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鬼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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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得一声,桐园的大门被猛地推开,宋柯从外面气冲冲地回来,连阿若都被甩在了身后,一路追过来。
“小姐,小姐,你等等我呀!”阿若追着宋柯进了门。
她一口气直冲进了屋里,门口处一个穿着绿裙的侍女正拿着水壶浇架子上的花,看见宋柯进来忙丢下水瓢迎过去,殷勤地说:“少夫人回来啦?刘姨娘刚刚才派人送了两盆花来,您看,开得真好。”
宋柯本来直奔着里间去的,听见她的话听稍稍顿了下步子,顺着她的手看了一眼那边摆着的两盆花。那花赤红一片,花瓣一般向外卷着,剩余如细丝一般托着中间的花瓣。
宋柯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而那个绿裙侍女却丝毫没有察觉,还一脸笑意地继续说:“刘姨娘说这花叫龙爪花,花全开的时候赤红一片。这花初秋才开,如今天寒地冻,是暖房特意培育出来的——啊!”
绿裙侍女还没等说完,就被宋柯一巴掌打到了地上,她被宋柯疾言厉色的样子吓坏了,伏在地上捂着脸也不敢哭出声。宋柯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两盆花,半晌才对追进来看到这场面不敢说话的阿若吩咐:
“阿若,命人把这两盆花送到大夫人那里去,嘱咐一定要告诉大夫人,这是刘敏特意孝敬的。”
阿若应下,立马从外面叫了个小厮进来,搬着花就出去了。
花很快被搬出了房间,那个绿裙侍女也在阿若的示意下悄悄退了出去,宋柯揉了揉额角,阿若替她打帘进了里屋。
那龙爪花,又名地狱花、幽灵花、鬼擎火,传闻人死后下地狱时,要通过黄泉之路,才能到鬼门关,这鬼一旦进了鬼门关,就再也无法还阳了。黄泉路的两旁两旁就种满了这龙爪花,火红的一片,像是铺开的火色地毯。
这花长叶时不开花,开花时不见叶,是以花叶相生不相见,阴阳相隔两分散。这花,是阴间与阳间的分界,象征着阴阳两分割。宋柯与叶衡当年青梅竹马,订婚之后几乎全京城的权贵世家都知道了他们俩,所以叶衡死后,宋柯也就被人嘲讽为“小寡妇”。
刘敏知道叶衡是宋柯永远的痛处,刚刚在宋柯这里吃了瘪,就让人送来这么两盆“阴间的花”,间接提醒一下宋柯,她和她的爱人已经永远阴阳两隔了。
宋柯连喝了两杯茶才将火气压了下来,阿若都站在一旁噤若寒蝉,看到她脸色好了一些才凑过来给她捏了捏肩膀,小声劝慰:“小姐不要生气了,这刘敏如此沉不住气,不过才说了她两句就冲过来找事,小姐想收拾她还不简单,她不值得小姐生气。”
放下手中的茶杯,宋柯已经平复了心中那口气了。如果是上一世的她,此时她还沉浸在失去叶衡的悲伤中,恐怕真的会如了刘敏的意,但是如今,叶衡离开太久,之于宋柯已经像是胸口的一道疤痕,如果不去碰已经不会时时痛醒了。
“放心,我没事。”宋柯的声音有一点哑,好像刚刚大哭大吼过一场一样,她看了一眼门帘外面隐隐约约的人影,对阿若说道:“阿若,你去把,把刚刚那个丫头叫来。”
那个绿裙侍女还快被阿若从外面叫了进来,她看起来还有些惊恐,像是刚刚被宋柯吓到了。
“少夫人……”她弱弱地开口,不敢看靠在靠枕上的宋柯。
阿若给宋柯揉着头,半晌宋柯才睁开眼,她仔细打量了一番绿裙侍女,这个丫头她是脸熟的,虽不是从一开始就跟着她的,但是进桐园也有半年了,不过地位不高,所以很少进来侍奉,她并不记得她的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宋柯问她。
绿裙侍女紧张地攥手,说道:“奴婢名叫绿娆。”
“来桐园伺候多久了?”
“半……半年有余。少夫人,奴婢知错了,请少夫人不要赶奴婢出去。”绿娆说着便磕了几个响头,她的额头撞在青砖的地面上,磕得一片通红,她满脸泪痕,吓得直发抖。
“阿若。”宋柯皱了皱眉,阿若忙过去把还想继续磕的绿娆给拦住了。
“绿娆,我没说要赶你走,你且不要害怕。刚刚是我太生气了,那花是刘敏送来的,想必你们都什么都不知道她是何居心,是我错怪你们了。”
绿娆被宋柯的话又给吓了一跳,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话了。
阿若见状瞥了她一眼,说:“夫人问你几句话,你只照实回答便是了。”
绿娆听了连声应下,说绝不敢欺瞒夫人。阿若给宋柯端了茶过来,她撇了撇茶沫,喝了一口,待到气氛做到了,才缓缓地开口:“你在我身边待了半年了,我待下人如何,你应该也都看到了。”
绿娆不知道宋柯为何说这些,只是应道:“是,少夫人待下人都特别好,一点架子都没有,从不苛待。”
宋柯露出一分笑意,点了点头放下茶杯,一双眼睛突然直勾勾地盯住了绿娆:“是吗?那看来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啊。”
“奴婢不敢,少夫人折杀奴婢了。少夫人如何会对不起奴婢。”绿娆说。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背叛我?”
宋柯的神情十分可怕,绿娆连忙解释,脱口而出:“不是的,少夫人,奴婢没有告密——”
“啊!”绿娆突然回过神来,整个人软倒在地,她惊恐地看着宋柯,不敢置信,“你……你都知道了……”
宋柯回来之后就一直在拔出大夫人和王之仪安在她身边监视她的钉子,从红杏开始,宋柯处置了好几个人,今天早晨出去的时候,宋柯就知道,她身边的人没有清除干净,她的行踪必然不能保密,所以她回来的时候才大摇大摆从大门进来的。
阿若早晨找衣服的时候,就特意召集了外面的几个丫鬟一起下了命令,绿娆是其中最殷勤主动请求去找衣服的人,她出去之后阿若悄悄跟出去看了一眼,便见她向着前院去的。宋柯回来的时候就和阿若一起演了一出戏,吓唬了她一同,果然诈出了她的话。 水嫩王妃:我为王爷脱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