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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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柯突然有一点心慌,她不是个十几二十岁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或者说,她的身体是,但她身体里住着的,已经不是了,前世经历了那么多,她太清楚这世上之人,是无利而不往的。宁晰如果只是对她友善一点,她可能还会觉得他只是想和她交好,或者是因为多重朋友关系而对她关照一点,再或者是为了她祖父。但是现在看来,宁晰对她的好好想有些过了,超过了普通朋友甚至一般利益的好了。
她仔细算计了一下,最终得出的结论是,除非宁晰也有什么大的阴谋等着她,否则……
宋柯晃了晃脑袋,不想继续想下去了。
“你没有告诉他关于我现在的处境是吗?”阿若看到宋柯沉默了,突然有点慌,不过宋柯很快又回过神来,继续问。
阿若点了点头:“嗯,是。一是时间紧急来不及说,二是奴婢觉得这种事情如果小姐想说还是亲自说比较好,如果小姐不想说,那我说了岂不是坏事?”
宋柯戳了戳她的脑袋,说道:“就你机灵。”
阿若憨憨得笑了一下,然后又忧愁起来,问道:“那……小姐,你现在准备怎么做啊?如果我们真的被囚禁在这院子里了,还怎么去查叶将军的事情?还有那些走私的事情,我们就这么把事情藏着吗?”
宋柯心中也忧愁了起来,她现在十分后悔,叶衡都已经提前提醒过她了,让她一定要离开王家,否则会有危险,但是她想不通事情,一直迟疑,最终落入了王聿的圈禁之中。她现在如果想离开,恐怕真的很难了……
“小姐,我总觉得,祈王殿下可能猜得到你现在的状况。”阿若又说。
宋柯心中一惊,脱口而出:“什么?”
阿若蹙眉,分析道:“小姐你看,回来的时候,殿下特意嘱咐了度迟,要把我送到宰相府的门口,看着我和郎中进去之后再回去,如果不让进的话,可以用一些办法。如果我是自由的,怎么会出现进不去的情况呢?所以他这么说,会不会已经猜到了咱们的处境了呀?”
阿若的话合情合理,宋柯也忍不住怀疑,她现在的处境,怎么看都狼狈至极,偏偏外面还盛传她与王聿如何情投意合,两家关系如何得好,真是让人恶心。她并不想求助于宁晰,或许动过这样的念头,但是她连叶绮和楚峻还有家里人都不想惊动,怎么回去求宁晰这个从前根本是素不相识的人呢?
而且其实现在更大的问题是,她求助于谁都不好使,毕竟她是王聿名正言顺的妻子,无论什么人,想把她从宰相府接走都是不合常理的,除非她耍脾气非要回家,可是她现在连门都出不去,更不用说回家了。
宋柯躺在床上,第一次生出了难得的无力感,而这种无力感,在她得知今天喝的药都是阿若费劲口舌才从柜上弄来的的时候达到了顶峰,她有些绝望得把脸埋在枕头里,泪珠没入枕头再不见踪影。
又过了一天之后,宋柯才稍微好了一点,除了药之外,阿若终于开始给她准备一点清淡的菜来吃。宋柯身子弱,吃不多,每次都是吃几口就饱了,阿若不得已只好经常给她“投喂”一些吃的,比如燕窝、鸡蛋糕、糖蒸酥酪、杏仁豆腐一类的小甜点。
在宋柯从那夜高烧开始直到身体逐渐好转,王聿都不知道宋柯生病了,或者说只知道宋柯生病了,却并不清楚她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好在后来几日里,阿若去拿药的时候并没有再被为难。王聿知道阿若那天晚上半夜跑出去找郎中是在两日之后,是因为阿若坚持要找济民医馆的郭郎中给宋柯复诊。
“什么?她什么时候出去找的郎中?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彼时王聿正坐在书房,刘敏正给他捏着肩膀,听到下人回禀的话,神色也是一凛。
“不是说她身边的人一律不准出府吗?门口的人怎么看的?!”刘敏刚恼怒得说完,就感觉到王聿看过来的眼神,她心中一抖,想到王聿并不喜欢她多说话,于是又沉默下来,隐藏了情绪继续站在王聿身边。
不过刘敏的话倒是说中了王聿的心思,他瞥了一眼下面站着的侍女,摆了摆手:“你去,把那夜看门的人找来。”
那个侍女答应着退出去,悄悄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追究她那夜把蕙香撵出去的事情。
侍女很快出去又回来,把那夜门口看门的仆役叫来了。仆役知道发生了什么,东窗事发也有一点紧张,他被叫进来,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少爷,少爷啊,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是少夫人身边的阿若姑娘过来,说少夫人病得很重,再不出去找郎中就要不行了,奴才想着,钥匙少夫人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奴才也担待不起啊。这才给阿若开门,让她出去了。”
王聿不知道宋柯重病,但是刘敏却是知道一些的,听到这里,她不禁有些担心,若是王聿因为宋柯生病而心疼她去看她,两个人再旧情复燃了可怎么办?于是她又不顾一切得开口骂了回去:“她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吗?少爷下的命令你记不住,就知道少夫人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刘姨娘,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啊……”仆役一听慌了,连忙摇头否认,生怕王聿一怒之下把他赶出去。
可是王聿在听说宋柯病得很重的时候,眉头忽然动了一下,他摸了摸下巴,问道:“阿若说少夫人病重?”
仆役一听,王聿肯听他说的话,赶紧答应:“是啊,是阿若亲口说的,说少夫人发高热,都快烧糊涂了,她说得很严重,奴才怕少夫人真的出事,这才,这才放了她出去。”
“嗯,”王聿点了点头,“那她多久回来的?带了什么人回来?”
仆役回想了一下,说:“大概是……四更天回来的,带了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提着个药箱,我听阿若叫他郭郎中。” 水嫩王妃:我为王爷脱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