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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忙？”

　　林攀在去西北之前发现了宋柯居然有师傅的信物，也就是说她如果找他帮忙，她无论如何都要答应。后来他曾传信回房山询问师傅，肖老先生说宋谨是他的挚友，宋谨的孙女的事情，就是他房山的事。

　　不过就算没有那些，宋柯的请求，林攀恐怕也拒绝不了。

　　只见宋柯微微一笑，对林攀道：“你说……皇上答应了刘敏留她一条命，恐怕她的姓名无忧了，皇上也不会再对她用刑什么的。”

　　林攀点了点头：“是啊，皇上毕竟是天子，总不好言而无信吧？”

　　宋柯笑得特别甜，但是林攀看着她的笑颜，莫名有一点背后发寒——总觉得她这么笑得不怀好意似得：“你，你想干什么？”

　　宋柯说：“当然是……报仇了。”

　　“报仇？”

　　宋柯举起自己的左手来看了看，慢悠悠得和林攀说：“我的左手废了。”

　　“什么？！”宋柯伤势的细节是太医私下里和宋柯说的，别人基本都不太知道，林攀如今听见，也是十分的惊讶，“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刘敏那一刀刺成了贯穿伤，而且断了一根筋，就算好了也不可能恢复了，以后这只手都会行动不便，很难做握紧这个动作了。”

　　宋柯语气十分得轻松，好像完全不在意这件事，但是林攀却听得字字锥心，他只知道宋柯受了很重的伤，但是并不知道居然是这样的，眼底涌上来一阵血色，拳头不禁紧攥起来。

　　“怎么，怎么会这样？”林攀看着宋柯，激动得问。

　　“我被她害成这样，你说我应不应该报复一下？我怎么可能看着她全须全尾得从牢里出来？”

　　林攀看着她眼底的恨意，心情十分复杂。他看着宋柯从他认识时的冷漠但善良变得越来越鲜活但越来越狠辣，可这不是她的错，是她想要好好得活下去，就必须这样。虽然他不能让她保住曾经的单纯，但还可以帮她做她想做的事情。

　　如果宋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定会特别想笑。单纯……单纯的她早就不复存在了。

　　“好啊。”林攀忽而笑起来，“你手里有玉如意，我房山子弟，见此玉坠如见师尊，你要我帮什么忙，我都会帮你的。”

　　宋柯在床上又躺了五天才下床了，被阿若扶着能去院子里透透气，也见见太阳。

　　“大夏天的，出来烤油吗？”宋柯穿着褂子被扶着到了门口的檐廊上，那里摆了一张躺椅，可以吹吹风喝个茶。

　　“小姐~出来透透气啊，您都窝在屋里十几天了，再闷着就要闷出病来了。”阿若一面只会小丫头们搬出桌子来给宋柯放东西，一边说道。

　　宋柯往后面一靠，半眯着眼睛下神。

　　“奴婢知道，因为身上的伤，小姐不愿意出门。不过……不过那些都不算什么的！小姐你就算这样也是全京城最漂亮的女人！”阿若看着宋柯兴致不高，知道她在意身上的疤痕，于是劝道。

　　宋柯没理她，她清楚自己什么样。当她第一天下床去镜子前面看一眼的时候，她就差点崩溃。原本如凝脂一般的肌肤上，布满了各种鞭痕和淤痕，人也瘦得脱了像，眼眶都凹下去了，看起来像个骷髅。

　　“郡主，宋掌柜来了，说来给您报账呢。”蕙香从外面进来禀报。

　　“哦，让他进来吧。阿若，给我拿件儿衣服出来。”

　　宋柯从西北回来之后只见了宋云鹤一次，上次来是说了一些关于生意上的事情，西北那边的事情说结束还没结束，宋柯让他平时也多盯着一点。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有发现。

　　“见过郡主。”宋云鹤上前来，与宋柯见一礼道。

　　宋柯抬抬手：“坐。”

　　宋云鹤坐下来，将一本账本递了上来：“郡主，这是上半年竹词香铺的账目，您过过眼。”

　　宋柯接过来，却没有看：“我既然全权交给你了，又何必不相信你，看就不必了，你按时和账房核账就行了。”

　　宋云鹤笑：“郡主就不怕我和账房合起伙来骗您？”

　　宋柯笑道：“你会吗？”

　　宋云鹤叹了一口气：“这倒是不会的。不过郡主您真的不看一眼吗？”

　　宋柯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她把账本往旁边一放，然后问宋云鹤：“我让你拿我的信物去溪玉药庄问帐，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宋云鹤就气，他翻了个白眼，说：“还说呢，郡主您是多久没问过溪玉药庄的事情了？那边的人被王家大夫人里里外外换了个遍，我去了根本没人离我，好一通奚落，还说——”

　　他突然噤声，宋柯察觉到不对劲，追问道：“说什么？”

　　宋云鹤的神情不太好，说道：“说郡主不守妇道，在家里好吃懒做，不做事不管事，后来自己跑回娘家，还反过来害夫家……总是怎么难听的话都有，还说京城附近都传开了。总之……话都很难听，郡主还是不要听了。”

　　宋云鹤话没说完，周遭的气氛一下子就冷下去了，他也觉得尴尬，轻咳一声问道：“郡主？额……郡主不要太生气，这些人一看就是听信传言。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在传这些话。我已经命人去打探了，好像是市井间的几个长舌妇先传出来的谣言。”

　　阿若气得发抖，半晌才憋不住气道：“哼，还用问？肯定是王家那些人，他们为了败坏小姐的名声，居然这种话都敢乱说，真是又蠢又坏。”

　　青杏刚刚端了茶点过来，就在旁边听了一会儿，正好听到这番话，也是气得不行，恨不能掐死那些传谣的人。宋柯看起来倒是冷静，不过仔细看的话她右手也微微攥起了拳。她左手也一动仿佛恨得想掐断王聿的脖子，但是掌心的伤让她刚一动就被剧痛拉回了现实。

　　她放开了手，淡淡得说：“现在还不确定是什么人在说，不能随便定罪。阿若，你去找两个人，去市井间打探一下消息，把源头的人都给我找出来。找到之后先不要动她们，先回来告诉我。” 水嫩王妃：我为王爷脱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