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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宋柯适时得表现出了好奇，看着宋云鹤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宋云鹤说：“郡主知道，香料一事，从来都是官家专营，户部负责监督此事，官营的如盐、棉、铁等东西，由各地专门机构负责，征收税负，规定较为统一的价格，然而香料虽为官营，价格却并没有定数，不同品质的香料价格难以统一，官营制度往往形同虚设，走私的也比较多。但是因为近年来与西洋等地的通商逐渐繁荣，所以相对于本土的价格，出售至外国的香料的价格往往是固定的，远高于本国价格，而且数量稀少，往往只接受易物，所以很多外国商人都盯着香料市场，差不多的还有丝绸布匹等。”

　　“嗯，说下去。”宋云鹤停顿了一下，看着宋柯。宋柯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因为如此，很多走马的商人就也盯上了走私香料的行当。香料的开采和炮制等都是官家管理，而且购买后如何销售，出处如何都是要记录在案的，若要向外国出售便要加收税负。但是朱广友他们，则通过人私自买出不记录在案的香料，进行出售。要知道，香料在采收和炮制的过程中，难免有耗损，在最终整理重量的时候，会有一定的耗损率，而这些走私的香料，便是‘耗损’料。”

　　宋柯的目光逐渐亮了起来，听到这里，她便已经紧紧得盯上了宋云鹤：“你是想说，他背后的人在户部？”

　　宋云鹤说：“我问朱广友，他是怎么做起这笔生意的，他说他原本也只是个普通的香料商，户部的人经常会在这上面偷点小利，他做过几次这样的生意，后来那个人有一次就联系他，问他是不是想向外扩展一下买卖。他们走马的商队，本来就是南北跑，只是往西域走的香料，获利太少，路途又远，所以想要拒绝，但是那个人却偷偷对他说，有一批特殊的香料，价格较高，但是不记录在册，不征税负。”

　　宋柯闻言忍不住感叹：“这可是一笔不小的价格差啊，普通的香料，价格虽然低一点但是因为官营的原因，售价统一，不好多卖钱，而且要从其中征收税负，商人能够从中赚到的钱就很有限，但是这些香料，虽然价格略高，但是不记录在册，不征税负，价格随便定。卖到西域也不愁脱手，怎么算都很合算。”

　　“是啊，所以他就做起了这笔生意。而且因为是替当官的做生意，他根本不用担心被抓，官府就算发现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笔买卖，不可谓不合算啊。”

　　“谁说不是呢。”宋云鹤感慨，“不过我今天要说的也不是这个，我找你来是因为，他无意中透露了一些他的上家的信息，我猜测他所说的这位户部官员便是户部侍郎刘章。”

　　“什么？！”宋柯吃了一惊，整个人都震了一下，“刘章？”

　　“是啊，所以……王家和刘家还真是，‘亲上加亲’啊。”宋云鹤意有所指得说，笑得颇有深意

　　看起来，王聿不肯休掉刘敏，除了对她这个人有情，还有很大的原因是王刘两家的利益相连，他和刘敏也不是简单的爱与不爱的关系了。宋柯喝了一口茶，皱着眉问道：“你有没有问过那个人，他主要把货卖到哪里？”

　　宋云鹤说：“主要还是向西域去，除此之外北宸、柔然等地也有买家。不过他说，这些地方香料不好卖，还是马匹与绸缎比较好卖。”

　　宋柯颔首：“嗯，你多和这个人结交，最好能够通过他介绍和刘章那边见上面。我想刘侍郎恐怕不仅仅只做这一点买卖。”

　　“这个没问题，我已经很多次表示过 希望能够做点这种买卖了，朱广友虽然买卖做得不小，但是他手头的钱毕竟少，而且也只能算是个小户，他说上面生意做大了，开始不太想和他们这种小户做这种生意了，他也有意思拉我一起，能多分一杯羹。”宋云鹤信誓旦旦道。

　　宋柯满意得点点头：“嗯，全仰仗你了。过段时间我可能会去外地，京中的事情可能顾不上，如果你有什么新的发现，继续人商议对策，就去楚府找楚峻。”

　　“哦？郡主要去哪里？”宋云鹤问道。

　　宋柯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她说：“可能……是西北吧。这一次会走很长时间，大概要一个月左右，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查，如果这一行顺利地话，说不定就可以得到一些关键的证据。”

　　从竹词香铺出来之后，宋柯顺路去了叶家。宋柯离开了王家，终于不必每次出门都悄咪咪得生怕被人跟踪被人发现了。

　　几日之前，西南传来捷报，西南的几股最大的匪患势力或被剿灭，或被收编，叶峰大胜回朝。宋柯准备去叶府去见见叶绮，之前清明时节叶绮回了一趟老家，祭祖修缮，加之老家的祖母身体不好，便多留了一阵子，前段时间刚回来，听说宋柯在王家的事情，十分气不过，然而又不能去找王聿打一架，十分憋闷，本来想去探望宋柯，却正碰上捷报传来，叶峰准备回来，她不得不留在家里处理一些事情。昨天宋柯想着既然出来，便一次去见了叶绮，省得她整日嚷着要见她。

　　轿子摇摇晃晃得到了叶府侧门，因为早就告知了叶绮，门口的人听说是宋柯，便开了门把人迎进去。叶府常年没有主人，家里仆人不多，风气散漫，除了一个老管家，其他家中做事的就都是些军中之人，没有那么多规矩。叶绮直接跑出来迎她，看到宋柯带的东西还十分嗔怪，怨道：“宋姐姐你还带什么东西来，这不是太见外了吗？”

　　宋柯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于是拿出了早准备好的说辞：“伯父即将班师回朝，到时候我不方便前来道喜，只好提前送上了，再说了，我好不容易离了王家的魔爪，你难道不替我高兴吗？就当是讨个彩头了。” 水嫩王妃：我为王爷脱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