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还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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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有些安静, 照进屋内的阳光清浅明媚。
落在靳凤羽身上,映亮了他脸上尤其明显的惊讶神色。
他看着平板, 眼神里闪过丝疑惑,随即猜测到了前因后果,轻轻的伸出手指,盖住平板上的众多文字。
温和的看着一律,低低的笑着,“不过是被人怀疑而已,我没事。”
一律看着他,眼神里面, 飘着的都是不相信。
怎么可能会没事,设身处地的想想,要是他师父敢怀疑他杀人。
他肯定会被气得要死,抱着平板当场跳起来,跟他师父决一死战!
靳凤羽温和的笑着,看他的眼神有些无奈,“我跟你的境况不同, 不能设身处地的想。”
一律咬着牙, 掰开覆盖在平板上的修长手指,把平板抽出来。
气鼓鼓的, 用力的戳着平板, “不许你替坏人辩解,也不许你原谅他!”
太过分了, 不能因为靳先生脾气好, 就各种欺负靳先生。
到最后, 还能够倚老卖老, 随便打两张亲情牌, 就能获得原谅。
不管对方是谁,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靳凤羽笑着摇摇头,看着他的眼神满是温和宠溺。
一律见了,抱着平板气继续补充,“不许把我当小孩子,就想着随便唬弄我,你要是这样子,我会生气的。”
靳凤羽点头,低声应承道,“好。”
他愿意在一律面前,展露他的一起,包括所有的情绪跟想法。
怎么会把人当小孩子,随意的唬弄呢。
略翘着嘴角,眼神温和的看着他,低声解释道,“我没有替谁辩解的意思,只是我跟你的情况不同,所以就算他怀疑我,我也不会太伤心。”
而且,他成年已久,这么丁点的情绪,很快便化解了。
虽然很希望能借此机会,让一律心疼安慰他,但不包括让一律因此妥协,选择还俗,这分明是两码事。
他的声音低浅清透,如同山间淙淙流淌的泉水。
轻易的便能淌进人心里去,“还俗的事情,咱们以后再慢慢讨论,好不好。”
一律抬起头,眼神奇怪的望着他,拿平板“哒哒哒”的敲着字,“你不希望我还俗么?”
靳凤羽轻轻摇头,温和的笑着,“自然是希望的。”
一律往后面缩了缩,脸色也变得奇怪了,既然希望,干嘛还要以后再慢慢讨论呀。
趁热打铁,快刀斩乱麻,直接定下来不就好了么。
他抱着平板,怎么都想不明白,靳凤羽到底是什么意思。
最后得出了结论,拿平板慢吞吞的敲字,“你可真奇怪。”
靳凤羽被他哽了哽,眼神飘起些无奈,随即释然的笑着,确实是挺奇怪的。
他希望能给一律准备再多点的选择,表现出的就是自己思虑过多,瞻前顾后的。
前后自相矛盾,落在一律眼里,可不就是奇怪么。
温和的弯起嘴角,笑着点头,算是承认了,“是啊。”
一律抱着平板,“哒哒哒”的敲字,“不过我会参考你的建议,再好好考虑还俗的事情。”
讨论完还俗,转而说起下山的事,他拿平板戳着字,“等赵然他们回来,咱们再下山。”
按照他的推测,山煞的等级不及“大凶”,差那么点火候。
凶险肯定有,但不致命。
有江鱼在,林右还带着桃木香,毫发无伤不太可能,安全归来应该问题不大。
这种机会难得,小辈们就应该多历练,他就在山庄里等着就行。
……绝对不是他嫌麻烦,懒得跑。
靳凤羽自然同意,“好,那就等他们回来再走。”
略侧过头,目光透过窗户,看着院子里站着的人,神色有些淡冷淡。
一律跟着望过去,那人从他回来,就站在院子里没动过。
白胖的脸上神色慌张,眼神里流露出些期盼和惊惶,频频望屋里望过来,欲言又止,似乎想解释什么。
距离靳先生的屋子,相隔不到三、四米远。
但碍于某些原因,却丝毫没有走过来的意思。
仿佛隔在他面前的,不是短短的三米距离,而是到深不见底的天堑。
天堑对面,也不是山水般的美人靳先生,是某种不知名的恐惧和危险。
一律趴在桌子上,“哒哒哒”的敲着字,“他看起来很怕你。”
靳凤羽笑着,拿起腿上放着的书,神色冷淡,“做错了事情,自然该怕我。”
献殷勤邀请他来山庄玩,转头就将消息就露给了杜蔷,大概是以为他腿的断了,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想着早点讨好靳夫人,两边都不得罪。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努力想讨好的靳夫人,就那么死在了山庄里。
不仅两边都没讨好到,还暴露出山庄的安全问题。
像这种度假山庄,远在深山,环境好亲近自然是最好的噱头。
但再好的噱头,都抵不上山庄里出过命案。
毕竟环境好,有档次的山庄酒店那么多,谁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呢。
若是这次,死得只是个普通的游客,哪怕身份稍微不敏感的。
那由山庄的主人出面,事情很轻松的就能压下来,偏偏死的是靳夫人。
身份特殊不消说,脾气还被惯的忒差。
嫁进了靳家后,对待靳凤羽,就跟对仇人差不多,可以说早就结下了血海深仇。
自从她丈夫遇空难身亡后,圈子里明里暗里的,议论着她还能活多久的人,可不在少数,都在暗中观望着。
这次她真死了,临死前还给女儿开了场宴会,大家都知道她在山海山庄,还都知道靳凤羽也在这里。
就那么巧,在远离城市的山庄里,夜深人静的晚上,靳夫人就出了事。
这事闹出去,瞬间就得爆,其热闹程度,可不是山海山庄能压下来的。
得靳先生出面,摁下靳夫人的死讯,暂时不往外放,才有可能把山庄摘出来。
这不,听说靳夫人出事,负责人不就火急火燎的,跑来靳先生屋外站岗了么。
他倒也有些自知之明,知道得罪了靳先生,都不敢进屋,就在院子里站着,想等到靳先生消气。
一律拿着平板,心情郁闷的敲着字,“他怎么能这样啊,就想着把山庄宅摘出去,让你不公布靳夫人的死因,可死了就是死了,她也不可能活过来呀,到时候你怎么解释她的死因。
要是真瞒着,外面的人肯定会乱猜啊!说不定还有人会想,是不是你派了人去刺杀的,这个人会不会就是想这么引导舆论,哇,细思极恐,凤羽哥哥,咱们绝对不能搭理这个人啊!”
靳凤羽在旁边坐着,看他快速的敲着键盘。
纤细白嫩的手指在平板上翻飞,如同绽放出的美丽花朵,煞是好看。
眼神温和的笑着,轻轻的点了点头,柔声道,“好,都听你的。”
其实,不论杜蔷死得有多离奇诡异,该怀疑他的人还是会怀疑他。
当初他大哥搭乘的航班出事,飞机上数十个近百个乘客,生还者寥寥无几,都有人怀疑是他动的手脚。
对调查结果压根都不关心,对他当时的处境也不关心,反正就是他干的。
从各种巫蛊邪术让飞机失控,到他控制威胁了机长,各种说法比比皆是。
谁让他大哥想杀他的事闹得人尽皆知,而且他大哥死后,最后的获利者是他呢。
证据和真相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人愿意相信什么。
他大哥的死是这样,这次杜蔷的死也是如此。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他懂,山庄的负责人自然也懂。
大家都心知肚明,只要山庄给的价格合适,他会配合把这件事摁下来的。
既然罪名都被安上了,他不介意,拿这点来获取些利益。
总归那些人再怎么怀疑,也抓不到对他不利的证据,毕竟是不存在的东西。
至于事情传出去后,别人会怎么说他,这点靳凤羽从不在乎,要不他断腿的事,不会传的那么沸沸扬扬。
因为心里清楚,不会有人珍惜他的名声,甚至他的性命。
……至少以前是这样的。
现在么,他看着一律亮晶晶、溢满了担忧的眼神,心里跟着动了动。
哪怕山海山庄的负责人,将天上的星星摘下来送给他,也及不上面前这人的一个眼神。
他突然觉得,他是应该珍惜羽毛,让自己有个好名声的。
一律使点了点头,抱着平板“哒哒哒”的敲字,“就是应该这样,以后谁再敢怀疑你,在背后说你的坏话,我就拎着平板,使劲儿的敲破他的头!”
靳凤羽看着他,笑容温和,眼神里带着淡淡的宠溺。
声音也是柔和的,“好,只别打死就行,若真是有人头敲破了,我帮你赔医药费。”
种满凤凰花的院子里,山海山庄负责人始终没走,随着等候的时间越长,心情就变得越发忐忑不安。
小心翼翼的望着屋里面,琢磨着靳凤羽到底什么意思。
杨医生安排好事情,过来见他还在外面站着,略有些疑惑。
都把人晾在外面,站了有个把小时了,还不让进去?靳先生这次有气得那么狠么。
负责人见到他过来,赶紧伸手拉住,背对着靳先生的方向,塞了张卡到他手里,低声央求道,“杨医生,麻烦你帮我问问,靳先生这次到底什么意思呢。”
杨医生轻笑着,掰开他的手,把卡还了回去,“靳先生的意思,我可管不了,这钱你还是自己留着花吧。”
负责人苦着张脸,低声哀求着,“我这不是没办法么,你帮帮忙。”
“我可不敢帮你,你给我再多的钱,也没用。”
杨医生伸手推了推眼镜,轻轻翘起了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难道你都没发现么,但凡是想跟靳先生做对的,最后都不会有好下场。
例如以前的靳先生,靳夫人,哦,当然还有你……”
负责人闻言,脑子里飞快的转过许多思绪,脸色瞬间变了,面如土色。
白胖的脸抽了抽,抖索着嘴唇,拉着杨医生解释,“我没想过跟靳先生作对啊,靳夫人真不是我通知的。”
杨医生翘着嘴角,眼神发冷,“是么。”
“是、是啊。”负责人急了,眼珠子乱转,赶紧各种找借口,“肯定、肯定是山庄里有人异想天开,想趁机讨好靳夫人,这事真跟我没关系啊。”
他紧张的咽着口水,白着张胖脸,语无伦次的解释,“靳先生可是贵客,他要来山庄度假,我吩咐了山庄里的人提前准备。
员工们都知道的靳先生要来,不知道是谁起了歪心思,现在就去查清楚,肯定会给靳先生个交代啊,你跟靳先生说,请他相信我。”
啧,瞧瞧这熟悉的套路,不就是想找个替罪羊么。
不过接不接受道歉,还得看靳先生的意思,他是做不了主的。
杨医生冷笑着,“行啊,这话我会如实转告给靳先生,至于你,赶紧去把人找出来。”
负责人略松口气,再次把那张卡塞到他手里,“那我这就去了,杨医生,千万记得帮我美言两句,多谢!”
说完转身就跑,要应付靳凤羽,替罪羊可不能随意找。
总得把词儿串通好了吧,别到时候再出点问题。
杨医生看着那卡,自顾的冷笑出声,走进了屋里,径直往靳凤羽跟前走去,把银行卡放到桌子上。
低声开口道,“刚外面那胖子给的,我把人打发走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靳凤羽看着那卡,银灰色,标记着某个私人银行的印记。
这种灰卡的储存额,至少在百万以上,伸手将卡片拿起来,“还挺有钱的啊。”
杨医生站在旁边,斯文的笑着,“那可不么,就你住的这个院子,按照你的名字种满凤凰花,单价一万五,包月就三十万。
加上山庄农场出产的无公害蔬菜,牧场里面还引进了明星种马驹,温泉、漂流这些,从来都不缺钱,若是山庄的名声毁了,再没人往山庄里来,他恐怕得亏到破产……”
所以这次,就算山庄负责人再怎么肉疼,也得花大价钱堵住靳先生的嘴。
给他塞的卡里都是上百万的钱,以靳先生的身份,估计怎么也得上千万、还得赔些稀罕物件才得行。
想着负责人肉疼的表情,杨医生心里就觉得畅快。
谁让山庄自作自受,非得把消息递给靳夫人,还得他昨天跟着受了场恶气,这会总算是能高兴些了。
靳凤羽翻了书页,神色冷淡,“那就让他破产好了。”
杨医生,“……”这浓浓的霸总风是怎么回事。
醒醒靳先生,天还没凉呢。
他略微愣了愣,总觉得这不是靳先生的风格啊,“你不准备跟他谈谈么。”
靳凤羽继续给书翻页,嘴角轻轻翘起,神情愉悦,“不谈,一律不让我搭理他。”
杨医生,“……”行叭,你有钱,你是大佬,你说了算。
但是这挥之不去的得意跟炫耀,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啊啊!
好一口价值千金的狗粮!
瞬间就感觉吃饱了,一点都不饿了呢,tui!
杨医生点了点头,跟靳凤羽沟通好下山的事情,转身就走了。
他可不想跟搁这待着,跟天上的小星星似的,一闪一闪亮晶晶。
他们在房间里等到中午时分,抓山煞的人回来了。
黑猫煞气被找到了,经过场异常激烈的恶战,总算联手把煞气给打散了,但队伍的情况不怎么好。
林右受伤最轻,最重的伤是左边胳膊被挠了两道印子。
伤口很深,好在没伤到骨头,于性命无忧,只能等以后养。
赵然就要惨些,肋骨断了两根,好在没伤到内脏。
背后被挠了两爪子,伤口深可见骨,浑身都被血浸透了。
回来就抱着他不撒手,埋头在他身上哇哇大哭,“师、师叔,小白杨为了救我,摔到山崖底下去了,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我该怎么办啊,师叔!”
一律,“……”找医生去啊,抱着我干啥!
他刚伸手去摸平板,靳凤羽在旁边先开口道,“去找杨医生给看看,顺便让他准备车辆,咱们尽早下山。”
赵然就是心里难受,看到他就想哭,却也没乱了阵脚。
听到靳凤羽的声音,赶紧擦着被树枝刮花的脸,站起来去找杨医生处理伤口。
林右受了伤,不能自己开车下山,只能跟着他们走。
这会就留在他们院子里,脸色不怎么好看,一律摸着平板,敲字问他,“怎么了,那个养龟的老头呢。”
林右抿紧了嘴唇,声音嘶哑,“死了。”
一律,“……”不应该啊,他估计的是只有伤,没有亡的,咋会死人呢。
林右沉着脸,声音嘶哑的跟他讲除煞的事。
说了他们怎么找到黑猫,又怎么将黑猫打散的,“黑猫很凶,却不到大凶级,我们都各自有保命的东西。
虽然都受了伤,但都性命无虞,包括于螺。”
但在他们联手将煞气绞杀打散后,那些飘散的煞气,被厉鬼张嘴就给吞了。
一只隐藏在旁边窥视着,却始终没有动手,等到他们跟黑猫两败俱伤后,才突然出现,张嘴将煞气吞了的厉鬼。
很明显,这只厉鬼神智清醒,很会算计。
林右光是回想,就觉得后背发麻,心惊胆战。
厉鬼嗜杀,血醒杀戮会让他们丧失神智,眼里只有血肉,被怨气控制住心智,整天都会想着杀杀杀。
只有极少数的厉鬼,能在怨气跟血醒中保持清醒。
……这是恶鬼能够进阶成鬼王的唯一条件。
这种等级的厉鬼,林右只在的档案中见过,没想到自己居然能遇到。
那会他们都筋疲力尽,脱力的倒在地上,连动动手指都很困难。
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那恶鬼吞噬掉煞气,满足的打着饱嗝,浑身阴气开始暴涨,声势浩大、遮云蔽日。
周围的树林都被阴气扫过,连虫鸟都害怕的不敢吱声。
黑云密布,那只恶鬼吞噬掉的煞气后,隐隐有要往鬼王突破的趋势,漫天的黑雾中,有双血红的眼睛。
跟蛮荒猛兽般,牢牢的盯着他们,随时可能把他们彻底撕碎。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那恶鬼没有伤害他们,最后那漫天的黑气凝聚的圆球里,血红的眼睛盯着他们。
苍老沙哑跟幼嫩的声音里,透着股浓浓的嫌弃,“啧,不让我吃人,真烦。”
刚说完,圆球转向了于螺的方向,血红的眼睛亮了亮,“不吃人就不吃人,我吃鬼总可以叭,嘶溜,真香。”
黑雾卷过于螺背后的虚影,将其吞噬干净后,发现虚影在被吞掉的时候,于螺的魂魄跟着被扯了出来。
圆球略僵了僵,小声嘀咕着,“这可不关我的事呀!”
也不顾在场的众人,化作漫天的黑气,跑得滴溜快。
听完林右描述的一律,“……”那肯定是江鱼,没跑了。
养龟流派的人,都是通过特殊的契约,跟龟魂魄相连。
协同作战的战斗力是1+1>2,被摁死的时候,也是一箭双雕,一尸两命。
江鱼不知道,把于螺背后的虚影吞了,于螺自然跟着一命呜呼。
林右神色凝重,“那只恶鬼吞噬掉煞气后,隐隐有突破鬼王的趋势,这件事我得尽快上报,要引起重视。”
一律点头,行呗。
他并不担心江鱼,若江鱼真成了鬼王,反而更加安全了。
毕竟要除掉一个鬼王,怎么也得他师父、萝卜丝这样的大师出手。
并且波及非常广,所以只要鬼王别做得太过分,没谁会愿意招惹。
煞气除尽,他们就准备下山。
小白杨掉下山崖撞到了头,得赶紧做脑部检查,赵然跟着住进了医院,一律跟着靳凤羽他们的车下山。
傍晚的日光温暖和煦,一律跨着百纳包,从A市协会大门走出来,后面跟着个苦着脸的瘦高和尚。
追着他后面唠叨着,“师叔啊,我就送你到这里啦,等师叔祖回来,他要打我的话,你可得护着我啊。”
这一边是师叔,一边是师叔祖的,他就个小虾米皮皮,哪个都惹不起啊。
一律,“……”
光线落在他身上,给他从上到下的,镀上了层淡淡的暖色光晕。
他却嫌弃日光刺眼的很,拿胳膊挡住了脸庞。
赵然把的车开过来,“师叔,还俗的流程都走完了吗。”
一律点点头,嗯。
赵然笑着,把手边的听装啤酒扔给他,“恭喜师叔踏进红尘苦海,晚上是不是得庆祝庆祝,咱们去撸串叭。”
一律冲他翻了个白眼,把啤酒扔回给他,拿平板“哒哒哒”的敲着字,“撸串?有钱了,不如考虑交房租给我。”
赵然尴尬的笑着,“不不不,我没钱,是小白杨请客,他上次能活命,都靠你送的纸扎,说想谢谢你。”
随即愣了愣,摸了摸自己嘴唇,“还不能说话么。”
这和尚都不当啦,闭口禅还要修么?
一律翻着白眼,打开车门坐进了车里,要你管么,哼!
赵然,“……师叔,我开车,你不用坐到后排去吧。”
没人理会,他摇了摇头,发动了车子。
回去的路上,目光不经意间扫到后视镜,看到他师叔抱着黑屏的平板,薄唇一张一合的,无声的念叨着什么。
他手上开着车,只能用余光看,慢慢的研究了很久,才弄明白他师叔说的是啥。
就四个字,凤羽哥哥。
啧,这扑面而来的狗粮味道,真酸,酸倒他的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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