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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然……”燕秦第一个回过神,只不过仍旧无法相信。
面前女子,一身粗布麻衣容貌尽毁,明明刚还奄奄一息得了重病的样子,现在布满疤痕的脸上暴戾尽显,周身更是萦绕着代表实力的金色光晕。
下一刻从韩幕辽怀中倏地腾至半空,女子愤怒扫视在场众人。
“这是……怎么回事?”韩幕辽照顾了斐然半年,可以肯定她被废的干干净净,怎么会突然得回比以前更为强大的内力?!
而韩世月微微仰头,凝视半空中的女子,面色阴暗不明看不出在想什么。
“啊!”山脚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斐苒暴怒的视线猛地朝那方射去,是炎凉县某乡民,被人一下砍掉脑袋,身首异处,倒在血泊中死相惨烈。
“呃!”
斐苒从喉间挤出低吼,抬手,五指张合,行凶的韩武国士兵尚来不及反应,就被一股强大力量吸至半空,脖子精准地落入斐苒手中。
待看清眼前女子后,士兵倒吸口冷气。
鬼,鬼啊!士兵想要大喊,奈何发不出声,只能胡乱挣扎。
无视他的抗拒,斐苒五指快速收拢,直到‘咔嚓—’一声,士兵颈骨断裂,仍旧惊恐的睁大着眼,最后随着斐苒松手,士兵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飘飘然摔落到地,胸腔不再起伏,显然已经断气。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底下刚才还在喊打喊杀的双方军队立刻停止动作。
此时一个个面露惧色,有的甚至开始后退,想要临阵脱逃。
不怪他们会有这种反应,实在是半空中的那名女子,满面狰狞疤痕,周身萦绕着怪异金光,到底是人是鬼?!他们不清楚,只肯定一旦落入此女手中,后果必定和刚才那人一样,没有任何反抗余地,直接当场身亡。
然而炎凉县的乡民却是像看到救星一般,三丫头第一个大喊出声,“斐然……求求你快救救我们!”
“斐然?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难道她的痴症好了?”
“隐士高人啊,斐然一定是高手!平日里装疯卖傻,也许就是不想让人发现!这下可好了,我们炎凉县有救了,有救了啊!”
乡民们接连出声,无一例外,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激动。
只有还立在山腰的那位韩武国帝君眉头紧皱。
斐然……,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先前朕可以万分肯定你内力被废,现在怎么又突然变得强大起来?究竟是故意欺瞒世人,还是连你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思及此,韩世月危险的眯眼,却是未采取任何举动。毕竟女子实力明显远超于他,在吃不准状况前,韩世月决定静观其变。
就在这个时候,燕秦忽然大喝,“斐然!快杀了韩世月!是他对韩艺卿动手,一连两剑直穿他要害!你一定要替韩艺卿报仇!”
韩世月闻言,蓦地朝燕秦看去。该死!居然忘了这个碍事的人还在!
“斐然,你别听他胡说,明明是他,是燕秦对韩艺卿见死不救,还想赖到朕的头上。”
发现韩世月竟然颠倒是非,燕秦怒极,“你别含血喷人!”
“呵呵,韩艺卿是朕的亲侄儿,朕又如何会对他动手?”
韩世月不断狡辩,燕秦自然是愈发愤怒,于是快速看向韩幕辽,“你快说句话啊!”
仍旧处在丧亲之痛中,韩幕辽眼神木讷的从他们身上划过,韩世月,燕秦……
“幕辽,王叔为人如何你应当清楚。对小然子王叔的确有过偏执,但再怎么样也不至残害忠良,更何况对方还是艺卿,当时若不是他,我也走不出那段阴影。”
“偏执?!笑话,将炎凉县无辜乡民绑在铁架上活活烧死,你还敢说自己只是偏执?韩世月,枉你一大把年岁,居然越活越卑鄙!韩艺卿为保护斐然,被你接连两剑刺穿胸口,他最后的那些话你还记不记得!你的良心当真是被狗吃了吗!”
是的,韩艺卿临死前的话,燕秦言犹在耳。
当时韩艺卿明明痛苦异常,面色随着大量失血变得惨白,硬是强撑着说出一句:能和她有过同样的经历,本王觉得……甚好。
一样的一剑穿心,一样是往日信赖的同伴下手,只不过陌无双是为替斐然驱蛊,而韩艺卿呢?眼看昔日王叔毫不留情,他痛心的程度,在燕秦来看应当不会亚于斐然。
现在,韩世月和燕秦相争不下,直到……
“好了。”韩幕辽艰难出声。
两个男人随之停下,愤怒、轻蔑的对视一眼,而后静等韩幕辽下文。
就见韩幕辽行至早已没了声息的韩艺卿面前,学着他姿势半跪在地,“放心,皇兄一定会……替你报仇。”
极轻的说出一句,韩幕辽痛苦的合上眼,“斐然,杀了……”
究竟杀谁?时间在这一刻似有凝滞,所有人呼吸顿住,空中密云卷过,无巧不巧的遮挡住灼灼烈日。
“韩世月。”最后一个音节落下,韩幕辽紧握双拳。
从小生长在皇室,本该习惯手足、血亲间的杀戮,但韩幕辽不忍,狠不下心,更无法做到韩世月这般残忍绝情。所以说完这句,韩幕辽强行按捺住情绪,忍住不该有的清泪,忍住心底不该有的悲痛。
半空中,“呃!”斐苒低吼一声,如同离弦之箭,蓦地冲向这位韩武国帝君,女子面容狰狞狠戾,伴随势不可挡的强大内息,抬掌直朝对方胸口袭去。不用想都知道,任谁中了这致命一击,下场都是必死无疑。
面对这幕,韩世月眸光有瞬间变化,却是在下一刻回归平静。
小然子……,能死在你手上,大叔……无有怨言。
这一日,当女子暴怒的一掌落向韩世月要害,燕秦松了口气,一切的一切终于要结束了,是么?韩幕辽未有睁眼,是不想看亦是不忍看。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女子周身金光突然消失,强大内息不复,随之而来的是斐苒身形不稳,好似失重般,整个人悠悠下落,最后竟是落入韩世月……怀中。
情况再次发生突变,韩世月非但未死现在还抱得美人,一双凤眸快速闪烁,薄唇动了动,好半天方才吐出一句,“你……注定是我的人,改不了,连上苍都在帮朕!”
“……。”
“……。”
至此,另外两个男人彻底禁声。
最后将女子按在胸前,韩世月冷冷扫向燕秦,“让你的人放下武器,否则……朕不保证会对她做出什么。”
燕秦闻言紧紧咬牙,漂亮的桃花眼似能喷出火光。
韩幕辽覆上他肩膀,微一摇头,示意燕秦冷静,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
四周是妖冶的鲜红花草,空气中弥漫着刺鼻异香。
“进去!”
燕秦和韩幕辽被人一前一后推入。
见此,宗政宣快速皱眉,“你们怎么也被韩世月关来这里了?!”
燕秦不语,忿忿地别过眼,满心满眼都只有斐然安危,可他无能为力,只得任由韩世月摆布,咽不下这口气,因此未有回答,也没心思管宗政宣为什么会在这。
“韩世月用斐然要挟,就连艺卿……也已惨遭他毒手。”韩幕辽语气中有着难掩的沉痛。
宗政宣不敢置信的撑大双眼,“怎么回事?!这段时间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韩世月……篡夺皇权,已是韩武国帝君。斐然她……内力被废,容貌尽毁,失声,得了痴症,现落入韩世月手中,情况危矣……!”
听韩幕辽说完,宗政宣忽然想到什么,“那陌无双呢?!陌无双都干什么去了!”
对此,燕秦冷笑一声,“陌无双?呵呵,他对斐然早已无情,斐然的内力,就是被他所废。”
“不可能。”宗政宣即刻反对,“我还在暗室的时候,陌无双来找过我,留下一番话,所以陌无双不可能这么做。”
“哦?”燕秦显得不屑,“那你倒是说说,他当时讲了些什么,为什么斐然落得这般田地,他一次也出面相帮。”
“这……”宗政宣似有迟疑。
燕秦也不催促,反正在他来看,无论陌无双说过什么,时至今日都已经不再重要,毕竟斐然的确在遭受苦难,而陌无双呢?还好好的待在吴蜀,当他的一国之君。
韩武国皇宫
一群太医正在替女子会诊,韩世月站在一旁,面色很暗,周身散发出帝王之威。
好半晌后,“她的情况究竟如何。”韩世月沉声发问。
就有太医慌忙跪趴到地上,“有禀陛下,这位姑娘的确感染疫情,臣等还需多做观察,方能找出对症药方。”
话落,韩世月一把将他从地上提起,“还需观察?!朕养你这废物何用!来人,拖出去斩了!”
其余太医吓得浑身颤抖,“陛下饶命啊,臣等定当竭尽全力,治好这位姑娘……!”
“一日,如果一日后未见起色,朕会让你们和他一样,人头落地!”说话间,韩世月将手中太医丢给一旁侍卫,动作幅度之大,明显是在警告余下众人。
“是是是,臣谨遵陛下意旨!”
之后韩世月想到什么,复又发问,“她除了疫情,还有无其他病症?”
一名太医额上凝起汗水,犹豫片刻终是答道,“有禀陛下,这位姑娘头部曾受到过重击,从情况来看,当时应该未能受到良好治疗,所以内部淤血迟迟不散,造成的结果无非两种,一痴傻,二昏迷不醒。”
另一名太医见他说完未受处罚,于是壮着胆子继续补充,“陛下,还有一点,这位姑娘气血极虚,筋脉骨络亏损严重,像是受到过什么刺激,强行掏空自身,以后就是病愈,也需静养个一年半载,方能恢复如初。”
前者的话韩世月听后面色愈发暗沉,而后者的话韩世月当下了然,难怪斐然今日会实力暴涨。
现在略一沉吟,这位帝君未再说什么,只匆匆去了隔壁书房。
进门后,韩世月朝暗处瞥了一眼,“出来。”
一名容姿上等的女子即刻跃出,“主上。”半跪在地,女子恭敬出声。
“去查,斐然当初离开王府后发生过什么,事无巨细,必要给朕查清楚!尤其打伤她的那个人,不论身份高低,朕定要诛杀其满门!”
待到女子领命离开,韩世月坐到桌案前,压下怒气,唇边换上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小然子啊小然子,朕还以为你当真深藏不露,原来不过是强行掏空自身。那么等你醒后,朕……是不是该为了你的拼命,好好奖赏一下你呢?想跑,想对付朕?呵呵,看来是时候让你认清楚现实,你,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力,只能乖乖成为朕的女人,为朕生儿育女,其他的,你终其一生都别想办到!”
同日入夜,炎凉县内几抹黑烟残留,没有一个乡民,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直到一名男子出现,星眸在黑夜中快速扫视,最终定格在不远处的荒山。
下一刻男子飞身,落至半山腰,眸光一点点凝起,“韩艺卿。”
面前是那位半跪在地,早没了声息的沙场铁汉,即便身死也依旧强撑着未有倒地。
也正是因此,男子不禁轻叹口气,“把他埋了吧。”
话落,蒙面人从暗中现身,将半跪在地的韩艺卿扛起,可动作突然顿住,蒙面人不敢置信的看向发令男子,“尊君,韩艺卿他……”
与此同时,皇宫内斐苒缓缓睁开眼,候在旁边的太医看见,面上露出喜色,“姑娘,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来,快把这碗药喝了吧。”
“对对对,先喝药,稳固一下病情。”
就在隔壁的韩世月听到响动,放下手中纸笔,一个纵身即刻赶来,“小然子!”
说完发现床上女子眸光呆愣,既不喝药也看他。对此韩世月说不出悲喜,只走到床边,挥退一众太医后继续说道,“小然子,大叔来看你了。”
房内无声,之后韩世月沉默许久,伸出手,习惯性的将斐然揽到怀中,温柔的轻拍她后背,“放心,以后有大叔在,再没人能欺负你,无论是哑症还是痴症,大叔都会想办法治好你。”
也是借着这个动作,韩世月清楚感受到她体内虚空没有半分内息。烛火映照下,韩世月薄唇微不可察的勾起。
“小然子。”唇角笑意不变,韩世月下颚抵到她肩膀,将女子完全拥入怀中,方才继续说道,“今晚让大叔陪着你好吗,大叔会让你忘却所有烦恼,从此再没任何事能打扰我们。”
不出意外,斐苒还是没有反应,任凭韩世月越搂越紧。
对她表现出的乖顺,韩世月感到满意,本想将她绑住就是用铁链也在所不惜,现在这些念头统统被韩世月抛诸脑后。
又是默了一会,韩世月端起一旁药碗,覆到女子唇边,“听话,快喝了这碗药。”
像是个孩子般,斐苒乖乖张开嘴。
从未真正喝过韩世月命人准备的汤药,此时此刻斐苒喝的一滴不剩。
韩世月唇角弧度更甚,放下药碗,轻柔的替她擦了擦唇角,“来,给大叔看看,我的小然子有没有变瘦。”
捧起女子小脸,韩世月像是对待珍宝般小心翼翼。
明明布满狰狞伤疤,毫无美感可言,韩世月却是看着看着,眸光渐深,“真美,我的小然子还是这么漂亮。”嗓音低沉,含有男子浓浓爱意。
就这样将她样貌完完全全刻入眼底,韩世月方才大手一扬,熄灭房内烛火。
黑暗降临,韩世月呼吸缓缓加重,性感薄唇随之靠近对方,“小然子,为了你,大叔隐忍至今,所以今晚……就让大叔疼你,好不好?”
“大叔会尽量温柔,尽量不让你痛苦,好吗?” 惑世女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