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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宛烟见状，大脑瞬间冷静下来。
她就是这样，越是紧急的时刻，越是能镇定下来。
姜宛烟上前一步，轻咳一声道：“沈大夫，我来了。”
以前不熟悉便也不想加上姓名，如今有了些交情，姜宛烟便也称呼更加客气。
沈大夫听到姜宛烟的声音周身一僵，然后忙回头，一脸歉疚。
“姜姑娘，您看……这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野猫，将我这后院和您的草药，弄成这幅样子。”
姜宛烟没有说话，定睛看了沈大夫片刻，发现他目光不躲不闪，双眼中多半真诚，紧蹙的眉头松了松。
“我先看看。”说罢，姜宛烟迈步朝着凌乱的院中走去。
在路过店小二身边时，姜宛烟听到一声冷哼。
她敛眉在店小二周身看了看，然后将四散的药筐拾到一处。
这些都是那些卖药小哥的，她得完璧归赵。
弄完那些药筐，她去看地上的药草，几乎没有完整的，但是破坏的竟然不太严重。
姜宛烟轻笑道：“沈大夫，我看着可不是谁家的野猫干的，而像是一直傻狍子做的。”
他们这里地处北方，傻狍子这种动物谁都听过。
据说是一个你砍他一刀它都不会跑的，而且他还要跟着你，弄清楚你为啥砍它。
时间久了，这种动物的习性大家都知道了，自然也就多了一句骂人话。
沈大夫闻言自然也不会觉得真是一只袍子跑他后院干了这些事，而是也清楚，姜宛烟说的是人为的。
可就算是人为，沈大夫也不想承认，毕竟事情发生在他的后院，那么真凶岂不是他院子里的人。
沈大夫正思索该怎么办，便听到店小二厉声呵斥道；“你这臭丫头乱说什么？我告诉你，这就是野猫干的。”
姜宛烟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却没有说话。
沈大夫却立即回头审视店小二， 似乎是想看透他一般。
店小二见大夫看他，立即垂下头闷声道：“不就是一些不值钱的草药，弄乱了又有什么可惜。”
“住口！”掌柜狠狠瞪了店小二一眼，沉声厉喝。
姜宛烟闻言开口。
“若是野猫无人看管，将我的草药和沈大夫的后院弄成这样，我们只能认倒霉。”
“可若是狍子……你觉得狍子能吧药筐飞到房顶吗？除非……是像傻狍子一样，不懂变通的人。”
“你血口喷人！”店小二听了姜宛烟那样的话立即吼道。
姜宛烟耸肩道：“我又没有说是你，你激动什么？”
店小二一听，立即不自然的摆手干笑。
“我……哪里激动了？”
沈大夫回头看看店小二，低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店小二一听，马上否认：“不，没有，师父，我什么都不知道的。”
沈大夫见店小二极力否认，也没有接着逼问，而是看向姜宛烟。
“姑娘，这草药是在我店里弄成这样的， 要不然我按照十筐的钱赔给你，这事……就算了吧。”
姜宛烟看看沈大夫，“大夫怕是忘了，刚才我说这贼不聪明吧？”
“这……这又如何？”沈大夫完全懵了，轻而易举便被姜宛烟带动思绪，竟忘了想息事宁人的事了。
“既然不聪明，就会留下证据，大夫觉得，这草药的破坏程度怎么样？”
姜宛烟扬手指了指这遍地的草药问道。
沈大夫见她追问，丝毫不敢怠慢。提着衣裙 在院子里面走了一圈，最后回到姜宛烟身边，抬袖子擦了把汗，认真道：“不是很严重。”
“什么？”
店小二闻言脸色瞬间惨白，筐踢翻了，扔起了老高。草药在地上很踩了几脚，怎么可能损害却不严重呢。
姜宛烟冷笑看向店小二，冷声道：“你很奇怪吧？明明下手就很狠，为什么却损伤的不严重呢？”
店小二看着姜宛烟的直视，眼神飘忽到一旁，头也渐渐沉下去。
沈大夫想开口，被姜宛烟拦住，“沈大夫，据我所知，您这个院子只有您，尊夫人和店小二三个人。”
“尊夫人跟我无冤无仇，应该不会害我。而您要是想害我，这些药绝对损伤的不会这么轻微。那么反倒是店小二，有十全十的嫌疑。”
姜宛烟话一出口，沈大夫一脸懵的在店小二和姜宛烟之间来回打量。
店小二也几乎是听完姜宛烟这些言论后，极力怒瞪姜宛烟，吼道：“你凭什么怀疑我？不是我。”
姜宛烟无奈的摇头，也不想啰嗦，“你不是想知道，为何草药成了这个样，还算是损害不严重吗？”
见店小二眼前一亮，姜宛烟接着道：“你不要忘了，这些草药精捡后，可都是部分需要留根须，部分需要留叶片的。”
“可是这些草药命好，大多数都没有伤到最精华的部分。”
“也就是说，如果是懂药理的掌柜，不会如初大费周章的破坏，只需要损伤掉最有用的部分就可以了。反而是学艺不精的你，才能想到这种最蠢的办法害人。”
店小二听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心里狠极了姜宛烟，她竟然多次以不懂药理来侮辱他。
“我不服，师娘也不懂药理，万一是是她……”
店小二狗急跳墙，竟然把矛头转移向沈夫人。
沈大夫立即回身，狠狠的给了店小二一巴掌：“逆徒！逆徒！”
姜宛烟真是觉得店小二蠢的不可一世，竟然在这个时候得罪了，一直都有心保他的沈大夫。
店小二捂着脸，恨意和委屈交织的神情看向沈大夫，撕心裂肺的吼道：
“你凭什么打我？我跟你三年，什么都没有学会，到现在竟然被这个臭丫头侮辱。”
“我告诉你，不是我。”店小二接着嘶吼，那模样当真是委屈极了。
沈大夫仁善，看的心软便看向姜宛烟，似乎求她信任店小二一般。
姜宛烟却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沈大夫，仔细看看他衣裙下摆，有助你下决心。”
姜宛烟说完，沈大夫和店小二齐齐看向衣裙下摆。
沈大夫脸色瞬间黑如墨汁，而店小二脸色却苍白如纸。
“阳城县的桃花，属小河村开的最粉嫩，也是上好的染料。”
“你最近没有去过小河村吧。昨日也没有帮那群少年搬运草药，你身上怎么粘上桃花汁液的？”
姜宛烟说完，店小二已经膝盖一软，摔在地上。
沈大夫抬头看看天，转瞬闭眼叹息道：“你走吧，我们沈家医馆容不下你了，这是一贯钱，就当是结算我们师徒情分。“
沈大夫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贯钱，丢在店小二面前。 农门恶女甜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