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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稳几日,有天福生在县城送药回来,跟姜宛烟说,沈掌柜那边一时间收不了这么多草药了。
姜宛烟闻言也表示理解。
沈大夫在县城虽然很是出名,只是店铺就那么大。
一日能接受的客人就那么多,确实用不完她每日送去的二三十筐草药。
况且,看着村民的架势,许是未来二三十筐都打不住。
于是姜宛烟也不墨迹,直接去拜访了沈大夫。
姜宛烟进门的时候,沈大夫正忙。
但是看到姜宛烟也赶忙放下手中的活,热络招呼。
“姜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沈大夫为人热心,似乎觉得是自己耽误了姜宛烟生意。
姜宛烟摇头,语气亲和道:“沈大夫不用如此,说起来是我考虑不周了。”
“姑娘哪里话,我这不能收这么多草药了,姑娘今后打算如何?”沈大夫觉得姜宛烟有头脑,草药这生意做得有声有色。
若是因为自己不收那么多药了,就没了活计当真是自己罪过了。
姜宛烟看出沈大夫的意思,也不兜圈子了,直言道:“我今日来找您,实则有一事相求。”
“何来求不求,姑娘但说无妨。”沈大夫挺挺腰板,一副知无不言,绝不推辞的模样。
姜宛烟见状,扬起唇角,“我知道,咱们这县城虽然数沈大夫医术了得。不过这四方医馆,济世堂,福禄药堂皆是有草药需求的。”
姜宛烟说到此处,沈大夫马上点头,不过又陷入沉思道:“确实,只是这几家药铺需求量确实不大。”
“为何?”姜宛烟问完瞬间又了然。
医生这个行业,虽然勉强糊口。
可若是医术不高,百姓也没人愿意当小白鼠,给那些医术不好的大夫练手。
看姜宛烟似乎也想清楚了,沈大夫就也没有多言,背后议论他人总是不好的。
姜宛烟看看身旁的人,脚步微微朝沈大夫挪了挪, 轻声道:“沈大夫可知,这几家医馆都哪里不行?”
听姜宛烟这般问,沈大夫脸色突然一红,转而又想摆手推辞。
姜宛烟马上学着沈大夫先前的模样,“知无不言?”
沈大夫一听哑然,半晌道:“姑娘,你这是为难在下呀。”
“沈大夫是君子,不用说多,就说哪里技法不够好,许我可以帮他们。难道沈大夫怕,我帮了他们,您的生意不好过?”
姜宛烟眸光亮亮的,语气言辞却将沈大夫堵的一句拒绝都说不出。
沈大夫轻叹,捻了捻自己的八字胡,
“我同那几家主治的原本不同,倒也不怕抢饭碗。”
“只不过……他这四方医馆倒是好说,也就是不会治跌打损伤。不过济世堂和福禄药堂的缺陷,姑娘怕是弥补不了。”
沈大夫这话一出口,姜宛烟更是好奇了,追问道:“怎么就弥补不了?沈大夫且说说。”
沈大夫一抹汗:“济世堂这名字也是行功德的,专门帮人求子……可是济世堂钱掌柜的媳妇,多年不孕。”
“此事一出,就没人再去看这病了,多半就是拿点跌打损伤,发热咳嗽的药。”
姜宛烟一听,当真有点哭笑不得,她的确没办法让人家媳妇怀上。
不过她倒是可以想办法,给他们治治。
至于人家一个自诩专治不孕不育的,能不能信得着自己就另说了。
此番想来,济世堂钱家,的确是个难啃的骨头。
不过姜宛烟倒是也不怂,且行且看,再难啃也得啃啃试试。
她不死心道:“难不成,福禄药堂比这个还难啃?”
“她家倒是无甚,就是老板娘乃是远近闻名,最贵最难请的女科大夫。”
“女大夫?”姜宛烟没有想到,这地方还有女大夫。
看来她倒是穿越到了好地方,一个对女医没有偏见的好地方。
“是,福禄药堂的蓝一大夫脾气火爆,不喜欢的妇人一律进不去她的药铺。”
“不过纵使她三年不出诊,这药店还是开的稳当。可就是这病人数量屈指可数,对草药的用量就……”
沈大夫说到此处,面露疑惑。
姜宛烟也感觉很奇怪,开门做医馆,说是悬壶济世,更多还是养家糊口。
可是这蓝大夫,竟然三年不收几个客人。
还能把药铺经营下去,实在奇怪。
“莫不是她技艺不行?所以急躁,不想给人看病?”姜宛烟大眼睛一转,也就能想到这个原因了。
沈大夫闻言,马上做禁声的动作,然后谨慎道:
“据说蓝大夫背景强大,十年前来到此处,建立医馆,医好过半城妇人。”
“可是就在五年前,突然就传出脾气古怪,甚至还真的从药铺里面,丢出过好几个嚣张跋扈的妇人。”
姜宛烟听的头皮都麻了,一想到济世堂和福禄药堂这糟心事,便立即决定先从四方医馆下手。
几个跌打损伤的方子,她随手几十个,不怕攻克不下来这四方医馆。
沈大夫见姜宛烟愁容满面,还想安慰,却听到病床上,浑身插着银针的病人呵斥道:
“我说还看不看,老子扎的跟个刺猬似的,你个大夫跑去拉着女娃子闲聊扯淡!”
听到这声,沈大夫立即老脸一红,摆手道:“来啦来啦。”
走前还不忘跟姜宛烟道:“姑娘若是有事,尽管来找我。若是有好方子,也想着我老沈点。”
“成,日后大夫要用什么草药,写个单子托福生给我。我按需上货,也方便些。”
从沈家药铺出来,姜宛烟打算去市集。
买些笔墨纸砚,青菜瓜果,顺便再去狗市打听一下车马价格。
连日来送进县城的药草,都是福生等人背过来的。
不说多疲惫,这村里土路也不好走,遇到下雨阴天十分泥泞更是难行。
打算着,姜宛烟便已经到了菜市场。
她还是按照惯例,先去王伯那边买菜。
只是,人才在王伯摊位前站定,便听到一旁卖肉摊传来的嘲讽声。
“我说老王头,你这菜还是别卖了。与其让那些招摇撞骗的大夫吃了,更有力气去骗人。不如回家喂鸡,那老母鸡还能多下几个蛋。” 农门恶女甜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