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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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古在洗尘殿外看到了等在那里的墨修。
“醒了啊!”
“是,师傅,劳师傅挂心了。”墨修施礼道。
“回去吧!”桓古拍了拍他的肩膀。
墨修并没有动,只是道:“我想问清楚。”
“聪明如你,何必在问。”
“我想听她说!”墨修有些执拗的道。
桓古没在说话,默默的走开了。
阳光透过枝叶、透过窗棂,斜斜的倾斜下来,只剩下斑驳的、星星点点的光辉。廊下的一丛牡丹开的正艳,引得不少蝴蝶在花间飞舞,煞是好看。白若冰坐在窗前,一半身子沐浴着阳光,一半却身子没入影中,仿佛是看的出了神,半晌才道:“他还等在外面么?”
“是的,师傅,他……好像伤的不轻。”轻言蹙眉,“他这回好像非见你不可……”
白若冰扶额,轻声的叹息:“唉,墨文没去么?”
“去了,但他还是无论怎么说也走,坚持要见你一面!而且……”
“而且什么?”
“墨文说不动他,现在正在门外跪着,想求您见墨修一面。”
白若冰抬头看看轻言,轻言一脸的心疼,担忧的看着门外。
“罢了,我便去见他,你们都退下吧!”
白若冰出来的时候,墨修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殿前,就好像刚来时那样,只是雪白的衣衫上透出一条条血痕。
“有事么?”白若冰问。
“今日,为什么?”墨修看着她问,期待着她能给他一个解释,就算是骗他的也好。
“你又不是不知道原因,还来问什么?”白若冰没有解释什么,大方的认下了。
“这便是你说的手段么?”墨修的脸越发白了起来,好看的眉眼纠结在一处。
“当然不是,这还算不上手段,只是给你个教训。这次只是不救,下次说不准就是亲自动手了,而且杀的未必是你。”白若冰拿眼瞟向身后不远处站着的墨文道。
“我知道,你不必说狠话,上次在登天台你也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吧。其实我想好了,如果我离开你才能安心,那我便离开。只是我不相信你真的可以做到这样。”
“现在相信了?”
“嗯,相信了,我会离开,不过不久后便是墨文生辰,请师叔……哦,不,请上仙允准许我为墨文过完生辰,即刻离开。这期间,墨修会待在自己房里,除非万不得已,否则绝不出现在上仙面前。”墨修仿佛用尽了他所有力气,他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完的,更苦笑着佩服自己能一口气说出这些。
白若冰看着他,他却别开了眼。曾几何时,那少年用他尽是清澈、尽是柔柔暖意的目光时时追随着她,而今……他真的决定放弃了吧。白若冰没有在说什么,转身回去,算是默许。墨修再次抬眼,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也看见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夕阳有气无力的趴伏在山峦上,将天边的霞烤红了,暮色中,倦鸟归巢,而他的心,空荡荡的无处安放。
苍云山不怎么下雨的,今日却下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墨修淋着雨,有些冷,雨水浸透了他的素衣,浸透了层层缠裹的纱布,钻入伤口,疼。然而,墨修却觉得这雨下的极好,很是应景,墨修自嘲,至少可以把泪水当成雨水肆意的洒落。心中是什么感觉呢?伤心、失落亦或是失望?墨修分不清,也不想分清,如果此刻有一壶酒应该是很好的吧,让他可以欣欣然麻痹、忘却所有,安然入睡。酒不是没有,可以有,可以有很多,然而就算有,墨修也不敢喝,他怕一但他喝醉了,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做下什么不该做的事。如今他连喝醉的权利都没有了,是不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活该无比清醒的受着煎熬。
白若冰喜欢看雨,每每苍云山下雨的时候,她都会坐在窗边,看连成银线的雨丝,听滴滴哒哒的声响。叶子被洗的更绿,地上汇出一条条小溪。这样的天气会将白若冰的心洗得异常的宁静。出洗尘殿的时候,轻言追出来递给了她一把伞,白若冰摆手示意不要,可是轻言却固执的站在白若冰面前,一副不拿伞就不让走的架势。对一个执着的关心着自己的小徒弟,白若冰能如何呢?只好有些无奈的笑笑接过了伞。
“没有什么要问我的么?”白若冰问。
“有什么好问的,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才懒得想,你认为对就好了。”轻言答的没心没肺。
“傻丫头,如果有一天我把你卖了呢?”
“那也是为我好!”轻言想也不想的直接答。白若冰竟一时词穷了,不知该说什么。
“师傅,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是不是真的傻。”白若冰的唇角微扬,眼睛却有些酸涩。
“傻就傻呗,省得烦心事多!”说完轻言转过身一边往回走一边道,“希望你回来的时候,心不在乱了。”
雨雾笼罩的飞岩瀑分外的美,白若冰扔掉手中的伞,一抬手,幽冥出鞘,一声长吟,幽远深邃。雨中舞剑的白若冰给人感觉明明就站在你眼前,却又那么遥远,抓不住、摸不着,就像是清风、就像是大雨、就像是空气,难以把控。剑势透露出的是孤绝,大有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孤傲气质。白若冰的剑不似一般女子的绵长、婉约,更多了些霸气、狠绝。雨势愈大,她的剑招也愈快,时而急如闪电、一闪而逝、穿破虚空、气吞万里;时而点雨而立、御风而起、剑势凌厉、横空扑杀、干净利落;时而足尖点地、身形旋转、衣袂翻飞、轻轻带剑,绾出朵朵剑花,刺破朵朵雨花,激起朵朵水花。她的周身被剑光环绕、被剑气护佑,周遭的积水被溅起,激起一片水浪;沙石被掀飞,不情愿的炸裂开去;树枝、杂草被剑气划开,于是有了一生只能一次的飞翔。雨滴落在她的发上,便与她的发纠缠在一起,不肯离去;雨滴落在她的脸上,瞬间滚落,只留下细细的、蜿蜒的水痕,仿佛眼中留下的苦涩的泪;雨滴落在她的衣服上,便很快的隐匿了起来,仿佛想躲在她的衣衫中寻求一丝温暖;雨滴落在幽冥剑上,碎成千片万瓣,更映的幽冥剑寒光闪闪、狠辣无情。这样的女子便如同罂粟,绝美、狠厉、坚强,可也是柔弱的,需要人疼惜的,让人忍不住被她吸引,不可自拔。
杨清凡远远的看着这一切,没有出声,没有去打扰他,但是心疼却写在了他的脸上,他眸光熠熠,心中的波澜更胜。
翌日,白若冰还未起身,墨文就来了,说墨修受了内伤又淋了雨,病情加重,发起高烧,想跟她求一颗莫逸阳给的玉清丹。
“你怪我么?”白若冰起身,披上衣衫问。
墨文怔了一下道:“怪你什么?”
“你不怪我伤了他的心么?”白若冰的眸中笼罩着一层看不清、摸不透的雾气。
墨文惨然一笑道:“怎么能怪你呢,不是你真心喜欢一个人,那个人便一定要喜欢你的!”
白若冰一怔,随即把装着玉清丹瓶子递给了墨文道:“没人的时候在给他服下,跟谁也别提起,特别是墨修!”
墨文没想到白若冰会这么痛快,而且是整瓶都给了她,毕竟这不是普通的丹药,一粒难求,有些怔住了。
“还不快去?”白若冰催促她道。
“是,是,谢太师傅!”墨文回神,飞快的跑出去了。
“不是你真心喜欢一个人,那个人便一定要喜欢你!”白若冰反复叨念着这句话,这话听起来有些耳熟,那条傻傻的水虺也说过这样的话吧,我的墨色啊,你现在……不痛了吧。 上仙,我要娶你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