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蜀山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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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儿,你相信杨清凡吗?”桓古又赖在白若冰的洗尘殿,喝着香茶,吃着果子道。
“我……”白若冰有些犹豫。
“你不信是吗?”
白若冰点头道:“把事情完全推到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身上,无法查证,我实在是无法尽信,但是……”
“但是,他又说的很有条理,挑不出什么错处是么?”桓古接着道。
“嗯!”白若冰继续点头。
“杨清凡在过不久便要继任蜀山掌门了,你在行事上还是要注意些的,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放心,师兄,我现在也不确定伤了墨色的人到底是不是他,不会轻举妄动的,我自有分寸。”
“那就好!”桓古放心的点头。
白若冰带杨清凡游苍云的事情传了开来,当然众弟子也只知道他们共游苍云,然后杨清凡又将白若冰送回了洗尘殿。至于殿内发生的是自然就不知道了,于是便有了一系列的桃色猜想。墨修的病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只是心中的痛恐怕是无法愈合了。一天到晚有些浑浑噩噩,总是在无缘由的发怔,自然没有心思想自己的病是如何好的。除了必要的早、晚课,墨修基本都不太出门的,但也挡不住汹涌而来的绯闻洪水般侵入耳膜,毕竟能得白若冰如此礼遇的人委实不多,大家纷纷猜测,这回苍云真的要操办喜事了。墨修说不难过是假的,不过却也是放心的,杨清凡青年才俊,要地位有地位,要修为有修为,最重要的是她喜欢,如此便好了,有这样强上他千百倍的人在她身边,他也可以安心离开了。只是偶尔他会在梦中惊醒,眼角一片濡湿、心痛不能自已,梦中的她一袭大红的嫁衣,对着身侧的男子巧笑盼兮,美的让人忘记了呼吸,只是那男子却无论如何也变不成自己。
蜀山掌门的继任大典,可谓是仙界几百年来最大的盛典了。各门各派,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都到了。不仅蜀山上的各大殿、院,就连山下的客栈都住满了人。白若冰没有同季严、桓古他们一起住在蜀山上,而是和弟子们一起找了间客栈住了下来,说是不想每天跟其他人千篇一律的寒暄。
蜀山离墨修和墨文的家乡并不是特别远,二人便告了假,想在大典之后回去看看。
大典前三日杨清凡便开始斋戒、沐浴了,辰时一刻各派皆已到达了蜀山正殿观礼台。墨修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上次来的时候,蜀山被一片悲凉的气氛环绕,四处也皆是素白一片,仿佛空气中都渗着哀伤。而今日的蜀山却全然不同,历经数万年沧桑、沉淀无数历史的大殿已然修葺一新被祥瑞的紫气环绕,朱漆碧瓦,雕梁画栋,更显得巍峨、庄重。汉白玉的围栏上雕刻着数百只表情迥异的狮头,那雕工细腻、生动、活灵活现。光亮的青石路上铺着数丈长、一尘不染的红毯,一直绵延到山门。由八只麒麟兽环绕的,蜀山开山始祖太清真人丈余高的玉石雕像屹立中央。所有蜀山弟子均按辈分分列两旁,手持佩剑,神情肃穆。
辰时三刻,低沉、古朴却响彻云霄的蜀山镇山钟敲响八声,数百只青鸾、孔雀、仙鹤等祥瑞鸟雀腾空飞起,在大殿上空盘旋,身形优美。一玄服男子自殿中走出,拉长音吟诵道:“蜀山掌门继任大典开始!焚祭天铭文。”便见一弟子呈上一个精美的薄绢卷轴,玄服男子打开卷轴继续吟诵道:“有蜀山第一百五十二代掌门杨知悔座下二弟子杨清凡,孚尹旁达、德厚流光、蹈锋饮血、一身正气、恪守不渝、按行自抑,拟其继任蜀山第一百五十三代掌门,现上达天听,恭请圣决。”说完将卷轴卷高高抛起。那卷轴升至半空,周身倏地升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白雾,随后便开始燃烧,发出幽蓝幽蓝的光芒,须臾化为飞灰。
“请蜀山第一百五十三代掌门杨清凡上前,授掌门金印!”话音刚落,杨清凡便出现在众人面前,头戴八宝玲珑冠、身着一袭水蓝色蜀山掌门正装,腰间佩玉随着他稳健的步伐一飘一荡。他神情肃穆、眉头微蹙、目不斜视、薄唇微抿,整个人沉稳、大气又不失温文尔雅。他走上前去,从容不迫的俯身而跪,双手举过头顶接过掌门金印后起身转向众弟子,众弟子皆跪地参拜道:“参见掌门!”
“请起!”杨清凡拱手施礼道,“清凡天资愚钝、诠才末学、德薄才疏,却承蒙师傅错爱、各派仙友扶持、各位同门礼让,承袭此位,实感不安。遂定事必躬亲、谨小慎微,以求不负众望。”
大典远远没有结束,而后又举行亲封各堂首座、接受各门派祝贺等各种流程、仪式,一直折腾到傍晚十分才算告一段落。晚宴上,觥筹交错,各色美酒佳肴一应俱全,杨清凡被众星捧月般围绕在中间,分身乏术。季严跟太极宫宫主肆隐上仙陈御风谈笑甚欢。桓古一手举着酒杯,一手勾着莫逸阳宽厚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不知说了什么,惹的莫逸阳不住的点头浅笑。白若冰并不打算久留,敬了几杯酒后便要离开,却被桓古挡住了去路。
“师兄,你又要做什么?”白若冰有些不耐烦的道。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逸阳师兄有事同你说。”桓古一脸的奸笑,说着把身后的莫逸阳扯了出来。
“我?”莫逸阳微怔的看着桓古道。
“对呀,对呀,”桓古冲他眨眨眼道,“你刚刚不是还说有事情同冰儿说么?你们说,你们说。”说罢一溜烟的走开了。
“呵!”莫逸阳追着他离去的背影苦笑。
“逸阳师兄别介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二师兄他就这个德行。”白若冰也看着桓古的背影道。
“嗯,习惯了,他舒心就好。”莫逸阳垂下眼,“师妹近日来可好?”
“有劳师兄惦记,一切都好。”白若冰答道,“我二师兄便交于师兄你了,别让他又喝多了,我还有些事情,先行一步。”
“好,那我过去了,你自己小心。”
白若冰点头应下了,于是莫逸阳又走回到桓古的身边。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桓古瞪着他道。
莫逸阳笑道:“因为师妹吩咐了一件事情,我必须得做好。”
“哦?什么事?”桓古八卦的问。
莫逸阳顺手夺下了他手上的酒杯道:“便是看着你,不让你喝多了。”
“啊?”桓古伸手去夺杯子道,“这机会多难得,你可不能听她的。”
莫逸阳利落的转了一个身,让桓古扑了个空,好笑的看着他道:“你不是告诉我要听若冰师妹的话么?我如何能不听呢?”
“你……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
今晚的落叶城格外热闹,轻言拉着墨文逛街去了,其他弟子也都三三两两结伴出去了。难得清静,白若冰又想起了墨色,手中握着温热的暖阳珠,坐在桌旁,等小二送热水。很久没有去看她了,那条呱躁的水虺肯定又该埋怨她了,不如就在今夜吧,白若冰思索着。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白若冰以为是来送水的小二,淡淡的道:“进来吧。”门被推开,却传来熟悉的气息,是杨清凡的气息。白若冰蹙眉、抬头,果然是杨清凡,他换了一身青白色的长衫,负手而立,恍惚间白若冰还以为见到了墨修,今日墨修也是一袭青白色的衣衫,两人的身形还真有些像。
“你怎么来了?这么快便结束了?”白若冰有些诧异道。
杨清凡,显然喝了不少酒,俊秀的脸上有着不太正常的红晕,身上也隐隐散发着淡淡的酒香。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找个借口离开一下,一会还得回去!”
“哦,杨掌门来此有事?”
杨清凡眉头微蹙道:“还是叫我清凡不行么?”
“该有礼数还是得有的。”白若冰道。
杨清凡低头不语。
“杨掌门今日太忙,还未曾当面恭喜。”白若冰拱手道。
“呵,”杨清凡苦笑,“在忙,也还是要见师姐的。”
这回换白若冰不语了。
“师姐还是不信我,还在生我的气是么?”杨清凡的语气很是落寞。
白若冰依然不语。
“那日,确实是我唐突了!”杨清凡垂了头道。
“过去了,休要再提。”
“好,不过我今日很高兴。”杨清凡看着她微笑,微醺的他看起来更加温柔、平和。
“正式接管蜀山,自然是应该高兴的。”
“接管蜀山责任重大,是福是祸还未可知,没什么可高兴的。”杨清凡的面色仿佛有些忧虑,随即又道,“我高兴的是你来了,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怎么会?如此大事,理应前来道贺的!”
杨清凡有些语塞,须臾道:“师姐好像是在等人?”
“也没等什么人,我想出去一趟,不知杨掌门可有空闲陪我走一趟?”白若冰看向杨清凡。
“自然,求之不得!”白若冰的邀约让杨清凡很是欣喜,“师姐稍等,我安排一下,马上回来。” 上仙,我要娶你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