
车灯透不进另外那扇半开的门,厢货里阴深幽暗,但并没有看到纸扎的童子。
不管于歌怎么踩油门,厢货始终和我们的距离不变。
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刹车,减速。”
于歌不予理会,我转身一脚踹在他的腿上:“刹车,减速。”
车子跟着他的身体晃动一下,于歌不耐的看着我:“你疯了吗?”
正在此时,半开的货厢门口忽然出现一个胖胖的娃娃,穿着古装带着帽子,脸色惨白,偏偏还有一片突兀的红晕,不正是幸存者口中的纸扎童子吗。
于歌心神一震:“马德,敢吓我,我撞死你。”
我不管其他,双手拉起于歌的腿:“我让你减速,你不懂吗?”
童子蓦地张开嘴笑了一下,露出一口参差的牙齿,鲜血从嘴角不停往外溢出。
于歌的腿不停乱蹬:“我要追上去将它绳之以法。”
“你忘了几次车祸是怎么出的吗?”
‘叭’,刺耳的气喇叭声音响起,一辆大货车迎面而来。
于歌急忙踩刹车,我伸手拉了下方向盘。
大货车从巡查车边将将而过,尾流冲过巡查车呼呼作响。
虽然避过大货车,但巡查车车速未完全降下来,还是冲在了路边的防护林里。
“马德,竟敢坑害我。”惊魂甫定的于歌骂了一声,猛打方向盘将巡查车倒回路上,准备继续追击。
可路上哪还有厢货的影子?
几辆巡逻车纷纷靠过来,关心的问到:“于歌,你没事吧。”
于歌不答,只反问到:“你们有没有看到那辆厢货?”
收到对讲消息后,这几辆巡逻车和我们的巡查车距离并不远,但车上的人纷纷摇头,并没有人看到。
于歌不满的挥手:“继续巡逻,找到厢货为止。”
这么看来,这厢货还真有点‘鬼遮眼’的意思。
但路上巡逻车这么多,这次选中我们,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到了路口,于歌将车掉头继续巡查,这一次气氛不再沉闷,反而有一点点的紧张和兴奋。
我淡淡的开口到:“不要再蛮干,我让你减速就必须减速,我们是来抓厢货的,别厢货没抓到,反倒弄得像方刚他们那样。”
于歌注视着前方,没有答话。
前行不远,前方蓦地又看到一台车,没有牌照。
于歌再次开了远光,‘故园’两个字映入眼帘。
“注意,注意,厢货再次出现,厢货再次出现。”于歌坐正身子,用力的抓住方向盘。
车子匀速前进,于歌想起什么,再次拿起对讲机:“不需要援助,你们设法将路暂时封住,不要放车进入这一路段。”
“收到。”
“收到。”
厢货仍是先前那样,始终与我们保持一定距离,于歌尝试踩了几下油门,却怎么也追不上去。
“掏出你的法宝上啊。”于歌终于有些不耐。
我思虑了一会,掏出渡河符咒说到:“把天窗打开。”
我顺着天窗爬到车顶,慢慢滑下前挡风,将渡河符咒贴在车灯上。
为了安全起见,于歌将车速放得更慢,此时厢货离我们越来越远。
于歌尝试踩了下油门,居然能够追上去。
“哈哈,”于歌有些兴奋:“想不到你这符咒还挺有效的。”
我爬回车内解释到:“车灯阳气太盛,很容易让厢货感知到距离,渡河符不是阳间的东西,能隔绝厢货的感知。”
于歌猛踩油门,巡查车很快追了上去。
货厢里依然幽暗,纸扎童子没有出现。
正在这个时候,厢货突然消失不见,映入眼帘的是停在路边的巡逻车,以及路中间的塑料路障。
于歌急忙踩刹车,但还是将路障撞飞,好在没有伤到人。
这是因为感知不到存在,还是到了路的尽头,厢货才消失?
此时我们懒得想其他,掉头继续在路上巡查。
但来回几趟,一直到后半夜,厢货再也没有出现。
我想了想:“会不会贴上渡河符之后,厢货感知不到我们的存在,所以没有出现?”
“可没有渡河符,我们根本追不上厢货。”于歌看我撕了渡河符,心里有些疑虑。
“追不追得上再说,起码先让它出来。”
没有太让我失望,撕掉渡河符后巡查到第二遍,厢货便出现了。
我能肯定,它就是在针对我们。
我绑上安全绳,再次将渡河符贴在大灯上。
按照先前的约定,于歌快速的将我拉了回来。
我拿起渡河链:“追上去,我先用渡河链将它勾住。”
“站稳了。”于歌猛踩油门。
车子眨眼就追到厢货后面,我探出天窗,渡河链在头顶蓄力盘旋之后用力甩向厢货。
‘咚。’渡河链和厢货车顶接触的时候发出响声,随即穿过车顶掉在了地上。
这不是实体,而且渡河链只能用来抓怨魂,很明显厢货不是怨魂。
“撞上去。”我大喝一声,既然厢货是虚体,那我就冲进去看看。
于歌再次猛踩油门,巡查车猛的撞了上去。
“啊。”车子和厢货接触的瞬间,于歌只觉得一股寒意瞬间浸透全身,踩油门的脚条件反射的收缩一下。
透过前保险杠,厢货接触到大灯上的渡河符之后发出‘滋滋’的燃烧声,两车瞬间弹开。
半开的货厢门后,纸扎童子突然出现,冲着我龇牙咧嘴。
怨气太重,恐怕于歌挺不住,我再次挥动渡河链,准备将童子勾出来。
渡河链出手,准确勾住童子,我用力一拉,童子出车门的时候仿佛经过结界一般,厢货后门在灯光中扭曲了一下。
惨白的脸,脖子处的印记,全身插满碎片,不停朝外面淌血。
童子被勾出来之后,竟然变成了胡龙华。 渡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