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官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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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这样色厉内荏的威胁,若是宁晰的话恐怕得蹲下来半调戏半威胁得逗弄他两句,瓦解他的心理防线,但是宋熙身为皇上的右禁卫侍卫长,统领守卫皇宫的右禁卫,平日里随扈皇上,总是端得一副冷漠刚硬的模样。此时,他只是低头看了那人一眼,然后和度迟交换了一个眼神,转身便回他住的房间去了。
“走!别乱动!”侍卫们押着那个人随着宋熙去屋里,而度迟则去那辆载盐的车上寻找东西。他先把挂在车上的那块牌子摘下来,仔细一看,才看清牌子上的纹样。木牌正面刻了一个大大的盐字,而背面则刻了一朵鸢尾花,除此之外,木牌周围也雕着一些看起来很特别的花纹,度迟看了看,把它放到了一边,又继续在车里找其他的东西。
车上堆了两个麻袋的盐,还有一个斗,和一只看起来是盛钱的木箱子,他打开木箱子翻看了一下,里面都是些铜板,还有零星的两块碎银。车上还放着一些干粮和水,卖盐的人走街串巷,一天可能都没有个休息的时候。他又翻了翻,最终也没发现其他有用的东西,于是很遗憾得摇了摇头,拿着那块牌子进屋去了。
那盐贩被押着进了屋里,然后他就看到前面进来的人找了一把凳子,据案而坐。
“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盐贩看到宋熙的样子,深深得觉得事情仿佛不对,情况好像有些不妙,他心头焦躁,便急着问。
然而他越急宋熙越不着急,他甚至招呼了一个侍卫去沏一盏茶来,然后端着盖碗撇了撇茶沫喝了一口,这才慢条斯理得开口:“你先别急着问我,毕竟现在你才是被抓的人。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如果回答得好的话,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若是回答不好……”
盐贩刚刚又是挣扎又是大喊得,力气消耗得太快了,他此时已经疲惫了。而且宋熙的态度太平淡,而且光天化日之下,他敢这么把人抓了,说明这些人并不是什么一般的贼寇,他的心里有点虚,已经不像刚刚那么硬气了。
“你……你要问什么?”
宋熙指了指旁边的另一张凳子,对他说:“坐吧。”
一个侍卫去拿了凳子来,然后把盐贩按到了凳子上,盐贩紧张得看着宋熙。
“你叫什么?”宋熙轻轻点了点桌面,问道。
盐贩说:“郭文。”
“哪里人啊?”
“……就是长芦县当地人。”
“这样……你们这里出现官盐不够卖涨价的情况多久了?”
郭文不知道宋熙为什么要问这些,只是问什么就答什么:“两,两年了吧?”
“你卖盐多久了?”
“一年半。”没想到这个郭文居然是个“老油条”,宋熙心道这次可能能问出来什么。
正说话间,度迟从外面推门进来,他手里拿着一块木牌,走过去递给了宋熙,郭文一看他们拿了他的牌子,一着急又想坐起来,然而他不过刚有个动向,身边的侍卫便一把把他给按了回去。
“车上就只有这个牌子,其他的东西都没什么价值。”度迟把木牌交给宋熙,宋熙接过来仔细翻看了一番,木牌看起来用了很久了,花纹都被磨得不那么清晰了,但是背面刻着的鸢尾花仍然是非常精致,那个盐字上涂着朱漆,挂在车上既可以作招牌,又可以做什么凭证。
“你可知贩卖私盐是杀头的大罪?!”宋熙把牌子往旁边一放,等着郭文怒喝。
谁知听了这话,郭文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他只是轻蔑得一笑,说:“大罪?谁说我这是私盐?我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官盐。”
宋熙皱眉:“官盐每个地方都有固定的几家盐铺,你说你是官盐?官盐如今的盐价是40文一升,你的盐卖到160文一升,如果你这是官盐,那你就更是有罪了。”
郭文看了宋熙一眼,说:“这位……我也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但是我奉劝你们一句,不要多管闲事。我们这里就是这个规矩,看到你们手边的牌子了吗?有这牌子,卖的就是‘官盐’,而且这价格多少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宋熙问。
郭文说:“听不懂吗?我们都是官府允许的,否则你以为我们怎么敢大白天明目张胆得卖盐?我们的盐就是从官盐廪里提的。”
“就用这东西?”宋熙指了指牌子,问道,“就用这个牌子,去城西盐廪提货,对吗?”
郭文的神情慌了一下,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宋熙并不是什么傻逼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莽人,从他的一举一动就应该能看出来,这是个上位者,而且是个做了很久的上位者,他虽然穿着普通的长衣,但是他身上那股气质,虽然看人总是平平淡淡得,却自带一种冰冷的压迫感。而且他是来查这件事的,他的目的就是盐。
“我……我不知道。”郭文低下了头,躲避着宋熙的目光。
“不知道?你们的盐不是从官盐廪里提的吗?怎么提的?你们究竟是什么组织,背后之人究竟是谁?说!”宋熙最后一声怒喝俨然是带上了内力,一声吼得那人一哆嗦,握在身前的手抖得如同筛子一般了。
“不,不是的,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卖盐的。”郭文摇着头,闭上眼睛躲避着宋熙的目光,试图逃避追问。
然而宋熙虽并不十分擅长审讯,但是对付这么一个没什么胆识的普通人,他还是足够了的:“你知道。你们这些人都是受了官府默许的,挂着这个牌子,衙门的人就不会管你们,而且你们提盐是从城西盐廪直接提。怎么样?还需要我继续说吗?还是你想自己说?”
“不不不,我说,我说。”郭文一听宋熙什么都知道了,顿时整个人都慌了,没撑过多久,很快就放弃了挣扎,抱着头连声求饶。宋熙抬了抬下巴示意他,郭文果然就全招了。 水嫩王妃:我为王爷脱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