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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名眉头一皱,抬手就要关上门。陆宇眼疾手快,立刻挡住,然后弯身一钻,就跟滑溜的泥鳅一样钻了进去。
“啧啧!”他打量完这个房间,嘴角不屑得撇了撇,“够意思啊,为追女人居然委身在这么点大的鸟笼子里。”
陆宇竖起大拇指。
他认识元东隅很多年了。公子爷又任性又烧钱,还挑剔。每次住酒店必要住在总统套房里面,理由是其他房间,能转开身吗?那是人住的吗?
这大少爷的贵脾气,简直跟王子病一样。
可是现在元东隅居然能改了!
吴名上前来,抓住陆宇的手,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个擒拿手,按住了。
“疼疼疼!好哥们,有话好好说!”
陆宇的手被反转着,这人的手劲真大,他感觉自己的手骨都要被捏碎了。
吴名哪儿和他多话,推着他往门口送,十分不客气地将他推出去,关门!一气呵成!
陆宇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疼得龇牙咧嘴,臭小子一点儿都不留情!他可是为了他着想,特意在满非晚出门之后才来的,结果这个人直接把他赶出了家门,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冷血!冷酷!
砰砰砰!
他重重地敲在门上,“开门呀!开门呀!我知道你在家!元东隅你丫的,鬼迷心窍了吧你!你知道你在公司的权力被阮宗那个小野种给抢走了吗?你是要看着那个狗东西抢走你的所有吗?你放他一条生路,你以为他会放你一条生路吗?”
里面硬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陆宇不服气,敲久了,手累了就用脚踹。
“你忘记了当年阮宗那个狗东西害你差点死掉的事情了吗?当年你被他害得被一起绑架,你爸那个老东西居然救他不救你!你当时被打的多惨?一枪打在你的心口上,要不是你的心房长得偏左,估计你就当场惨死了!你这么多年爹不亲娘不爱的,不都是被阮宗那两母子给害得?上一次你和那个宋婉容的订婚宴不就是他搞破坏,差点就死在了车祸里面。”
陆宇靠在了门上,慢慢得坐在了地上,“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拱手让人了?满非晚真的就那么好?我知道她救过你,你就算是想要报恩,也犯不着堵上自己的前途!”
门里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陆宇一个人演独角戏也累了。
他放弃了,打算离开。
突然间发现地面上有一张纸。
“我不稀罕元家的一切,谁要谁拿走。别再来了,我不是元东隅,我是吴名。”
陆宇呵呵,怒火又升起来,一脚踹在门上,“你是元东隅!老子只知道你叫元东隅!什么吴名,什么鬼!你就等着阮宗那个狗东西骑到你头上吧!”
他骂的口干舌燥,里面还是没动静。
陆宇好忧伤。
心有点凉,哇凉哇凉的,像是从冰柜里面冻过了一样。
元东隅居然连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
*
满非晚找工作的时候碰了壁,面试了两个岗位,不是说她没有经验,就是问她一堆的私人问她。
下午的时候,她去接了一个兼职。
这一次去做家教,试着一对一的教小孩子弹古筝。
满非晚到的时候,正好那家人有客人。
真不巧,居然碰到了童暖。
“来来来,你以前也学过古筝,帮我看看这个老师水平怎么样。”
主人招呼童暖。
“我都好久没有碰过古筝啦。大多数时间都花在了其他方面。”童暖谦虚得推让。
“没事的。谁不知道你以前很有艺术天分。又会弹古筝,又会跳舞,全能才女。”
满非晚心里头被针扎了一下。
她和童暖的相似度多高啊。
不过童暖更优秀。
有她这样的珠玉在前,满非晚这样的顽石怎么会入了元东隅的眼里呢?
满非晚坐下试了好几支曲子。
童暖点评,“还不错。功力深厚。”
主人这才眉开眼笑,让满非晚去到隔壁的房间里教孩子入门教学。
等满非晚出门的时候,恰好童暖也要走了。
有专车等在楼下。
“不用送了,我现在还要赶去医院。我先生还在住院。吃饭什么的,都要有我在。”童暖低头一笑,温言细语,十分贤惠的样子。
“好恩爱。希望你先生早日康复啊。”
主人送童暖,她女儿则送满非晚。
“非晚姐姐。你下次什么时候来啊?”
“下个星期六。你好好练习指法哦。”满非晚蹲下,和小朋友道别。
童暖看了她一眼。
这个女孩子身上有种不一样的气质。
“小满,这是今天试教课的酬劳。”女主人拿出两张粉红钞票。
“谢谢。”
童暖拿了钱,沿着马路走了。
她没有专车,要步行到四百米外的地铁口,坐车回去。
童暖的车子很快就从她的身边疾驰而过。
满非晚感觉到车上有道视线盯着自己。
她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
怎么会?
从此以后她都是凡尘里,平凡又再细小不过的一颗微尘。童暖和元东隅就像是活在另外一个平行的世界里。
那儿,曾经让她仰望。
可是现在,她已经不想看了。
车窗外的霓虹一闪而过。
童暖的眼前一直都是刚才在朋友家的古筝老师的样子。莫名觉得好像很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
“非晚姐姐……”
“小满……”
她突然间直起身子,被自己的念头给震惊了。
那是满!非!晚!
这个满非晚是不是元东隅口中曾经不小心说错的那个满非晚!
所有的记忆都在童暖的眼里放大,再放大。那个女人的一颦一笑,却突然间变得模糊。
“停车!”
童暖大喊。
“打道!回去!”
她要再亲自看一眼满非晚。
可是车子再掉回去,哪儿见到满非晚的影子。
她抿住了唇,脸色在车厢的暗影里面晦暗不明。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女人没有来看过元东隅吧?
童暖想到自己在婚礼上受到的侮辱,忽然间想到一个计划。
*
满非晚从地铁口出来,便看到了路灯下站着的熟悉身影。
他戴着口罩,一顶灰扑扑的鸭舌帽,正看着地铁口的方向。
满非晚立刻像是归巢的小鸟一样,飞奔着扑了上去。
吴名满满地将她抱住,稳稳地将她抱起来,在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今天开心吗?”
他做手势。
满非晚大力点头,“一切顺利。”
两个人手挽着手,路灯下的影子亲密得像是一个人,朝着家里面走去。
满非晚叽叽喳喳地说今天碰到的趣事。
“今天面试啊,碰到一个特别菜的应试者。面试官问他,请介绍一下自己的情况,结果你知道他怎么说吗?他一本正经地拿起简历,这上面不是都写的有吗?”
吴名的手掠过落在她的唇。她说的太激动了,连头发丝儿落在唇上都不知道。
满非晚嘿嘿一笑,“你不知道当时那个面试官的表情,好无语。”
吴名做手势:“我知道,你肯定能做得很好。”
他的眼神里面都是对她真心实意的夸赞。
满非晚心里头小小的沮丧忽然间就在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面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我当然做得好啦。你要怎么犒劳我?”
她抱着他的胳膊,讨要吃的。
那模样,就像是一只小奶猫儿。
吴名没有任何表示。
“是不是葱烧海参?还是黄焖鸡?还是……”
猜菜名是他们俩爱玩的一个游戏。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回到了家。
*
周末,本来打算在家里休息的满非晚忽然间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说是有一个她的包裹,但是地址模糊了,询问她详细的地址。
满非晚刚睡醒,模模糊糊的说了。
等她睡醒了起来,早就忘记了这件事。
吃过早饭之后,她就高高兴兴出门去做兼职了。
吴名想要送她下楼,却被满非晚给拒绝了。
“你专心在家里工作。晚上等我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吴名站在楼上,看着满非晚的身影一步步走向地铁口。
忽然间他的目光定在了一辆缓缓行驶在满非晚身后的车子上。
车牌号,看着有点……眼熟。
童暖此刻正坐在车上,看着满非晚的身影消失在了地铁口。
刚才那个快递电话,就是她打的,就是为了查出来满非晚的地址。
她就是忍不住对满非晚好奇,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哪儿比过了她!
可是看着满非晚,她怎么觉得,这个人跟自己有点相似呢?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
看一眼电话号码,她皱了眉头,不想接。
车子又开回了医院。
没有想到阮宗在医院里等着她。
“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我生病住院的哥哥啊。”阮宗皮笑肉不笑,“哎,也太冷清了。”
童暖哼哼,“你少在我面前装。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阮宗睁大眼,很无辜,“别胡说。”
童暖懒得搭理他。
这个人很小的时候就是一个心机深重的人。
“你很闲?元夫人给你的刁难看来是不够啊!”
提到这个女人,阮宗眼里寒意浮现,“这女人心狠的很,想当初我那么小,装傻装天真讨好元东隅,她居然都还要下手找人绑架我!我就带了他儿子一起走!她死活都想不到我没有死在绑匪手里,倒是元东隅那个草包差点死了。”
他看着病床上一动不动的人,阴狠得说,“当初你怎么就没有死呢?要是死了,哪儿会受这么多罪?” 时光不及你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