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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路的周元镇等人率部出营拒战之时,西面黑水大营的齐墨云,却下令部伍,依垒固守。
他从俘将口中得知,拥有七阶武士战力的大将萨宁基尔居然被恩达西帕留在后方镇守,尤觉意外,但这也更坚定了他彻底打垮敌军的决心。
恩达西帕和格利博奇的右翼军团,比索列金的左翼人数更多,但是他们穿行车岭小路南下,大车无法随行,军资粮秣,都十分短缺。
从盐泊州至黑水上游的崎岖山路之中,冻饿而毙的西萨士卒,不下万人,他们士气极为低落,却不得不在总督大人的严令之下,硬着头皮强攻西魏军的营垒。
然后他们又被杀得丢盔弃甲,狼狈而回。
大雪再次肆虐,缺衣少食、饱受折磨的士卒们冻得瑟瑟发抖。
格利博奇、库萨达尔和哈卡贝耶等将领,都觉得十分棘手。
身为右翼军团主将的格利博奇给坐镇后军的恩达西帕去信,委婉示意:“攻打敌营极为艰难。”
但是恩达西帕不为所动,他严厉斥责了将领们的怯懦和迟疑,并斩钉截铁地表示:“本大人一定要在西垒州的官衙里度过新年的元日。敌军已是强弩之末,将士们再努力一下,必然能赢得大胜。”
格利博奇左右为难,但是还没等他做出决断,齐墨云就再次遣出精锐骑兵,前来袭扰。
这次挑衅激怒了库萨达尔等将领,他们决心拉出人马,继续猛攻敌营。
红衣神官达纳姆,也亲自来到了前方大营。
面对缺少攻城器械的情形,这位神官向光明神祈祷,并施展自己的力量,来帮助前方的将士们。
达纳姆登上一台攻城车,在士兵们的护卫下缓缓前行。
他念动咒语,开始施展大疾风术。
大风卷起砲石,飞入半空,砸向对面的魏军营垒。
被废弃风化的烽燧,被砸得泥土四溅,官兵们纷纷躲避。
喀啦声响,木栅被砸开一个破口。
接着又是一声巨响,一处依托土堆搭设的望楼被砲石砸得粉碎。楼中了望的军士摔落地面,死的死,伤的伤。
远处传来了西萨蛮兵的阵阵欢呼。
“路嗣升,”齐墨云手执角弓,飞上另一处望楼,“给他一箭。”
“得令!”已经升为副旅将的路嗣升催动胯下异虎,直冲上寨墙,嗖地射出一箭。
与此同时,齐墨云也是接连射出两只羽箭。
第一支箭后发而先至,越过路嗣升所射之箭,直取六百步开外那个敌军祭司。
啸声大作,达纳姆毫不迟疑:“土之遮蔽!”
战阵之前,突然现出一片厚实的土墙。
羽箭射入土墙,砰砰巨响,将土墙炸成无数碎屑。
但是这支羽箭也失去了力道,扑棱落地。
达纳姆再次挥舞法杖,他身前的空气,卷起片片旋涡。
齐墨云的第二支羽箭,狠狠撞在路嗣升那支箭的尾端。
路嗣升的箭,嗡地一声大响,骤然变得极快,毫不费力地穿过疾风卷起的旋涡,没有半点偏移。
达纳姆胸前标起血柱,他被射了个对穿。
他不能置信地低头瞧向自己胸口,就这样完了?
眼见红衣神官从攻城车上栽落下来,西萨官兵们发出了惊恐的呼叫。
他们还没有真正开始攀墙死战,士气就遭到了重击。
所有的呼叫声都停歇下来,战场之上一片寂静。
寨墙之上,路嗣升神色讪讪地望向齐墨云:“这,这是相公大人的战功。”
“是你的箭杀了他,”望楼之上,齐墨云手持角弓,神色淡然,“自然是你的军功。”
前来助战的红衣神官被当场射杀,跟随前来的几个祭司惶惧地瞧向格利博奇:“大人,要不要暂且退兵?”
“退什么退!”库萨达尔和哈卡北耶齐声嘶吼,“攻不下敌营,咱们在这里也只有等死,继续攻打!”
黑水营垒之中,齐墨云从望楼之上跃下,然后他瞧见思结部首领阿布塔和阿迭部的塞多拉林、比格列等人都迎了过来。
阿布塔在当日盐泊州之战中便负了伤,这会瞧着却精神抖擞:“徐堂主医术高明,属下已经大好了,敢问宣慰相公,属下甚么时候可以出战?”
“一直不许众位部落勇士出营,想必你们心中都是不服。”齐墨云笑了笑,沉声吩咐,“今日正是破贼之时,本座要瞧瞧众位的手段了。”
于是下令,思结、阿迭两部,近五千骑,从西边出营,绕击敌军侧后,这一击,必须又快又狠。
跟在齐墨云身后的陈文度注视默立一旁的萨宁古尔:“令兄如今并不在敌阵之中,这位小将,今日只管放心杀贼。”
萨宁古尔愣了一下,才抱拳回话:“是,在下知道了。”
然后他就转身大步走向自己的战马。
跟随部落健儿们一道赶来大营的拜塔诗也出了营帐,默默瞧着战士们各自跨上坐骑。
“拜塔诗,如果我不幸战死了,”萨宁古尔策马过来,瘦削而英俊的面庞之上神色坚毅,“就请你告诉塔里新雅,让她改嫁,一定不要为我守寡。”
然后他驾地一声,纵马向西面奔去。
在齐墨云的吩咐下,葛洛尼哈也率领都罗元泰、段忠阳等部,冲出营垒,正面迎敌。
将士们吃得饱,穿得暖,身上是厚实的冬衣,手中的长刀泛着寒光。
白叶河畔的东路兵马,几乎全是西疆老卒。葛洛尼哈这边,逾半都是才点征入役不久的新兵,操练未足。
但是当此决胜之时,人人奋勇争先,全无惧意。
西萨军的强攻营垒,很快变成了一场大溃败。
阿布塔和赛多拉林的部落兵,从侧翼出击,直捣敌军后阵。
恩达西帕的整个右翼军团,在半个时辰之内,便全军覆没。
库萨达尔战死于乱军之中,死后模样十分凄惨。
格利博奇找不着自己的弟弟,与哈卡贝耶一块仓皇奔逃。格利萨尼则被一支淬毒箭射穿了咽喉,他再也不能回到木瓦河畔的草原。
面对狂奔而来的部落骑兵,乌代奇尔奋勇迎敌,结果被忠勇善战的阿布塔一刀砍翻。
这位思结部落的首领,乃是腾龙境界的勇士,西疆诸部落之中的第一高手,长刀闪处,以一当十,无不辟易。
整个西萨后军在部落骑兵的狂暴冲击之下,迅速乱作一团。
弃军北逃的恩达西帕,被一队部落骑兵紧紧咬住,扈从们试图返身阻止,很快就被杀得一干二净。
一支羽箭射中了恩达西帕的坐骑,将他掀翻在地。
早就下马步战的哈拉突冲得比所有人都快,电光石火间便追至恩达西帕身后。眼见这员西萨将领还试图拔刀顽抗,他毫不犹豫,长刀直劈而下。
没有人知道,恩达西帕在临死的那一瞬间在想什么,这个野心勃勃、口才出众的年轻西萨大臣,就此结束了他自命不凡,却又十分可笑的一生。
随后追到的骑兵们气得无语:“哈拉突,这可是个大官!”
哈拉突得意大笑:“管他甚么大官,反正我已经砍了!” 神剑动风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