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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大人这官当初是他花了好几千银子,再加上找人疏通关系买来的。其中可谓是历经艰辛,得来不易。都说宁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这女人说的是真的,自己可就倒了大霉了。倒不如先把那丫头给放了,然后再暗中观察他们的举动。若真的是钦差,就派人给了结了,若不是,就全都给抓起来,他生平最恨别人戏耍自己。
初雪去牢里接乔羽的时候,就听到她在牢里练功的声音。虽是被关在牢笼之中,乔羽也无半分不愿,她觉得她欠自家小姐的,所以替她做牢也是小事一桩。
牢头很快给乔羽开了门,看到初雪来了,乔羽心是又惊又喜。
“小姐……”
初雪在看到乔羽的一瞬间想到很多事,不过最后还是笑容满面地对她道,“走吧,我和香尘都等你回家过年。”
乔羽喜极而泣,她性子有些冷,不似香尘那么跳脱,即使感动得想扑过去,身子仍是保持着绷直的状态。欲言又止,神情恭顺。
初雪倒是着急地抱了一下她的身子,乔羽的衣服虽脏,上面还有一股子怪味,但是初雪还闻到了一股阳光的味道,想必乔羽在牢里时经常在窗口那里晒太阳。恰好在她身后的位置有一个小窗口。几日不见阳光,加上吃的不好,让乔羽的脸色更加白晳,像病人的脸色。
她拥着她,把自己身上的温暖传递给她。
乔羽闻到初雪身上的香味,不安的扭捏着,“小姐,奴婢身上脏。”
“我们从小一起吃一想住,我嫌过你什么。走,赶紧回家洗洗,香尘应该把热水都给你备好了。”她牵着乔羽,满心欢喜。
乔羽低着头,跟在初雪的身后,随着她出了牢房。初雪有太多的话想问,但是目前似乎不是一个好时机,她总觉得给乔羽时间缓缓。人非圣贤,孰能无果,不能因为一时错,就断绝了她想做好人的念头。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有人在吵架的声音,似乎是孟九州和宁朗的声音,孟九州性子憨厚,不善言辞,被宁朗气得脸红脖子粗,也说不上几句话。而宁朗讨厌孟九州对初雪的示好,心里替自家少爷觉得不公,对孟九州是步步紧逼,口下毫不留情。
初雪听到声音快步走过去,“这是怎么了?”
她不会偏向谁,不过孟九州为人老实憨厚,又对初雪多有照顾,而苏城却只会气自己,所以无形之中,初雪心里还是向着孟九州,这声质问的话也是问的宁朗。
宁朗在口角上占了上风,把孟九州气得动了手,初雪来的时候刚好看孟九州扯着宁朗的衣领,几乎要把他给提起来。
“初雪姐,我让他走,他非得赖在这里,说要送你回去。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脸皮子怎么这么厚,明明跟你不熟,浑身上下也毫无优点,真不知他是哪来的自信。”宁朗还要趾高气扬的嚷嚷下去,被初雪一个目光瞪了过来。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早上的时候,苏城就多戏弄孟九州,现在宁朗又言辞相逼,把孟九州气到这种地步。这主仆俩真是不让人省心。
“宁朗你回去吧,孟大哥刚好跟我顺路,让他送我回去。”初雪只是简明的一句话,让孟九州脸色缓和。
宁朗想起苏城的吩咐,就是让他想办法把孟九州从初雪身旁赶走,若是这点小事也办不好,少爷肯定会嘲笑他的。他赶紧道。“这哪行,万一他把初雪姐你给磕了碰了怎么办,还是让我送你回去吧,我刚好买了东西要送给香尘,和初雪姐你是同路。”
孟九州结巴道:“初雪,我也给你买了东西……”
“你不说话会死啊!”宁朗不满地反驳,这个榆木疙瘩,居然还知道买东西讨好人。
初雪为了故意不让苏城如愿,执意要让孟九州送自己回去。而宁朗也不依不挠,跟在后面时刻关注着这边的动静。
宁朗此举让孟九州起了疑心,憋了很久终是不忍地问道:“初雪,这个叫宁朗的是不是总是找借口给你送东西,拿你的丫环做幌子,但其实心里是喜欢你的。”
初雪哑然失笑,见宁朗在一旁表情抽搐,是一幅恨不得听吃了孟九州的表情,抿嘴偷笑,“谁知道呢。”
宁朗赶紧解释,“姓孟的,别给我胡思乱想,我对香尘一心一意,怎么会有这份心思,你丫的赶紧给我闭嘴,若是再多说一句,看我不削你。哼!”
宁朗被误会了,心里很生气,若不是看孟九州在驾着车,早一脚将他给踹下来了。
香尘早上的时候听说初雪要去接乔羽,早早的烧好了一大锅的热水,还把自己的一套未穿的新衣也拿了出来,给乔羽准备了一间看起来崭新的屋子来。
她每次只要听到马车声,就会跑门口去巴望着,结果好几次都扑了空。
香尘站在门口,任凭冷风将自己吹得清醒了些,这里不是汴州,没有她们的人脉,也没有银子去走通,乔羽能不能出来,全靠小姐的三寸不烂之舌,这样说来,希望似乎很渺茫。
初雪回来时,香尘正转身要回屋里去,就听到身后有人唤了一声,“香尘,出来接客了!”
众人石化,都疑惑地看着初雪,平时看她也不是什么油嘴滑舌之人,怎么今日会说出这样的话。
香尘的身子颤了两下,正要辩驳,就看到在初雪身后露出一个熟悉的人影来。
“乔羽!”看到乔羽,香尘再也不计较初雪说了什么,兴奋地跑去迎接乔羽下车。
上次相遇,他们一句悄悄话也没说完,乔羽就入了牢,这次总算是可以大摇大摆地说着悄悄话。
“孟大哥,宁朗,谢谢你们送我回来,今天除夕,你们也赶快回去吧……”
“初雪姐,我如今是孤家寡人一个,香尘就是我的亲人,今日我不走了,我去帮香尘的忙。
初雪差点脱口而出,香尘要帮乔羽洗澡,你能帮上什么忙。
孟九州在原地吱吾了半天,才小声说道,“早上已经帮府中采买完过年用的东西,管家放了我一日的假……”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去说,但是他知道初雪的聪明劲,会明白的。 家有刁夫初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