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故人音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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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穿过了半个京城,终于到了城北的永安寺。
叶绮并没有和她说具体在什么地方见面,宋柯到了之后也没有发现她。宋柯想着在寺外等等,但是想到来都来了,干脆进寺里上柱香也好。
阿若陪着宋柯进了寺庙。永安寺是座新寺,建成时间不长,所以寺院的房舍都很新,但是寺院门口的老柳树却是一棵很老的树。
听说这位大师原本在金城一座山上的一间古寺,不知为何才搬到了这边。
两人进了寺中,便有僧人迎接出来,那僧人看起来十分年轻,头剃得十分干净,皮肤雪白,眉清目秀得。一双眼睛里含着的皆是慈悲。他双手合十,微微颔首:“两位施主,是第一次来吧。”
宋柯抬头看他一眼,垂下眼眸,学他的样子双手合十:“师父。”
僧人神情平和,继续问道:“不知施主此来,所为求何?”
宋柯本来就是来见叶绮的,并没有准备求神问佛,此时被一问,她犹豫了一下,复笑道:“求问气运。”
僧人见她犹豫,又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她的装束,忽然问道:“施主可是王家少夫人?”
宋柯一挑眉,看着僧人不置可否。
僧人微微颔首向旁边一打手,道:“夫人这边请,叶小姐等候多时了。”
宋柯愣了一下,僧人手打的方向是一排低矮的平房,像是待客和行脚僧居住的地方。听僧人话的意思是叶绮在寺内等她,还特意嘱咐了这人等她。
宋柯没有多说,思量了一下便冲他点了点头,随着僧人往厢房去了。
但是他们并没有直接进某间厢房,僧人引着她和阿若一起转过前排的厢房,进了一个小门,到了一个小小的园子。这个院子里种满了紫藤,若是春天恐怕是连片的紫色。小院不大,四四方方地,因着种了一片紫藤,姑且叫它藤院罢。
僧人将两人引到一间屋门口,双手合十道:“施主,叶小姐就在里面,贫僧不打扰两位施主叙旧了。”
他说完就退了出去,宋柯在门口站定,深吸了一口气平缓呼吸,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她才抬手准备推门进去。
门却自己开了。
“宋柯姐姐!”屋里的人大概是等不及了,自己开门出来了。出来的女孩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长了一张清秀漂亮的脸,只一双眼睛格外好看,使得她整张脸都格外光彩起来。
她穿了一身淡紫色劲装,打扮十分利落。她从屋里出来,看到宋柯的一瞬间便几乎是热泪盈眶,一头扎进了宋柯怀里。
宋柯被扑得几乎要后倒,不过她还是很快稳住身形,搂住了扑过来的紫衣少女,颤声音着唤了一声:“绮儿。”
少女便是叶衡的妹妹叶绮。叶绮自两年前便随叶峰去了边关,去年因为叶衡之死随父返京,后来料理好了这里的事情后,叶峰心灰意冷,自请重回边关,而叶绮也是那时跟着回去的。算来不过一年未见,可对于宋柯来说,已经是一世了。
宋柯忍不住背过身去抹了一把发红的眼睛,转过身来已经是一副温和的笑脸。三个人一同进了屋里,院中又是空无一人,一时风吹枯叶,一院的凄清。
进了屋之后,阿若照例守在了门口,两人执着手一同到了内室,坐在了桌子前。
两个人分别一年,此时再次见面,都有一肚子话想要说,但是或许太久没见了,此情此景,竟是满腹言语说不出来。藤院虽是藏在里面,但装潢并不随意,屋里摆着火盆,也放着燃了檀香的小香樽,虽无奢华摆设,却是清雅无比,像是寺院的客房。
宋柯刚从外面进来,虽是裹着厚厚的斗篷,却还是冻得手有些凉,叶绮捧着宋柯的手给她暖暖,两人沉默了良久,终于开口说话了。
“宋姐姐,你这一年在王家,过得还好吗?”
宋柯觉得心里发酸,但是她的眼泪早已哭干了,此时只是眼眶一红,笑道:“好或不好,都是我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
这话等于变相去说她过得并不好,按常理来说,她不应当向叶绮透露这些东西,让人担心。
可是刘敏入府那天,虽不说闹得满城皆知,但官宦达人,大抵是无人不知的了,叶绮必然是听说了,再加上王家意图针对叶家,宋柯要提醒她们,有些话就不能藏着了。
果然,叶绮听了宋柯的话就急了,抓着宋柯的手追问:“宋姐姐,王家待你不好?是不是因为那个叫刘敏的女人?姐姐放心,她不过是一个妾,若是王聿待你不好,我……我必然要为你讨回公道。”
宋柯忍不住笑出声,反握住叶绮的手拍了拍:“好了,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你放心,我也必不会随便让他们欺负了。叶绮,你与伯父此次回京述职,万事一定要小心。”
宋柯在说到“万事小心”的时候,深深地看了叶绮一眼。叶绮不知道怎么的,心中就有了种不祥的预感,又说不清是哪里不对劲,只得追问宋柯:“宋姐姐,你是有话想说吗?”
宋柯心有千千故事却不能一口气告诉叶绮,毕竟她经历过一世回到今生,而别人却不能得知未来故事,她若是把真相说出来,恐怕不会有几个人相信她。
当然,叶绮一定会相信她,因为当初所有人都以为她疯了,也只有叶绮一直信任她,但是叶绮毕竟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心思单纯,若是把那些事情一股脑地告诉她,恐怕她一来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而来也怕她泄露出去半分,那她可能会被置于危险之地。
“绮儿,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方便和你说,但是你记住我的话,回去原样告诉叶伯父。”
叶绮有些疑惑,不知道宋柯为何对她还要如此隐瞒,但是本着对她的信任,她还是点了点头:“宋姐姐你说。”
宋柯说:“人心难测,小心阻你们回边关之人。” 水嫩王妃:我为王爷脱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