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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是不是又闯祸了?”
四叔无奈的叹了口气,松开我的脑袋后,走到桌子后面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来,神色淡然的瞧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依旧没有出声。
实则我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了。
水面下有一只蛰伏许久的怪兽,眼看着就要破水而出。
我紧张的攥紧了双手,把身体绷得笔直。
“真没闯祸?”四叔再次开口,脸上挂着明显不太信任的神色。
但他的表情里,已经看不出丝毫的怒气了。
就仿佛先前呵斥我让我站住的人,不是他一样。
这让我心里一松,压了一整天的情绪,呼啸着钻出来,瞬间席卷了我的大脑和全部的理智。
我来不及思考,就脱口而出:“四叔,你是怎么看我的?”
四叔愣了一下。
我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但他的怔愣,确确实实把我的心提了起来。
我紧张的望着他,不自觉的咬着唇,试图再说的明白一点。
然而他却忽然一笑,语气里带着宠溺:“怎么,还真委屈了?可真是越发娇气了,四叔说你两句都不行了?”
他一口一个四叔,好像不端着长辈的架子,就不能和我说话了似的!
这让我非常恼怒,我脑子里那根弦没绷住,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声:“梁睿声!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然而喊完之后,我就后悔了。
原本我没打算这么直接的……
我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叔,我以为他的脸色,会“唰”的一下沉下来,用他一贯的冻死人的冰冷语调训斥我。
但是没有,他依旧笑着,看我的眼神,像是个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熊孩子。
我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
好像,不用再问了,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但显然的,他和我并不在一个频率上,甚至他还笑吟吟的望着我,说:“你今天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怎么竟说胡话。”
妥妥的一个知心长辈。
我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刚才浮起的那点儿后悔,也被我吞回了肚子里。
我攥紧了手机,一步一步的朝他走过去,鼓足了勇气开口:“四叔,就当是我冒犯了,我只问这一次。”
“你对我,究竟是怎么看待的?”
“你不要拿长辈对晚辈那一套说辞来糊弄我!连梁悦都看得出来,你对我不一样,我不相信这是我的错觉。”
“今天,此时此刻,我只要你一个明确的答案。”
终于,我走到了他跟前,忍住眼中酸涌的泪意,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你,是不是,喜欢我?”
终于,我问了出来。
为了不错过他哪怕一丝丝的微表情,我连眼睛也不敢眨,几乎是屏息凝神的等待着他的答案。
或者,哪怕他的表情有变化,也是可以的。
但是没有,他依旧纹丝不动的瞧着我,好一阵子之后,轻轻地蹙起了眉头。
仿佛不胜其扰。
我的心狠狠的揪在了一起,终于他也开口了:“惜惜,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他这平平静静的一句话,像一根刺,狠狠的扎进我的心里。
我的理智终于彻底放飞了,冲他咆哮道:“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把我从火坑里带出来,给我新的名字,新的人生,不遗余力的关心我的身体、我的一切……我这里一有风吹草动,你比我爸的反应都大!”
“你不要告诉我,这些都只是出于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心。”
“四叔,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欢吗?”
终于,话说到这里了,四叔的脸上才出现一丢丢的,类似于尴尬的僵硬。
我心头狂喜,立刻就要上前抱住他。
然而我刚伸出手,就被他冷漠的推开了。
我茫然的看过去,却见他十分苦恼的皱着眉头,一双漂亮的凤眼里盛满了烦躁。
这反应……
我忽然意识到他的反应不太对。
但没等我想明白,就听他说:“没错,我是有一点点,喜欢你,但那又如何?我是你四叔,这份喜欢,只是源于我们之间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并不算什么。”
我下意识摇头否认:“那怎么不算……”
但他并不给我说完的机会,自顾自的打断我:“我是你的长辈,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这一点,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忘记。”
“仅有的那么一点喜欢,只是让我对你偏心一些,但总体上来说,你在我心里,和梁悦,并没有什么差别。”
我直觉他在说谎。
但我看过去的时候,他的表情和眼神,都那么坦荡。
让我根本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证据。
我有点挫败,但更多的还是恼怒:“所以,你早就察觉到我的情绪了?而且你还一直在想办法,要怎么掰正我的感官,甚至不遗余力的把我推销给季延?!”
“你是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对吧?”
“刚才那句,有一点点喜欢,也只是为了不让我太难堪……四叔,我真的很恨你,这种时候,你能不能不要端着长辈的架子,不要想着照顾我的情绪?”
“就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你不喜欢我,很难吗?”
“还是你觉得,对我承认了你有一点点的喜欢,就不会让我更加难堪?”
我闭上眼睛,用力把眼眶里的泪水憋了回去。
四叔很久都没有再说话。
这一刻,我就清楚的知道,一直以来,都是我想多了。
自作多情。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我苦笑着摇头:“对不起,四叔,今天是我冒犯了,以后都不会了。”
说完这话,我转过身,黯然的离开。
拉开那道门之前,我还把自己的离开,厚颜无耻的标榜为以退为进。
我想着,但凡他有一点点的不舍,叫住我、或者是拦下我,我都能重拾信心。
管他什么长辈晚辈,毕竟没有血缘关系,而且,现在的身份也完全合适,不是吗?
只要他露出一点点的不同,我都可以披荆斩棘,朝他走过去。
不就是倒追吗?
又不是没追过!
但直到我的手搭在了门把手上,都没有听见他出声。
悄无声息的,仿佛这间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的心冷的发抖。
就在我拉开门的时候,四叔他突然开口了:“惜惜,你这种情绪,从医学角度上来讲,叫做雏鸟情结。” 老公让我玩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