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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心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双脚却已经不听使唤地迈出了步子,更令她费解的是,她的手也轻轻抬起,伸向庄贵妃不曾往回缩的手。
这一切似乎都不在她的掌控之中,残心很怀疑是不是司徒蝶舞的意念在作祟。
尼玛,不得鸟了,再这么下可不是比双重人格还恐怖?
庄贵妃不停摩挲着她因常年练剑而长满薄茧的手,眉头紧紧拧在一起,最后将指腹停留在残心的手心处。
刹那间,神色大变,紧紧抓住残心的手不放,双眼满怀激动的热泪,嘴唇上下抖动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残心看着庄贵妃的模样,深知不妙,狠狠把手往回抽,庄贵妃抓得太死,险些被残心从床下带下去。
内心的不安和纠结让她无法再于她独处一室,于是说:
“娘娘若没有其它事,我就先走了。”
“你过得还好吗?”
残心再次停住脚步,许久后便有听到庄贵妃吐出犹如晴天霹雳的二字,“蝶儿。。。”
内心筑起的高高城墙瞬间崩塌得一败涂地,十年了,这是她第一次真真正正以残心的身份面对自己是司徒蝶舞的事实。
她不知道庄贵妃为何这么断定她就是司徒蝶舞,事实上她是无法逃避了。
一直以为她有足够的勇气和强大的内心面对所有的人和事,直到真正来临的时候她才发觉自己还是那般的懦弱。
一声“蝶儿”已让她无力回击,曾经的种种爱恨情仇,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把指甲深深掐进肉里,疼痛让她不至于失去承受这种狂暴撞击的勇气。
残心哼起一抹冷笑,她问她过得好不好?十年前她还是个无知小女孩,都祈求不到她的垂怜,十年后竟问她过得好不好,好讽刺的笑话!
强忍着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残心又一次面对庄贵妃,不一样的是,这次,她的眼里多了比刚离开天山时不止百倍的冰冷和仇恨,樱唇未启,却让人不难想象她接下来的话会有多刺骨诛心。
“呵呵!庄贵妃,我是不是还应该叫你一声贵妃姨母呢?你问我过得好不好?我过得如何你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吗?”
庄贵妃泪连珠线,伸手想要再牵住残心,“蝶儿,我。。。”
“少碰我!”残心咬着牙把手甩开,凌厉的眼神紧紧盯着庄贵妃,“家破人亡,亲人惨死,你说我过得好不好!”
“。。。”
“尚为孩童,惨遭追杀,你说我过得好不好!”
“。。。”
“隐姓埋名,藏身度日,你说我过得好不好!”
“。。。”
“新仇旧恨,无一得报,你说我过得好不好!”
庄贵妃也是心痛不已,哭得上起不接下气,满心愧疚说着:“对不起,蝶儿,当时姨母以为你已经。。。”
“以为我死了是吗?”残心笑了,笑得尤其解恨,“真可惜,让你失望了!”
“蝶儿,你怎能这么说姨母呢!”庄贵妃万万没想到昔日天真烂漫的司徒蝶舞经过那场巨变后,竟变得如此冷漠,句句扎心,捂着胸口痛心说着:“姨母做梦都希望你还活着呀!”
庄贵妃的泪水和双眸含着太多看似非常真挚的情感,残心很努力在控制,不让自己动容半分。
“啪啪啪。。。”
残心的纤纤素手,拍打出清脆的掌音,“贵妃娘娘真是好演技,真的特别想知道,装了这么久你就不累吗?这里只有你和我,你大可不必这样!既然你已经认出我来,我也没什么好遮掩,但是你错了,我不是司徒蝶舞,司徒蝶舞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死在了你们这些利欲熏心毫无良知的人的手里,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另一个人,记住了,我叫残心!”
不知道她的名字还好,听到她的名字以后,庄贵妃灼心一般的愧疚,好好的孩子,如花的年纪,却蒙上这样的阴影,都怪她,怪她当时没有及时出手,不然就不会造成今日不可收拾的局面。
她愧对蝶儿,愧对她的好姐妹白玉心,愧对司徒一府多年的恩情!
这些年她一直后悔,后悔当初没有真的在朝阳殿上一死以证司徒一家清白,可还没有一次后悔到如今这样感觉生存对她来说就是一种侮辱的地步。
庄贵妃再也哭不出来,她因为她觉得她连哭的资格都没有了,但想不明白蝶儿为什么还要救她。
“蝶儿,你理应恨我,可你为什么还要救我呢?”
残心纠结了好一会儿,一字一顿跟庄贵妃说:“再说一次,不要叫我蝶儿,至于为什么要救你,还请你不要想太多,根本不是你想的什么看在往日的情分,那些狗屁情分已经随着我爹娘和哥哥一起埋葬在十年前了,我救你,是希望你好好活着,带着我赐予你的命愧疚地多活几年。你明白我当初看着我娘亲死在我面前是什么感觉吗?等到你亲眼看到自己儿子死就懂了。”
庄贵妃眼睛瞪得老大,她实在不敢相信蝶儿的心竟狠到这样的地步,连她以前最为依赖的宇儿她都不想放过,他们之间可是有婚约的呀!
“如果你心里有恨,非要有人偿命,我死得毫无怨言,可是,可不可以不要伤害宇儿,自从那件事以后,他就没跟我有过往来,完全就是怨我没能保护好你,他是爱你的,你身。。。”
“够了!”残心不想再听到一些扰乱心思的话,怒回庄贵妃:“当我还是当年的无知小丫头吗?把我置于水深火热的京城,千里迢迢去斩杀我的父兄,这就是你说的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些所谓的情义不过是想利用我司徒家的丰功伟绩为你们谋大业罢了!”
“不是的,蝶儿,不是的。。。”
庄贵妃无力的哀求,触动了残心心底最弱的那根弦,只是她故意闭上眼不停告诉自己不能心软,不能心软。
“是也好,不是也罢,终有一天我会以自己的方式祭奠逝去的情义,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告诉外面的人我是司徒府的余孽,让狗皇帝下令把我杀了,要么,就等着有一天回来替死去的冤魂索命。”
即使残心再不想承认,她的心也已经硬不起来,语气也变柔和了不少。
庄贵妃绝望地摇着头,说:“蝶儿,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一定不会把你的身份透露出去,至于你心里的怨恨,我希望你能归结到我一个人身上。”
寝宫外,楚晴儿等得很是着急,方才好像还听到有些动静,突然又没了声音。
楚擎宇从外面走来,问:“还没出来吗?”
“还没呢,也不知道今日为何这么久!”楚晴儿一脸担忧。
楚擎宇眼皮向上一皱,大步流星向寝殿走去,一把推开房门。 凰倾天下